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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簡單朋友復雜住客

  • 蒙影戀人
  • 鐘冰郁
  • 3428字
  • 2019-02-27 08:14:33

找人的線索又斷了。歐陽海遺憾的看著我,我露出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歐陽海送走了房東大爺。我站在陽臺上,眺望著遠方。這附近增加了很多的建筑,通常都是六七層的樓,樓房多是靠馬路兩邊,后面的地帶還是比較空曠的。我依稀能辨認出當年吳智勇教我騎摩托車的方向。

探身朝陽臺西面望去,我發現居然可以看到隔壁房間的一點窗戶。還是藍色的鋁合金推窗,窗玻璃完好無損,窗后掛著不知道什么顏色的窗簾,反正隔著藍色的玻璃看去,像紫色。窗戶半開著,窗簾是拉上的,沒有風,窗簾紋絲不動,看不見里面的情形,也聽不到有一絲半絲的聲音傳出來。

歐陽海端著茶杯走到我的身旁,循著我的目光看過來,說:“我真好奇啊,你到底要找什么人?而且,似乎還不是一個、兩個的?你要找一群人?或者你要找的這個人跟你打聽的這一群人有關,你想通過這群人里的某個人知道那個人的下落?”他猜測著。

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水,說:“別瞎猜了。我就是當年中恒公司的一名職員,在你隔壁這間房間住過,那個時候是我們的宿舍。這次我回來麗江,發現中恒公司已經倒閉有三四年了,很好奇我以前的這些同事們都去哪兒了。一家那么大的公司倒閉,人員也有不少是本地人,怎么就消失得連渣子都不剩了呢?”

歐陽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哦。那天我第一次見到你,你站在那房門外是很吃驚和意外吧?你來之前不知道公司已經這樣了,是不是還打算投奔公司而來的呢?”我努努嘴,慢悠悠地說:“算是吧。就這么消失的我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我再看了一眼那窗戶,輕輕地搖頭:“也許是宿命??!”

歐陽海嘻嘻一笑,湊近我,眉毛一挑,說:“看來有故事,說來聽聽?”我瞟了他一眼,說:“有什么故事?不是事故便罷了。你一個人,開火嗎?”我轉移了話題。歐陽海果然沒長性,立刻說:“我一個人基本不開火。開什么火啊,帶團的時候吃桌飯,不帶團的時候就得喝西北風。我都要去找兼職了。哎,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個女孩,那么拼命干嘛?還白天晚上的做著兩份工?!?

我再次聳聳肩,說:“不做兩份工,我就得天天喝粥。桌飯都沒得吃?!睔W陽海很不以為然,說:“才怪。我以為你圖著酒吧的薪水高呢。你這么干,喝得是鮑魚粥。”我說:“我開支大啊。我大手大腳慣了。”歐陽海說:“不是吧。你哪有什么時間去消費啊??蜅@习逋搁T的吧?我估計你在那賺不到什么錢。酒吧那種地方,對女孩子不太好,而且經常熬夜,還不安全。干嘛不找一份穩定又閑適一點的工作呢?”

在麗江,我沒有幾個朋友,甚至沒有幾個認識的人。我有目的的來到這,漫無目的地生活下來,前途迷惘地走下去,我都不知道明天該怎么過。歐陽海是第一個說這種為我著想的話的人。我想我開始在麗江有新朋友了。這幾個月,不是沒有遇到過心塞的事情,每每這種時候,我只有抬頭仰望這天空,在心里呼喚,吳智勇,你在哪里?如果有你在,你會保護我,會呵護我的,對不對?可是你到底在哪里呢?

我轉身依靠著陽臺,垂下眼瞼,喝了一口茶水。歐陽海在一旁,沒吭聲,半天后,他一拍陽臺,高興地說:“有了。你也考個導游證吧。跟我一起干。然后我們開一家旅行社,發展得好的話,我們以后還可以開連鎖的旅行社,再然后發展旅游相關產品,做成公司,再以后公司上市,我們就財源滾滾了。”

我扭頭看著他,“切”了一聲。歐陽海自己把自己說嗨了,手舞足蹈起來。他眼神熱切地看著我說:“你在心里說我幼稚是不是?我告訴你,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只要有夢想,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蔽倚α?,看,這就是二十剛出頭年輕人的熱血沸騰。也許,我曾經也有過。

不過,我到底還是被他這種朝氣蓬勃所感染了,我說:“好了。你真行。不過,先別說理想的事,咱先說說眼下的事實。沒開過火,但是能開火吧?你這一般的廚具灶臺還是有的吧?我想吃自己親手做的東西了。我餓了?!睔W陽海很興奮,嚷嚷道:“好啊好啊。我們今天自己開火。走,買材料去?!?

歐陽海鎖門的時候,我無意中又瞟了一眼隔壁門,門居然虛掩著,難得,來了這么些回,第一次隔壁鄰居在家,家門口還丟著一個垃圾袋,我來的時候都沒有,看來是剛剛清理出來的。下樓后,我裝著無意地問歐陽海:“海子,你隔壁住的是什么樣的人啊?你遇見過嗎?”歐陽海知道我問的哪隔壁,回答道:“還真的不知道,居然住了這么久沒碰過面,當然我經常在外帶團,本來在家里的日子就少,鄰居也不知道換沒換過,反正出租屋嘛,搬進搬出的常有?!蔽矣X得也是,放下了關心。

春風十里客棧的生意越來越紅火了。旅游熱逐步興起了。除了來觀光旅游的,還有不少來麗江常住小半年的,說是享受生活,享受慢生活。我們客棧就接待了兩位,一看像是兩口子,很年輕,不過三十左右的樣子。一來,就跟老板談,說他們準備住四五個月的,也不用給太多的優惠,就是要求定時定人為他們打掃和送餐。真奇怪,這么年輕,就財務自由了,也沒看他們做什么事情,整天不是曬曬太陽,就是出門遛彎。

老萬開心了,巴不得這樣穩定的客源越來越多就好。錢不比散客游勇少,而且常年包餐,他能掙兩道錢。背后,他也跟我議論過,說不知道這倆人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不是買彩票中大獎,跑這兒來隱世生活來了吧。要么就是殺人越貨了,搶劫了大筆財富,躲這來了。嘴里心里是那個羨慕嫉妒恨吶。

我被指派專門打掃他們的房間。他們每天固定下午五點打掃。送餐也是固定時間,早上九點,中午一點,傍晚六點。其實他們人挺好相處的,每次開門見到是我,總是先笑笑的,說一聲“麻煩你了”。事情也不多,他們的衛生習慣也挺好的,好到都有些讓我懷疑他們都有潔癖。

有時候他們會有個四五天連續不在的日子,門上始終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我知道他們人并不在,掛牌是讓我勿入。有一次,他們從外面急匆匆地回來了,照例自己先進去房間待了幾分鐘,然后就來通知我打掃。

因為這次又有個三五天的沒人住,我帶上口罩,拿著笤帚和抹布就去了。房間整齊如初,就是灰塵大了點。最近隔壁有家店鋪在重裝,帶來了不小的灰塵??蜅2幌褓e館,加上多喜歡刻意加舊和民風設計,密閉沒有那么好,除了衛生間。

我先把地面清掃和濕墩布抹了一遍,然后拿著抹布從床鋪、桌子、沙發抹過去,抹到沙發的時候,他們外出回來的背包就丟在沙發一角,我順手就拿起來,抖了抖,拍了拍底部的灰塵。這時,那女人突然叫了一聲:“你干嘛?”我嚇一跳,拿著包回頭看她。她迅速地沖過來,一把從我的手中拿過包去,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我有些發愣,輕聲說:“沙發上很大灰塵,我是撣撣灰塵。”那男人走上前來,說:“哦,沒事。沒事。我們包里有個剛淘來的舊瓷器,她也是怕你失手給打爛了。你繼續,繼續。”我心里有幾分奇怪,以我剛才那么一拎一拍,那質地、分量可不像有什么硬邦邦的瓷器。

我沒多說話,手下加快了速度。打掃完了,我退出他們的房間的時候,分明從眼角的余光看到兩個人對視了一下,互相責怪的眼神。哼,真是的??茨銈冞@么年輕,就可能你們這錢來路不明。倒古董?也可能吧。

還有一次,他們在房間里一待待了一整天沒出門。過了吃晚飯時間,也不通知我送餐。這是很少有的。中午我送餐的時候就發覺女人窩在沙發上,一副痛苦的表情,說是痛經的老毛病了。眼看天都很黑了,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去問問的好,或者給煲個湯,我老家有治療痛經的土方子,還是挺管用的。

我接近他們房間的時候,還沒等敲門,就聽見里面咳嗽抽泣、窸窸窣窣的異常聲音。他們這間房位于客棧的最里面,與鄰近的房間還需拐個彎,本來這樣的尾房是最不受客人待見的,不過他們倒是自己特意挑的,說喜歡安靜,又是常住,最不受打擾。

他們是發生了口角,有人在哭泣嗎?還是身體越來越不舒服了?站在門外,我有些遲疑了,不過眼看著就到了我要去酒吧上班的時間了,他們又是指定不要其他人服務的。我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里面突然有了一點似乎急促的大動靜后隨即靜得聽不到一根針掉地的聲音。

再過了一會兒,里面響起了一個聲音,是那女人,她問:“誰啊?”我清脆地說:“對不起,打擾了。我是客棧服務員。過了晚餐時間很久了,想問問您需要送餐嗎?”那女人急匆匆地帶著氣地說:“不用了!說過了,以后也是,需要的話我們會主動去電話!不需要你上門來問。就這樣!你走吧。”

我吐了吐舌頭,轉身走了。剛拐過彎,我忽然心里一動,看看四下無人,我悄悄地踮起腳尖,走了回來,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聽。果然,房間里面又傳出來更壓抑的顫栗抽搐、似乎眼淚鼻涕齊流的嗆咳聲。我趕緊抽身退回去了。我在酒吧的洗手間外面也聽到過這種聲音,我心里一沉,看來他們夫妻兩個,有一個甚至兩個,會是道友。

沒過多久,發生了一件更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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