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濼以為只要自己不再想前世的事情,也就不會再做那個夢了,可夜里依舊是那個夢。到底是什么樣的淵源如此深刻?
這幾天伊父都回來的特別早,經常帶糕點一類的回來,從伊濼回來后家里的人都開始寵著她。
明玦過來時,正巧伊父伊母都在。
伊父第一次正式的認識明玦,上下打量著,果真如伊母所說絕非凡人。伊母早早告訴了伊父關于明玦的事情,也提了伊濼鐘情于他,伊母有意許配,便問伊父的意見,伊父如今見了人,還得了解一下。
“多謝明玦公子治好了小女身上的頑疾。”伊父先表明自己的感謝之意。
“伯父客氣了。”
“不知明玦公子貴庚?”
“三萬二千歲。”
伊父摸摸后腦,覺得自己問了個無用的問題。
“公子覺得小女如何?”
“蘭質蕙心,秀外慧中。”
短短幾句回復,精煉又不覺人高傲。伊父一想伊濼是個精怪,必不能嫁個凡人,否則留下伊濼一人孤苦伶仃的,而明玦,是不是太年長了?正要再問問其他事宜,
“小濼,回來了,怎的也不同我說聲。”陸笙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安覆负谩!?
“阿笙啊,快來,你和小濼好久沒見了吧。”伊母讓陸笙進來。
陸笙看到明玦也在,袖中的手攥的緊了,在外面的恥辱他是不會忘的,自己定要找回尊嚴。
“明玦也在啊,怎的搶了人又送了回來?”陸笙的話里的諷刺顯而易見。伊濼不知道此事,明玦知道他指的什么。
“事急從權,不得已而為之。”一句簡單的解釋說明明玦已經把他當朋友。
“阿笙,說什么呢?”伊濼不解。
“伊濼,你不記得你對我說的話了?”陸笙始終記得那句“我喜歡的是你。”
“我對你說過什么?”伊濼追問。
“你說過你喜歡的是我,一定是明玦,我都知道了,我見過他使用妖術,一定是他抹去了你的記憶。”伊濼突然覺得從前那個知書達理的少年不見了。
伊父伊母只能這么看著,三人什么意思他們根本聽不懂。
伊濼轉頭看向明玦,明玦道:“那不是你說的,是你體內的她說的。”
“陸笙你聽我說,明玦說的都是真的,那日你所見到的我不是真的我,而是有東西控制了我。”伊濼不想兩人的誤會越來越深。
“你莫再為他狡辯了。”陸笙抽出佩劍指著明玦,“是男人就跟我來一場真正的搏斗。”
伊父趕緊攔下,“阿笙,有什么話好好說,別動手。”
“伯父,你不知道,一定是明玦對她做了什么,要不伊濼怎么可能天天到他那去。”
陸笙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伊父伊母也不想更多的人知道伊濼是個精怪,想說明玦救了伊濼卻又咽了回去。
明玦不同他一般見識,不應戰(zhàn)。
“你瞧不起我。”陸笙更是被明玦的態(tài)度刺激。
“并無此意,我不對朋友出劍。”明玦輕微皺眉。
“少裝模作樣了。”
“陸笙。”伊濼喊了一聲,“連我你也不信了嗎?”
“我自然信你,等我讓他還你記憶,我們找個日子成親。”陸笙的劍尖已經指向明玦。
“陸笙,我早就與你說過,我并不喜歡你,這與明玦無關。”伊濼本以為陸笙已經死心,沒想到還是存了這份心思。
“好了,你們先別吵了。”伊父威嚴發(fā)聲。
小院里瞬間安靜了,只是陸笙還是不甘的盯著明玦。
“先進屋說去。”
“不必了伯父伯母,我今日還有事,改日再來拜訪。”陸笙先行離去。
“阿笙,吃飯再走吧。”伊母沖著陸笙的背影喊。
“不了,謝謝伯父伯母。”陸笙擺擺手。
“明玦啊,阿笙這個孩子平時很不錯的,他是不知道你救了伊濼,今日的話別忘心里去。”伊母給明玦倒杯水。
“嗯,不會往心里去。”
是夜,依舊是那個夢,伊濼睡得越來越不安穩(wěn),以前就只是夢到一個場景,現(xiàn)在會感到不安,一天比一天嚴重。如此往復,伊濼早已疲憊不堪。伊濼開始不休息,雖然說樹精不需要睡覺,不過當了二十年的人類,伊濼早已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夜里不睡白日會覺得困乏。
伊濼打了個哈欠。
“怎么了這是?昨晚沒睡好?”伊母看伊濼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沒事,就是睡得晚了些。”伊濼不想讓伊母擔心,“做什么呢娘,我來幫你吧。”
“下次早點睡。”
“知道了娘。”
“你把家里打掃一下吧,我出去一趟。”
“放心,交給我吧。”
伊濼拿著抹布擦試著桌子,門悄無聲息的開了,一團白毛擠了進來,白銘抬起鼻子嗅嗅,準確的捕捉伊濼所在。剛擦好的桌子留下一串腳印,“白銘!!!給我下來。”白銘聽話,是下來了,不過濕濕的爪子印在伊濼的衣服上。
伊濼抱著他,拿塊干凈的手帕擦擦白銘小爪子,“呆在這兒,別亂跑了。”
白銘舔舔伊濼的手,“知道了。”
伊濼未停下手上的動作,“明明放你過來的?”
“不然呢,我能自己從他手底下跑出來?”
“那倒也是。”
“還不是他怕你無聊,讓我來陪你,不過你娘回來前我得回去,免的嚇到這些凡人。”
“凡人怎么了,你還不是被凡人養(yǎng)過。”
“誰說的,那不是養(yǎng)。”
“天天喂你吃雞,不是養(yǎng)是什么。”
“你不是狐貍,你不懂。我當時以為他是裝的關心我,心中定別有目的,誰知他一輩子都對我這般好。想想以前他曾入京趕考,可惜落榜,如今成了國師,也算了了他的仕途夢。”
“書里的書生和狐貍可不是這樣的故事,書里的狐貍都要報恩三生三世的。”
“我何嘗不想,只是如今他視我為妖物,我如何接近的了他。”白銘趴在自己的前爪上。
“是我不好,不提此事了。”伊濼知道白銘對那人的在乎。
伊母回來看見家里主座上趴著一條白狗,“小濼,我就出去這么一會兒,你從哪弄條狗來,好可愛。”伊母甚是喜愛,上前摸了摸。
伊濼嚇了一跳,沒想到伊母回來的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