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昊和明玦所布結界總不能千秋萬載的存在,根本上還是得除掉這些家伙。
“哥,這樣下去我們無法動手,現在如何是好?”
“先下界。”
“好。”
明玦的冰劍唯一難以制衡的便是這種天地共生的烈焰,而睿昊卻不能同時除殺九只火鳥,想必祝融也正是看中這一點,才做了這等事。
人間
“后羿來了,后羿來了,又有好貨了。”一個粗衣麻布的壯漢的喊聲引來不少人。
只見一個露著半截胳膊的小伙子背著一個箭筒,斜挎一張弓,牽著的馬上摞滿獵物,穿透心臟的箭頭冷冷泛著寒光,每只獵物身上只有一支箭,看來是一擊致命。
一群人圍上來看貨,大家都知道,后羿是這里最好的獵手,箭無虛發,每次狩獵都是滿載而歸。
明玦和睿昊在遠處站著,天上火鳥一日未除,人間便不是真正的安寧,不過看著暫時享著安樂的人們多少有些欣慰。
“兩位公子,可是需要什么?”原來后羿已經走到兩人身邊。
“哥,他能看見我們。”睿昊和明玦只是看看人們過得如何,并沒有現身的打算,而這個人卻能見到他們。
“嗯。”
“不需要。”
“打擾了,可否給在下讓個路,多謝。”后羿拉著馬從兩人身邊走過。
馬上只留一只灰兔,其他的都沒了,灰兔身上的箭很是亮眼,睿昊不由得湊近一看,連自己也不識得那是何東西做的,看上去比一般的箭頭鋒利堅硬多了,一點也不像人間的物件。
“睿昊,跟上。”明玦已經走出一段路,睿昊快走幾步跟上。
“哥,那人,,,”
“有仙緣,不過殺戮重,缺乏功績,所以難成仙。”
“原來如此。”
“那箭不錯。”
“你也看見了,哥,銀光閃爍,絕非普通玄鐵。”
平時夜已深,而現在仍是明亮的白晝,人們還在不停勞作著。長此以往下去,人們難以判別白日黑夜,時間紊亂,人們同樣受不住。
“不能一直拖下去,我引走幾只,你盡力斬之。”明玦抬頭,幾只暴躁的火鳥試圖擊破結界。
“我盡力。”
明玦不化冰劍,徑直攻之。一只最為龐大的火鳥伸展冒著烈焰的長翅,飛向明玦,幾只一同幫之,看準時機,明玦退去數步,火鳥見其退后便跟著上前。
睿昊在后,執起長劍刺向最外層一只火鳥的后心處,沒想到被另一只火鳥發覺,一口火焰噴出,這是什么火,天下熾焰,睿昊反手執劍抵住火焰,卻還是沒能完全防住,眼前一片火紅。
結界中的人類看著天上十個太陽時而圍起時而散開,頗為驚奇。唯后羿可見今日遇到的兩人正與飛著的滿身火焰的大鳥搏斗。
明玦脫身而出,帶睿昊離開。
“哥,你在哪?我看不見。”睿昊的手在空中亂動,想知道明玦在哪。
“這是輕微灼傷,暫時的。”明玦就在一旁坐著按下他亂動的手。
“說來也奇怪,我竟感覺不到疼痛。”睿昊摸摸手上的傷口。
“你想疼?”明玦按按自己的手,通紅一片,灼燒般的疼痛。剛才若不是明玦替他擋了一下,睿昊的雙眼怕真是看不見了。
“自然是不想的。嘿嘿。”睿昊看不見,對著另一個方向傻笑兩聲。
后羿自那日后一直在找明玦和睿昊,天上十個太陽并非常事,他有想過射下九日,還百姓安穩生活,可這與打獵不同,射程太遠,他的箭達不到。不過若有那兩人相助,說不定能成功。
明玦檢查結界的情況,看是否有裂痕,出了客棧正巧遇到后羿。
“公子請留步。”后羿也沒想到兩人就這樣遇見了。
“何事?”明玦停下腳步。
“那日我看見了,公子與同行的那位并非凡人吧,天上十日是天上出了異常吧。”見明玦沒有作聲,后羿當他默認,繼續道,“我有辦法,不過需要二位相助。”
“何法?”
“我父同樣是獵人,一日聽到有人喊救命,是一個老人落入深坑之中,我父以為老人落入的是獵人布下的陷阱,趕忙施救,沒想到老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卻很沉重,我父親說是老人將他拽下了神坑,等父親站起身來拍拍土,老人已經不見了。而這深坑卻別有洞天,父親繼續往里走,發現了銀閃閃的東西,父親以為是銀子,高興壞了,跑過去一看,卻不是,那是許多碎銀石,比銀子更閃。父親雙膝跪地,以為山神顯靈,贈與自己什么寶貝,不停道謝。父親撕下裙擺兜起這些碎銀石,順著墻壁往前走,出口是一條小溪邊。父親回家后打算煉化這些銀石,打造個長劍什么的,融了幾天都沒化,而且也鑿不開,父親便日復一日的把它們磨成了箭頭。”說著,后羿從箭筒中拔出幾根銀箭,“這些箭鋒利無比,凡是射中,必穿體而出。所以,我想這個,應該能幫到你。”
明玦接過幾支銀箭,指腹在箭頭處停留,是晶鐵,晶石和玄鐵經過數千年混在一起形成的。再看這孩子,也許,他成仙所差的功績可以實現了。“射它。”明玦指著天上最大的那只火鳥。
后羿抬眸有些刺眼,卻神情堅定。抬起弓,瞇起一只眼,箭尖順著視線指向那只鳥,沖上的一瞬間銀箭脫弓而出,直上蒼天,不過才一半遠就墜了下來。后羿又要拔箭,被明玦阻止了。
“倒是可塑。”明玦仍是看著天空,不知想些什么。
“你叫后羿?”
“正是。”
“可愿成仙?”
后羿聽了雙眸睜大,“仙君說的可是真的?”
“嗯。”
“我愿意,我愿意。”后羿父母早逝,人間只留他一人生活,若能成仙,也是好事。
“跟我走吧。”
后羿連忙跟上。
“給你七天時間,從這里到那山,射到一只鳥。”明玦指著遠處云霧遮擋的大山。
“這也太,,,”后羿看著如黛的遠山,太遠了些,這如何做到。
“必須做到。”留下這句話,明玦就不見了。
后羿看著四周空無一人,想起來自己的本意不是除去天上的太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