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爾穆的引導下,赫爾特與范迪斯帶領著被遺忘者難民徒步穿越杜隆塔爾平原,經過兩天的路程,順利抵達森金村。這里東臨無盡之海,村民多靠打魚為生。森金村并不大,構造簡單,不過設施一應俱全。村周圍沒有籬笆或柵欄,旅館、雜貨鋪、畜棚、幾棟民舍都用實木做梁,茅草做頂搭建而成,環繞著中心的雙層議事廳成圓形分布。一尊雕琢并不精細的石刻圖騰樹立在議事廳門前,體現著巨魔族尚武和好戰的性格。
被遺忘者難民們被暫時安置在旅館中,芬恩獨自在靠里的單間中,小菲娜向往常一樣悉心照顧著她。屋內沒有桌椅和床,經過特殊加工的茅草鋪在地上,溫暖柔軟。朝陽升起,和煦的陽光伴著清爽的海風從寬敞的窗戶流入,祥和的感覺油然而生。
“瑞恩,他回來了么?”芬恩舟車勞頓,精神很差,似乎隨時都會停止呼吸。
“姐姐,大哥哥會把那些瑪格漢都殺死。”小菲娜說著手舞足蹈起來,“他這樣一揮手,漫天都是冰和火,好嚇人哦!”
淡淡的實木香味混合著西風帶來的海水味彌散在屋子里,令芬恩稍微放松下來,自言自語道,“但愿他一切平安。”
赫爾特與范迪斯被戈爾穆帶到議事廳二層,巨魔酋長沃金等在那里。他身著翎羽,手持魔杖,眉頭緊皺。由于年齡的關系,臉部的皮膚松垮下來,但雙眼透露出內斂和睿智。看到三人進來,他起身微微點頭。目光掃過范迪斯,在赫爾特身上駐停良久,眼中露出異樣的神采。
赫爾特在天微亮時就拿出斗篷披在身上,這時也沒有脫下。
與沃金視線相遇,為避免尷尬,他低頭鞠躬,“沃金酋長,感謝您在我們走投無路時出手相助。”范迪斯也察覺到沃金看赫爾特的眼神充滿怪異。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站在身邊的伙伴,沒發現有什么奇怪之處。
戈爾穆及時開口緩和了尷尬的氣氛。他尊敬的行禮,向沃金報告,“首領,奧格瑞瑪僅存的被遺忘者都被安頓妥當,在旅館中歇息。這是救出那些人的兩位勇士,還有一位獨自抵擋瑪格漢追兵,為我們爭取了時間。”
赫爾特上前一步,走到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方才摘下斗篷,再次鞠躬。“酋長,我是來自幽暗城的藥劑師赫爾特·哀歌,這位是我的同伴,范迪斯·楓影。”
沃金終于收起眼中閃爍著的疑慮,禮節性的點頭,“歡迎你們來到森金村,這里雖然簡陋,但足以幫助你們暫時躲避風雨,請不必客氣。”他轉頭問戈爾穆,“奧格瑞瑪現在情況如何?”
“奧格瑞瑪只是表面繁華,城中百姓對被遺忘者的遭遇和伽羅什的暴行感到恐懼和憤怒,但在瑪格漢殘酷的鎮壓之下,只得徒呼奈何。”
沃金沉默了一會,抬頭問身邊年輕的小巫醫,“雷霆崖的牛頭人們有什么動作?”
“首領,瑪格漢增派了軍隊駐守雷霆崖,由于牛頭人酋長凱恩·血蹄被伽羅什關押,他們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范迪斯和赫爾特對視一眼,暗暗驚嘆于伽羅什的強硬手腕。趁著薩爾大酋長不在,他不僅對被遺忘者們殘酷施暴,將沃金趕出城,還綁架了凱恩·血蹄,借此壓制牛頭人。瑪格漢到底要干什么?
“現在是誰在領導牛頭人?”
“首領,凱恩的兒子貝恩暫時成為首領。”
沃金搖搖頭,“貝恩善戰,但年紀尚輕,行事魯莽。他一定想過攻入奧格瑞瑪,救出父親。”
戈爾穆回答,“貝恩的確有和瑪格漢開戰的意思,好在每次都被老者們攔住。目前,部落在全力遠征諾森德,除了瑪格漢之外,其余各族基本都沒有軍隊可以調用。”
“薩爾竟然看走了眼,將大酋長位置交給伽羅什,還留下瑪格漢駐守后方。萬萬沒有想到,亂由內生。”沃金說,“牛頭人無力反抗,被遺忘者和血精靈都遠在彼岸大陸,救不了近火。單憑巨魔的力量不足以和瑪格漢對抗。。。”他的目光跳過范迪斯,看著赫爾特問,“被遺忘者們,你們有什么打算?”
太陽變換了角度,照在赫爾特衣角。他再次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腳下的地面卻突然搖顫起來,隆隆悶響自地心深處發出。房屋開始傾斜,干草從屋頂滑落,梁木出現裂縫。海底深處似乎有一只大魚四下翻騰,數米巨浪騰空而起,將臨海的幾間茅草屋砸的稀爛。赫爾特和范迪斯趴伏在地,戈爾穆上前一手扶住沃金,一手抓住主梁,盡力保持平衡。過了一會,震顫漸漸遠去,海水恢復平靜。
“是地震,最近總是頻繁出現,”戈爾穆解釋到,“應該是地殼運動的關系。”
沃金是一名睿智的薩滿祭司。他隨薩爾征戰多年,曾竭力說服各族拋下成見聯合起來。部落能有今天的成就,沃金絕對是幕后第一功臣。此刻,一向沉穩的他呼吸變得急促,生滿溝壑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情。“這不是普通的地震,我突然聽到了土元素的哀鳴,感受到大地即將被邪惡力量撕碎!我看到深紅色的裂痕和翻涌的巖漿!”
“邪惡力量?是燃燒軍團嗎?”
“不是。燃燒軍團的邪惡在于侵略和毀滅,而我剛剛感受到的邪惡源自于復仇。”
“復仇,難道是被封印的上古之神?他們一直在暗中謀劃,企圖奪回對艾澤拉斯的統治。”
“我。。。不知道,那里被硝煙濃霧籠罩,我的視野無法穿透。。。”
躊躇之間,大地又一次震顫起來,由遠及近。
“又是地震!大家快跑到屋外空地!”赫爾特喊到。
“不,這次不是地震,”范迪斯側耳傾聽,“是瑪格漢的追兵。”說罷,他與戈爾穆同時進入潛行狀態,向村口跑去。
“將被遺忘者們藏在海邊的密道中。赫爾特,你也去,瑪格漢由我來應付。”沃金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離開的赫爾特,發現他即將走出議事廳的時候突然停步,將斗篷拉過頭頂,才走入陽光中。他不知那個停頓意味著什么,但心中隱隱感到不安,比之回響在耳畔的土元素悲鳴更甚。
沒兩分鐘,門口已經聽到戰狼的嘶吼和嘯叫。沃金緩緩走出屋子,本就不算大的廣場塞滿了全副武裝的瑪格漢狼騎兵,足有一百人。為首的棕皮獸人拽了一下韁繩,戰狼不緊不慢的走到沃金面前。他身著血染般的紅色鎧甲,手持戰斧,獠牙倒豎,目露兇光,似乎只用眼神就能將人生吞活剝。
沃金微微低頭,“納茲戈林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