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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Vieane和艾貝勒的風光

  • 三案
  • 那成那滿天
  • 3016字
  • 2019-03-24 22:05:00

艾貝勒許久沒來,一切似乎如故,進了王府正堂,載振例外的坐在主位上,艾貝勒一陣失望,今天估計慶王不在家,否則載振也不會這樣。Vieane在一旁覺得自己超級多余,因為他覺得近幾個月是他來中國最舒心的日子,一個大大的舞臺在他面前,隨心所欲,而且艾貝勒的配合也是越來越默契。就這樣下去,他覺得他可以在上海賺上大錢。

“您這次太圣明,”艾貝勒上來先跟了一句定了調(diào)子。

“老艾,你這話就多余,你不知道還是我不知道啊?不都是我阿瑪做的么?我圣明?從頭到尾我就是一個傻王八蛋,這么說吧,我阿瑪過一會兒回府,”載振貝勒說著從主座上走了下來:“聽說在上海你們是狠鏟了一筆?”

“嗯,是啊,的確是狠狠鏟了一筆。”艾貝勒這會兒的笑容也順者載振貝勒猥瑣了起來,這其實就是Vieane最佩服艾貝勒的地方,他就好像變色龍,和誰一起,就可以有誰的氣質(zhì),讓對方直接就可以親近了起來,這就是一個奇跡啊!或者是天賦啊!

“沒藏私貨?”

“哪能呢!”艾貝勒回了一句。

“老泥鰍秧子!”載振這會兒似乎徹底說起了市井俚語,這句話以前艾貝勒在張千的嘴里說過了,今天載振的影子張千不在,他還有些奇怪:“您滑頭啊!您這句話,到底是說您拿了,還是沒拿?我給您學學啊!沒藏?哪能呢!哪能藏了?哪能呢!哪能不藏呢?哈哈哈,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老泥鰍。”

“哈哈哈哈,”艾貝勒也不正面去說,用一陣大笑遮掩。

“少扯這些沒用的,三成,就三成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要,別和我說東說西,”載振貝勒這會兒窮兇極惡。

“您圣明……”,這會兒艾貝勒才一躬到底。

載振從王府出來的時候,覺得總有地方不對,但是哪不對,他想不明白。在到了茶社的時候,抬步上臺階的時候才恍然:“老泥鰍,今天就是為了給我錢,讓自己安心啊!要是我不開口,我阿瑪估計什么都不會給他剩吧!阿瑪現(xiàn)在覺得我就是一個傻王八蛋吧?”

慶王回府的時候,那桐跟著,但是看見艾貝勒,也就招呼一聲離開了。

“上海情形如何?”

“王爺,上海算是龍蛇混雜,但是誰的事都有,就是沒有咱們鐵桿兒莊稼的事,說起這個我也是別扭。”艾貝勒給了Vieane一個眼神,讓他等會再說話。

“這也是難免,畢竟大面上是租界,租界么,還有治外,”奕劻開始凈手,喝茶前還需要漱口,這會兒,其實奕劻有一個心里很奇怪的問題,忍不住面向Vieane:“Vieane先生,您知道網(wǎng)球么?”

“網(wǎng)球?”Vieane有點愣神。

“對,就是這個,兩個人肆脖子汗流,奮力互相對拍的那種球。”奕劻說出了自己的不明白地方。

“哦,我知道網(wǎng)球,我只是在思考,慶王閣下詢問網(wǎng)球的目的?您是想學么?”Vieane說了一句。

“沒什么,我只是好奇,真的是因為今天和Vieane熟了,就想知道,你們?yōu)槭裁醋约捍蚯蚰兀俊边@時候五個侍女在面前行云流水的把慶王的禮服換成了在家舒適的常服,看著沒有那么富貴,但是也不是凡品。

“網(wǎng)球,必然是自己下場打才有樂趣,如果他們代替,就變成了角斗一樣的比拼,那么還不如去看角斗。”Vieane不知道如何解釋,但好歹找到了一個可以描述的方向。

“這就算了,雙方遠隔萬里,彼此風俗吧。我就想知道,現(xiàn)在這個路數(shù),能否在上海,變?yōu)橐粋€日常的活,而不是那種一次的買賣。”

“完全可以!”艾貝勒剛準備說,就被奕劻的眼神制止。

“可以的,但,我有一些自己的想法。”Vieane知道,這事奕劻需要稱量自己了:“我覺得,其實上海并不是最好的地方,更好的地方應(yīng)該是天津。”

“為何?”

“天津雖然距離北京近,但是各個國家的買辦其實都集中,不似上海,上海主要是日本、美國人居多,他們錢不多,我們要面對的還是歐洲的老牌貴族,這些人都在天津。按照艾貝勒的說法,這些人沒世面還錢多。”

“我聽說上海也有很多貴族。”

“我親愛的王爺,不是有錢就可以叫做貴族的,美國、日本的有錢人的確不少,但是他們太注重實利了。比如這次,如果不是絲造品,而是其他的瓷器或者文書,那么就肯定無人問津了。”Vieane最終講述了一遍這次上海之行的全過程。

“你們倆,用工廠生產(chǎn)手工絲造的想法去誆了美國人?哈哈,此法甚妙啊!不過,怕是您也是想多了,這類玩意,不是沒有想過,很難很難呢。就說,綺華館的許家,手里的本事也不是一般,機器產(chǎn)的,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所以,天津更合適。”Vieane最終下了定論:“而且是天津的意大利租界更合適,意大利人一直按照中國的話來說,那就是好逸惡勞……”

這一場談話,到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一個半時辰,但是奕劻并沒有留二人吃飯的意思,艾貝勒后來拉著Vieane欣欣然的走了。

“這對父子很難說清,”艾貝勒這會兒看著四下,東興樓里沒有什么人:“你看,慶王養(yǎng)孩子的方式就是老法子,旗人的老法子,和養(yǎng)狼崽子一樣,你看這載振貝勒,時時刻刻都想謀算自己的阿瑪,”看著Vieane眼神一滯,干嘛補充:“不是謀害,你的中文真是,謀算,只是謀財!按照慶王的想法,要是一個兒子連窩里橫都做不到,那么到外面也是一個慫包蛋。”

“奇怪的教育方式,”Vieane覺得一切都很古怪。

倆人商量了一會以后,就散了。這一會,倆人或明或暗的存了不少后手,錢么,不就是需要藏起來的么?天天明面上可勁造的,都是傻王八蛋。

艾貝勒回來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了,在四城里都傳開了,每天約飯的帖子就沒有斷過,這會兒Vieane反而是暗了下來,他不想這會兒太冒頭。但是,Vieane住在了艾貝勒家里,每天寫寫畫畫,主要是琢磨出了一件事。

艾貝勒回府以后,有點微醺。

“你覺得,拉著最近找你的這些人,在意大利租界一起做如何?”Vieane扯著艾貝勒的衣服角。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我不能冒大頭,一冒,不論賺錢不賺錢,都是禍事!”艾貝勒這會兒酒醒了。

“那么拉誰啊?”

“載振貝勒。”

“他不聰明。”

“那就是你傻了!”艾貝勒樂呵呵的對Vieane說了一句,瞬間,Vieane也認為就是自己傻了,載振再合適不過了。

兩天后,Vieane和艾貝勒一起寫的一個方略,就到了載振貝勒的手里,載振貝勒回府的時候就轉(zhuǎn)給了自己的阿瑪慶王奕劻。

北通州,固本茶社。

曹福田在北通州的固本茶社坐定的時候,就覺得對面的女人眼熟,他覺得肯定見過,但是,他又肯定自己一定沒有見過,那么這一切就不是一個面善可以解釋得了。許二丫在對面,開始還不覺得,但是過了半晌這廝還是如此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她是非常惱怒的,雖然不至于臉紅,但是一個自梳女被一個第一次見的爺們這么看,也是不妥當。

“您有事說事兒。”二丫并沒有給好臉。

“我是老太太那里介紹過來的,我是曹福田。”曹福田這會兒說話還有點啃吧……

“是,您這話都說了三遍了,我就想知道點新鮮的。”

“哦,”這會兒,曹福田繼續(xù)沉默,其實不是不想說話,但是現(xiàn)在腦仁一片空白,他也恨自己這樣,但是沒有多余的思考力來想其他的,瞬間覺得腦仁就松子大小。

“您到底要干嘛?”呂萬問了一句。

這會兒,突然看見眼前的姑娘變成了一個小黑胖子,曹福田瞬間崩潰了,他很憤怒,但是也覺得自己沒什么好憤怒的。

“我是義和拳山東大師兄。”

“知道,老姨母給的條子里都說了,有什么新鮮的么?”呂萬這會兒拿一個小剪子在剪自己的指甲。

“我要在直隸行走,怎么個章程?”

“路在門口,該走走您的。”呂萬頭都沒抬。

“你!”

“要我說,您老幾位不是在山東設(shè)拳壇么?在京城南邊也搞一個!和山東一樣的,但是要大!而且找直隸總督府去化緣!”呂萬這會兒也在嘟嘟囔囔。

“人家不搭理怎么辦?”

“等山東亂啊,老姨母估摸著袁軍門這幾天就到了,毓大人以前的玩法一定改,然后山東就人頭滾滾!您走的時候該給你們大刀會以前的那幾塊料燒火得怎么樣了?”呂萬這會兒笑吟吟的看著曹福田。

“他們現(xiàn)在都興奮著呢,打家劫舍,除大富除教民砸教堂不在話下!”

“還是,等一鬧起來,很多拳民就來直隸了,然后造拳壇!”呂萬也堅定的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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