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封口
- 誰來填我半生閑
- 耳聽東方
- 2025字
- 2019-03-21 10:11:27
剛準備推開房門的張啟正好碰上了打開房門的慧塵和慕雨。
“大師這是準備去哪?”張啟的語氣有些像是在質問。
“哦,張施主,貧僧正準備去找夫人,貧僧準備帶著我這徒兒,明天就去長安。”慧塵雙手合十行禮不慌不慢地說道。
“明天?”張啟臉色微變。畢竟這是敏感時期,張家剛剛前前后后發生了這么多事情,雖然只有幾個人知道,但是這個時候說明天離開,有些引人起疑。
“是的,一個月前,我就和夫人提過了,夫人說等公子大婚過后再走不遲,所以貧僧才一直等到現在。”慧塵說道。
“大師要走,張某自然不會阻攔,不過……”張啟欲言又止。
“貧僧知道張施主所擔心之事,張施主大可放心。貧僧自會守口如瓶。”慧塵又對張啟行了一個佛禮。
張啟點了點頭,又望向了站在慧塵身邊的慕雨。
“張施主,我這徒兒還小,他雖然看到了,但是卻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張施主盡可放心。”慧塵把慕雨往后拉了拉說道。
“有大師這句話,張某就安心了。張某明日定當親自為大師送行。”張啟客氣道。
“多謝張施主美意。”慧塵對著張啟又行了一個佛禮,然后目送張啟離開。
未時過半,張府廳堂內。
“于管家,你去備些薄禮,我要出門一趟。不必備馬車了,就你和我。”張啟對著于管家吩咐道。
“是,老爺。”于管家答應后便退出了廳堂。他當了這么多年管家,什么話該問什么話不該問,他還是有分寸的,不備馬車肯定是不愿聲張,這點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不一會兒,于管家提著些手信更隨著張啟出了張府。
吳家藥鋪。
張啟雖然已經很低調了,但是杭州城又有誰不認識他呢,再加上張少明剛剛完婚,張家的婚事近幾天一直都是老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所以張啟走在路上還是被很多人認出來了。
吳家藥鋪的藥僮自然也認識,張啟剛到門口,藥僮就出門迎接。
“張老爺,不知家中何人抱恙,要張老爺親自來一躺?”藥僮恭恭敬敬地問道。
“你們家吳老爺呢?”張啟切入主題直接問道。
“吳老爺在后院藥圃,張老爺找他有事嗎?”藥僮如實回答道。
“帶我去見他。”張啟接過于管家的手信,示意藥僮帶路。
站在原地的于管家有些懵了,往常不管是談多大的生意,自己都是貼身跟在張啟身邊的,而今天張啟卻自己一個人獨自去見吳家老爺,于管家有些失落,那種不再被人信任的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導致張啟不再信任自己,他在張家服侍張啟已經快二十年了,他捫心自問從未做過有愧于張家有愧于張啟的事情。也許張啟只是不經意,但是這著實讓于管事有些失落。
吳家藥圃。
“張老爺,老爺就在那呢,店里還要我打理,我得先回去了。”藥僮指了指在藥圃中的黑影,便退了回去。他雖然來到藥鋪沒多久,好在腦袋圓滑,他大概能猜出來張啟來的目的,何況還是帶著禮物來的。
“吳兄!”待藥僮離開后,張啟對著藥圃中的黑影喊到。
聽到聲音后,黑影回頭,嘴里還銜著一兩根藥草,正是吳真。
“張兄?你怎么來了?”吳真看到張啟后,緩緩地從藥圃里走了出來。其實他知道這幾天張啟肯定會來找自己,但是沒想到這么快。
吳真從藥圃里出來,拍了拍衣服,撣了撣塵土走到了張啟面前。
“張某為何而來,難道吳兄不知道嗎?”張啟反問道。
吳真看了看四周對著張啟說道:“張兄,我們回房說。”說著便為張啟領路。
隨后張啟便跟隨著吳真來到了一間小屋子里。屋子一打開一股草藥味撲面而來。
“這屋子是我以前放藥材的,現在廢棄了,有些簡陋,委屈張兄了。”吳真整理了一下桌椅,引著著張啟坐了下來。
張啟把手信放在了桌子上,推給了吳真。
“我知道張兄所來是為何事,吳某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當初既然答應張兄守口如瓶自然會守約。”吳真說道。
“吳兄的為人張某自然是信得過,張某此行來并不是為了那件事。”張啟嘴角輕微上揚。
“那張兄來所謂何事啊?”吳真疑問道。
“張某最近對藥有些興趣,所以想開一間藥鋪,所以來找吳兄這種前輩來取取經。”張啟說道。
“張兄竟然對藥感興趣確實讓吳某大吃一驚啊。不過既然張兄有興趣,吳某自然是知無不言。”吳真笑著說道。
“吳兄不必著急,張某最近看醫術還未碰到不懂的地方,等遇到了一定前來向吳兄請教。”張啟起身作揖道。
“吳某隨時恭迎。”吳真起身回禮道。
說完張啟便拂袖離開了舊藥圃,留下了吳真一個人,還有放在桌子上的手信。
吳真自然是知道張啟說對藥有興趣只是個借口,張家家大業大,張啟要是真對藥有興趣大可以自己開個藥鋪,也不用親自過來和自己說,而且張啟也沒有問任何和藥理有關的事。
他過來自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張少明和宋念的事,他想封吳真的口,又不想別人知道,只能自己親自來,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不相信吳真,所以當吳真說知道他為何而來時,他故意說是自己對藥理感興趣而只字不提張少明和宋念的事情。他只是想提醒吳真守口如瓶。
當然他說想學藥理還有另一層用意,他張家家大業大,想要搞垮吳家自然也是輕而易舉,他隨時可以自己開藥鋪然后把吳家給擠下去,他想給吳真提個醒,如果風聲泄露,整個吳家藥鋪將不復存在。
吳真當然也明白,當他那天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將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了。他故意沒有拒絕張啟送的禮,也是為了讓張啟安心。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