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聽到云凝震天響的聲音,“伊濼,你要成親了都不告訴我,速速出來解釋一下。”
伊濼瞬間驚醒,再沒了困意,“馬上出來。”伊濼同手同腳的穿衣服,麻利的穿上衣裙。
剛打開門,云凝就撲過來,這動作,和白銘一樣一樣的。伊濼一只手制止了她。“這么早來有何要事?”
“少來,什么時候定的?沒意思,都不告訴我。”云凝小嘴一撅,淚眼朦朧,和受了多大委屈一樣,自己豈不是更委屈,成親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伊濼張了張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定的,“其實,”
“這是什么?你家的狗嗎?”云凝眼尖,一眼看到床上窩著的一大團白色的狗。
伊濼來不及阻止,云凝已經撲上去了。
“這毛真舒服,我還沒見過沒有雜毛的狗。”白銘睡得好好的,一下子被一個龐然大物壓住,聞這氣息,不是伊濼更不是明玦,白銘下意識的張口就咬。誰知被云凝用手夾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白銘睜開一雙上挑的眸子,看看是哪個膽大的如此放肆。“不過,小濼,它也太兇了,還想咬我。”
“小白,這是云凝,我朋友,不能咬。”伊濼輕拍一下他的背部。
“唔,嗚嗚。”白銘看著眼前這個愚蠢的人類,以示她的手還沒有離開他。
云凝松開手,那家伙立刻打了個噴嚏,“不要再動本靈狐。”說完還在地下昂首挺胸的走了兩圈,仿佛展示自己的威風。
云凝一驚,這只狗會說話,成精了?云凝回頭挑眉問伊濼。
“他是個狐貍精。”伊濼對云凝一般都是知無不言。
白銘生氣,“靈狐,靈狐,靈狐!”矯正道。
“好好好,靈狐。”
云凝忍不住又伸出手去,這家伙太可愛了。
白銘懶得理這兩人,此處安寧被攪,那還有另外一處地方,靈巧的身形鉆出門外,一會兒不見了身影。
“它跑了,要不要抓回來?”云凝擔心它跑沒了。
“他沒睡夠,肯定去明玦那兒補覺了,會回來的,不必擔心。”
“我聽說神仙都是有坐騎的,難不成,明玦的坐騎是只小狐貍?”云凝一臉若有所思,注意力被小狐貍引走了,連來干什么的都忘了。
“你都是從哪聽來的,并不是所有神仙都有坐騎,只有自己需要才會去馴服仙獸的。”伊濼笑個不停,真想不到明玦騎著白銘的樣子,一人一狐一定都很別扭。
“小濼,你真的要和他成親?”云凝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不相信那個和她相伴二十年的女孩竟然是個梅花精,并且還要和一個神成親。
“這是自然,其實你有所不知,我與他上輩子就已相識了。”伊濼突然覺得這段緣沉甸甸的。
“上輩子?那看來他是尋緣而來的。”云凝本就奇怪,這個小村莊怎會無緣無故的招來一個神,原來是為伊濼而來的。
“嗯。”
“有句話說得好,‘這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云凝倒也支持兩人在一起。
伊濼卻十分正經,“是,他就是我修的福分。”
兩人聊的開心,不時發出笑聲,而另一邊,陸笙卻丟了以往的沉靜以及風度,一舉掃落桌上的東西。
陸笙翩翩君子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沒有人會想到陸笙也會做出如此舉動。家里的丫鬟家丁都覺得一定是別人不好,惹得自家少爺生氣。
陸笙從沒有過什么執著的事情,對伊濼卻是意外,小時候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隨著自己長大,自己的目光越來離不開她的身影,慢慢的才理解這是喜歡。
陸笙垂下眼瞼,頭微微低下,已經被她拒絕兩次了,如今她又要成親了,自己怕是真的沒機會了。
明玦已經備好一壺好茶,這次先到的不是伊濼,而是睿昊。
“哥。你,知道了?”睿昊以前和伊濼最愛品這一杯香茗。
“你指什么?”明玦將一杯茶往前推推,看不出是何意思,是給睿昊的呢還是只是隨意往前一推呢。
“也對,你應該早就知道了,不然不會對我不理不睬的,我還心存僥幸,希望你像以前一樣對我。”睿昊卻輕輕捧起明玦往前推的那一杯茶。
“你不該與火神為謀。”明玦看到睿昊端起來也沒說什么。
“是啊,我不該的。”睿昊早知如此,絕對不會與火神為伍。
兩人的對話沒了下文,一時安靜無比。
“明明,小白是不是在你這?”伊濼推開門。
明玦隨手一指,就見那東西老老實實的趴在那。
“睿昊?”伊濼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覺,再見到睿昊似乎并沒有刻骨的恨意,當年自己該發現睿昊在明玦面前一直是個孩子,他渴望明玦對他的關心,是后來自己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雪舞。”睿昊已經不再是天界那個少年了,也沒了年少的玩笑話。
“你來了。”伊濼很平淡。
“我當時,”睿昊突然想解釋給伊濼聽。
“已經過去了。”伊濼能理解他當時的心情,如今又過了萬年,何必還記恨那些糟心的事。
明玦并未表態,只是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看不出喜怒。
“哥。”
明玦化出一方棋盤,示意他坐下。
睿昊一見有機會,趕緊坐下,那個如人間帝王般的人物此刻也就像一個孩子罷了。“你離開天界之后,再也沒有人愿意和我下一盤棋了。”所有人都不再把他當一個普通的神仙。
伊濼還是像萬年前那樣,坐在兩人旁邊,看著兩人下棋,好像什么都沒變,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看來睿昊棋藝有所長進,以前很少有兩人這樣局勢相當的時候。睿昊吞掉明玦一顆白子,不過稍不留神間就被明玦吞了兩子,一時難分高低。
伊濼還是不懂這些,趴在桌上緩緩睡去。
“哥,你不會再回天界了?”睿昊還是想問。
“不回。”比起天界,還是人間更好。
“不回也好。”睿昊突然間沒那么執著了,也許這樣的相處才是更好的。
“啊嗯~”伊濼伸個懶腰,醒來睿昊已經不見了。“睿昊走了?”
“走了。”
“明明,我快和白銘一樣能睡了。”伊濼往地上一指,誰知白銘早已不在原地。
“你比他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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