魔界
牧霖咽不下那口氣,施舍一樣的讓他活著就是最大的侮辱。
牧霖一生所求,不過伴在魅的身邊而已,不似睿昊對權力有渴望,也不似明玦要守護天下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就好,可他們剝奪了他唯一的愿望。
整個魔界的核心就在魔宮,維持魔界的平衡,甚至還有些壓抑魔性的作用,也是囚禁上古兇獸饕餮的地方。
上古兇手饕餮人面羊身,虎齒人爪,眼在腋下,一頭一口,兇惡無比,性貪婪,無所不食,直到四周變成一片虛無之地。自盤古劈開天地后產(chǎn)生了饕餮,一直不停的吃,導致周圍盡是一片虛無之地,幾位上古之神聯(lián)合將它打壓,卻無法除掉他,因為它連靈力會一并吞噬掉。無奈之下,只好將它引入虛無之地,在它出來之前封印它,造成它一直處在沒有出口的虛無里。在現(xiàn)在的魔宮之下便是饕餮的封印之地。
魔宮的后殿,有一處饕餮模樣的青銅,魔界傳言用血滴在饕餮的嘴邊,隔月飼之,饕餮動容,便可得到強大魔力,所向無敵。不知傳言真假,牧霖真的這么做了,魔界的魔力似乎都向魔宮這一處聚來。
牧霖似乎真的感應到自己魔力有所增強,黑魘曾經(jīng)勸過他,這里面一定有不對的地方,可是睿昊沒聽,還是繼續(xù)以血飼之。
與此同時,魔界中的魔物開始變得暴躁,原本魔界與人間是有結界的,曾經(jīng)堅固無比現(xiàn)在卻脆弱不堪,幾乎是有點修為的魔物都能闖過去。
之前的狼人便是其中之一,他們無緣無故的戾氣暴增,總是想要去撕咬什么東西,體內(nèi)嗜血的感覺根本壓抑不住。它們不停的奔跑者,不知不覺間闖入人間,才有了一件件悲慘的事情。
“主人,你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的。”黑魘扶住臉色蒼白的牧霖。
說來也奇怪,他明明覺得力量增長不少,卻又覺得像人類一樣虛弱無力,難道是因為還不到時間?“沒事,你先下去吧。”
“主人,我覺得既然您心愛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即使你做這些她也不會回來了,還不如就此放下,重新開始,魔界有許多人都是喜歡您的。”黑魘一直勸他。
“喜歡什么,喜歡魔皇的地位,想當魔后吧。”牧霖早就看清這些魔女心中想的什么,和那些粗淺的人類沒有什么不同。
“總會有真心的人。”黑魘辯駁他的主人。
“說起真心,沒有人比你還要真心了。”牧霖很慶幸能有黑魘這個人一直在身邊,不管他說過什么,自己都能原諒他,因為他總是先考慮的是自己。
“主人說笑了。”黑魘不知如何回復。
“我說真的。”牧霖這會兒不再是玩笑了,而是認真的樣子,那雙黑色的眸子看著他。
“您多休息,我先下去了。”
牧霖看著黑魘遠去的背影,也算露出了幾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牧霖并不知道此時饕餮的封印已經(jīng)開始松動了,再有幾次,饕餮就能出來,那時別說得到什么力量,整個魔界都會被它吞掉。
睿昊已經(jīng)到了魔界,果然魔界的狀況不對,雖然是魔界,花花草草仍是有的,與人間同樣的繁花似錦,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枯萎了,縈繞著縷縷魔氣。
“牧霖。”睿昊站在魔宮外,沒有硬闖已經(jīng)是給他面子了。
旁邊的魔族守衛(wèi)知道這位帝尊的手段,天界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連一個說他閑話的都沒有。他對魔族的人都是十分的狠厲,據(jù)說連他的臉都看不清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可如今他們竟然看見這個男人面色沉靜的站在這里。
睿昊親自來了,牧霖也就不能避而不見了。“帝尊今日怎么到這魔界來了,不去尋明玦的諒解了?”
睿昊見到牧霖更加蒼白的臉色,心里多少不太好受,又想起以前跟在自己身后陪自己為非作歹的那個孩子。“總能進去說話吧。”睿昊往前走了一步,門口的守衛(wèi)攔住他。
“讓他進來。”牧霖發(fā)話,兩人才放開他。
“說吧,所為何事?”兩人已經(jīng)到了前殿。
“你是真的不知?魔界最近有許多魔族已經(jīng)出了結界,為禍人間,當年女媧最在意的便是這些人類,你竟然任由其作惡。”
“結界變?nèi)趿耍羌訌娨幌戮托辛恕!蹦亮貪M不在意的道。
“就為了一個魅,你何至于如此,世間女子千萬,總會有你所愛。”睿昊不理解這種感情,幾萬年前那個江南少女曾就說過自己無心,神,的確沒心。
“睿昊,你總會知道的,女子千萬,非她不可。”牧霖不指望睿昊能懂。
“牧霖。”睿昊還想說些什么,突然聽到幾聲奇怪的響動。
“嚶~嚶嚶~”類似于嬰兒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你的?”睿昊以為是嬰兒,向牧霖問道。
“不是,我沒有。”牧霖也覺得奇怪,不過聲音響了兩聲就停了,再也沒出現(xiàn)。
“別再頹廢了,既然你是魔界的主,就好好治理你的魔族,別再讓他們出來害人。”不管牧霖是神是魔,他都不在意。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你不必拿出帝尊的架子來教訓我。”牧霖作為魔皇,早就習慣了命令別人,聽不慣這樣的語氣。
“牧霖,我并無他意,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們會成為敵人。”睿昊不希望兩人兵戎相見。
“你錯了,我倒是期待,你的實力。”牧霖沒給睿昊想要的答復。
“你好自為之。”
又是這句話,他們兩人都說這句話,自己怎么就是不喜歡聽。睿昊和明玦一樣,一直認為是自己的錯,可是憑什么,自己就該痛失所愛嗎?
“別忘了結界的事。”睿昊已經(jīng)轉過身去,正要離開。
“我突然改變了主意,結界,我突然不想管了。”牧霖的腿往前一伸,一副松散的樣子。
“別逼我。”睿昊頓住。
“逼你怎么了。”
頃刻間,兩人已經(jīng)打的不可開交,不像是你死我活的的打斗,更像是一種傾瀉,將埋在兩人心中的不快和隔閡用這種方式抒發(fā)出來。
打的累了,兩人躺在一旁,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