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看到丁一凡的眼神后,一開始有股濃濃的酸味,就像醋壇子打翻了一樣,當她把眼光放在正走過來的那個女人身上時,趙雪才把醋壇子收好。
只見對面走過來的那個女人跟沒了魂似的,低著頭走著,讓趙雪更為吃驚的是,這個女人背后還跟著一個黑影。
就在丁一凡和趙雪錯神的時候,這個女人已經從他兩身旁走了過去。
“一凡,她...”
丁一凡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后跟在那個女人身后。
很快他們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可前面的這個女人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是低著個頭往前走。
丁一凡看了一眼對面亮著的紅色信號燈,又看了看路口的車輛,于是加快腳步朝那個女人走去。
就在女人快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對面一輛小汽車徑直的駛來,丁一凡猛的一把拉住女人的胳膊使勁一拉,把女人往后拉了幾步。
“滴!”的一聲汽車喇叭響起,緊接著跟丁一凡他們擦肩而過。
這時女人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所站著的位置,頓時臉色大變,原本那慘白的臉上又添了幾分白色。
丁一凡來不及解釋帶著女人趕緊往回走。
來到人行道上的時候,這個女人不停地說著“謝謝”。
趙雪則是問了句:“美女,怎么啦?”
此言一出,女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最見不得女人哭的丁一凡,此時顯得不知所措,楞楞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趙雪蹲在女人旁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后心安慰道:“美女,有什么事你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幫你,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家里總發生一些壞事。”女人的聲音有些哽咽。
也許是她真的扛不住了吧,也可能是因為自己心里的話不知道對誰訴說,要不然也不會對兩個陌生人說這些。
趙雪道:“這樣吧,我們去旁邊的面館吃碗面,暖和一下身子,然后你在對我們說說你家最近發生的壞事。”
聞言,女人抬頭看著趙雪,眼神里漏出一絲警惕。
趙雪察覺到以后立馬說道:“美女,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如果我們想害你,剛才就沒必要救你。”說到這趙雪停了一下,然后接著小聲的說:“我這個朋友是個道士,他能幫你解決你家的事。”
趙雪的前半句話對于這個女人來說依舊保持著警惕心,但后半句一出口,女人的眼神里立馬流出希望之色。
“你...真的是道士?”
丁一凡肯定的點了點頭。
女人突然拉住丁一凡的手,情緒有些激動地哀求道:“求你幫幫我可以嗎?求你了!”
“可以”
趙雪這才把女人扶了起來,三人往旁邊的面館走去。
來到面館三人找了張靠角落的桌子,趙雪要了三碗面,然后坐在女人旁邊。
這時丁一凡才問:“美女,我叫丁一凡,她是我朋友趙雪,你怎么稱呼呢?”
“我叫秦彤,今年三十歲。”
丁一凡點了點頭接著問:“把你家最近發生的壞事詳細的說一下,越詳細越好。”
聞言,秦彤一時語塞,努力的思考著,可能是因為最近受得刺激太多壓力太大,一時想不起來或者突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丁一凡和趙雪并沒有催她,而是靜靜的等著。
就在這時店里的服務員端過來三碗面。
趙雪端了一碗面放在秦彤跟前道:“彤姐,你先吃點東西,然后再慢慢的想。”
秦彤說了聲“謝謝”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吃了兩口后突然放下筷子,對丁一凡說了句:“我想起來了!”
丁一凡說:“不要著急,慢慢說。”
秦彤擦了擦嘴角,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告訴丁一凡他們,她前年結的婚,她老公叫郭巖,結婚以后就一直沒有孩子,雙方父母給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好在夫妻倆的感情好,要不然早就離婚了,最近郭巖的父母又在說孩子的問題,于是就在一個禮拜前兩口子決定去醫院檢查一下,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有病,如果有病就趁早治療。
兩口子在醫院也沒檢查出來有什么毛病,從醫院回來后郭巖就駕車往農村父母家趕,想讓父母看看檢查報告,這樣做的原因只是為了讓父母別逼的太緊。
誰知道當天晚上從農村回來之后,第二天家里就發生壞事,一開始是秦彤晚上做夢,夢里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對著她笑,這個夢秦彤沒放在心上,白天正常上班。
可后來的幾天晚上,秦彤天天晚上都能夢見那個男人,而且情況也越來越復雜,從對著她笑到抱著親...秦彤每次都是在掙扎中醒來。
這段時間郭巖也察覺到秦彤有點不對勁,于是問她怎么了?秦彤則是告訴郭巖沒事。
就在前天晚上郭巖在家洗澡,坐在客廳的秦彤突然聽到浴室里傳出一陣陣雜亂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是兩個人在打架一樣。
秦彤急忙問郭巖出什么事了?可不管秦彤怎么喊浴室里的郭巖就是沒有回話,急忙之下秦彤推開浴室的門,只見郭巖雙手抓著脖子,呼吸困難的樣子,雙腳還不停的在地上狂蹬,身子一點一點地往窗戶那邊移動。
看到這一切秦彤當時就傻了,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沒等秦彤反應過來,窗戶被打開,緊接著就聽到“嘭”的一聲,紗窗飛了出去,隨之而來的是郭巖從窗戶掉了下去!
給秦彤的感覺郭巖就像被誰勒著脖子往窗戶外拖,不過好在他們家住在三樓,摔在樓下的郭巖除了身上有幾處骨折和輕微腦震蕩以外,并沒有生命危險,目前還在醫院住著。
聽到這丁一凡摸了摸下巴道:“你是說從農村老家回來后就開始做噩夢,而且每次都是夢見同一個人?”
秦彤肯定的點著頭。
丁一凡接著問:“你們從老家回來沒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或者做什么嗎?”
秦彤想了想后告訴丁一凡,那天晚上在老家吃的晚飯,郭巖的父母是想留他們兩口子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走,可郭巖第二天早上要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晚上要回去準備一些資料,再加上離城里也不算遠,開車半個多小時就能到,所以就沒住下。
秦彤兩口子開著車從村里出來沒多久,秦彤突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本想憋著回家再上廁所,可人有三急,這哪能憋的住?于是就讓郭巖在一座橋頭邊停了車。
在野地里解決完后的秦彤正準備上車,這時無意見看到路邊有個一張百元大鈔,當時也沒多想就撿了起來。
回到車后還挺高興,對郭巖說自己撿了一百塊錢,只是讓秦彤想不明白的是,這一百塊錢為什么會用幾根頭發纏著。
聽了這段話后,丁一凡沒忍住脫口說了聲:“壞了!”
“丁師傅,怎么了?”秦彤的語氣很急。
“不該撿錢啊!”
秦彤接著問:“那錢有問題嗎?”
丁一凡點頭道:“那錢肯定是別人故意扔的,目的是為了把厄運轉移出去,誰撿了誰倒霉,而且你撿的這錢更加麻煩!”
秦彤的臉色剛才剛有點好轉,聽到丁一凡的話后,現在又變得慘白。
“那...那該怎么辦?有解嗎?”秦彤說著雙手緊握住丁一凡的手。
丁一凡看了看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顯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彤姐你別急...辦法是有的,咱能不能先把手松開?”
“不好意思...”秦彤連連道歉。
這時趙雪問了句:“一凡,那幾根頭發是什么意思?”
丁一凡解釋道:“頭發纏著錢上是惡鬼定親的標志,誰拿了那張錢就等于收了聘禮!”
聽完丁一凡的解釋,趙雪明白了這件事的原由,可秦彤卻像跌入了冰窖似的。
沒等秦彤開口,丁一凡接著說:“彤姐,你現在先帶我們去醫院看看你老公,然后我們在來解決你的事。”
“嗯”秦彤立馬站了起來。
三人剛走出面館門口,丁一凡眼角的余光發現一個角落里站著一個黑影,丁一凡沒有搭理這個黑影,因為從他們三人進面館到出來,丁一凡就察覺到附近有股陰氣在徘徊。
三人走了沒多久就來到郭巖的病房,他住的是一間三人間,不過除了郭巖以外,這間病房其他兩張穿床都是空著的。
病房里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經過秦彤的介紹才知道這個男的是秦彤的弟弟,叫秦軍,看樣子郭巖摔下樓的事,郭巖的父母不知道。
經過了解之后丁一凡得知出了這件事之后,秦彤是準備給家里打電話的,可是被郭巖攔了下來,郭巖覺得自己沒什么大事,就不想讓父母跟著著急。
丁一凡在病房待了一會兒,秦彤把剛才在路口的事說了一遍,然后又把在面館聊的內容告訴了郭巖。
聽完后郭巖說:“丁師傅,謝謝您,如果我妻子不是遇到您...”說著說著語氣哽咽,眼角的淚水滑落。
丁一凡擺了擺手:“沒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爭取在過年之前出院。”
郭巖只是“嗯”了一聲,沒有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