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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分家與濟南固本

  • 三案
  • 那成那滿天
  • 3025字
  • 2019-03-16 22:05:00

老姨母躡足前蹤,不敢靠近運河,和以往的商隊一樣,白天與商隊結伙,晚上住大車店。一路到了濟南,在東濼河岸邊的固本茶社,才進門,就看見了林滿天。

“老姨母?”林滿天差點沒有認出,這個老太太的貴氣蕩然無存,就好像一邊的山東老太太。

“怎么?不認得了?”老姨母就這么說了一聲。

“認得認得,其實剛才看出來了,但是覺得氣質不對,本來想的就是一個貴氣逼人的老太太,怎么一下子就……“

“就俗了?還不把老太太讓進去,這幾天我是有了大委屈了,沒吃什么靠譜的東西,餓了。“老姨母這會兒沒了以往的矜持,進了門,就抓起后廚中午吃剩的烙餅以及切了半斤多冷肉,沾了大醬的蔥,大快朵頤,一直吃到了喝著熱茶站在了一邊直順氣。

許三丫覺得老姨母這個樣子很有意思,不像之前一直是繃著,看著透著親切,第一次出省,她有一種新奇以及有意思。

“船隊都沒了,和我之前和你說的一樣。”老姨母順了氣,喝了茶,告訴了許三丫一句。

“什么?”許三丫聽到了以后,雖然有心準備,但是也如此大吃一驚。

邊說著,老姨母用毛筆刷刷點點寫了一行字,都是缺筆少畫的密押,之后讓林滿天找了人,趕緊送往北通州的固本茶社。一切,就是如是,異想天開的一些想法,反而最后就是最保險的。

濟南的固本茶社,看著要比北通州的體面,本來就是一個詩社的底子,接過來的時候,當地的一些士子文人還有點不舍得,但是馮掌柜直接給了一個好處——每天上午,一樣提供詩社的場地,另外還有半價的茶點。

一切就特別穩當,馮掌柜看見了老姨母,尊敬異常。一切就在濟南似乎停當了下來,等著北面來的消息。

“馮冠,你最近都還安穩吧?”老姨母這會兒也覺得踏實了下來。

“安穩,就是不踏實,見到您,我就徹底踏實下來了。”

“刁三娘沒信?”

“和以前一樣,沒信。”馮掌柜上前一步,把剛才缺了的茶水滿上:“您估摸著我們下一步怎么弄?”

“天津布一個,然后開始等著。”老姨母這會兒又有點指點江山的味道了:“呂萬去哪了?”

“呂萬?您說的那個小胖子?他放下車,就走了,看樣子車被拆了好幾次,趕來的時候車軸都磨得厲害,估計因為拆了幾次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物件看了,一個都沒看出來,看來咱們許家的手藝還沒丟。”馮掌柜這會兒感慨了一下。

“老糊涂了?我問你呂萬呢?物件我根本不擔心,怎么都丟不了,只是想說那個小胖子也是一個人物,想拉來用用,就是問您,他在哪?”

“和您差著時候來的,您來的頭一天還在,然后就沒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開始還以為是進城,最后掃屋子才看見一封手書,給您的。偏您,我看了一下,信紙就在我這里,您看看?”馮掌柜遞了出來。

“不用,您和我說說就是了。”

“大體就說了幾件事,一是他去運河找師哥了;二是他知道車里肯定有物件,但是找不到,他認了;三是您和他之間沒過節,您別記恨;四是他師哥也是受命,沒歹心。”說完這些馮掌柜就站到了一邊。

“看樣子是追不上了。”說到這里,老姨母也是唏噓不已。

晚上,一起和林滿天以及許三丫一起涮羊肉,山東的羊肉普遍很柴,所以,就得在鍋子里先煮上骨頭,用骨頭湯來涮肉,不比北京一直用內蒙的羊。看見林滿天一片片的涮羊肉,許三丫哼了一聲,端起盤子都倒了進去。林滿天想攔著,但是老姨母在也不好說話。

“矮個子吃飯就是矯情,”這會許三丫還是沒有用肉堵著嘴。

“一個女人,那么大個子,好看呢?”林滿天覺得自己是丈夫,必須有面兒。

“這孩子,沒家教,姑爺受委屈了。”其實老姨母也覺得林滿天矮了點,以前不覺得,但是在三丫面前的時候明顯挨了半個腦袋,不過,許家的女人都高,沒轍,所以也就只能這樣了。

晚上吃了不短的時間,老姨母給林滿天和許三丫把要走的經過完整的順了一遍,這才各自休息。

第二天,從濟南固本茶社里,趕出了一輛馬車,方向直奔青島,三天后到了青島,在青島上船一共四個大箱子,隨從了六人加上林滿天一共八人,就這么順順當當的奔了上海。這時候,林滿天才和許三丫噓了一口氣,算是事兒成了嗎?誰知道呢,反正現在已經安全了,至少在德國人的郵輪上是安全了。

再說老姨母發出的信,從北通州換了密押匣子以后,順著官道就到了東便門,還是傍晚,門并沒有上大杠,人還繼續沖西,一直到豬粑粑胡同口,匣子給了一個買菜的老婆子。老婆子提著籃子,用豆腐遮蓋住了匣子,然后一路和周圍的老姨、婆婆們有說有笑的到了胡同里,回了織造許的家里。

“三娘,你先看看。”織造許這會兒看完了信,遞給了刁三娘。

三娘看完了,給其他的族老挨個的傳閱了一番。長出了一口氣的眾人,覺得此次險之又險,凡事如此就是萬幸了。

“家主,您覺得這事有完么?”

“沒完,這事怎么能完呢?慶王現在是想要滅口了,就是我們給出去的物件是真的,這次也是要滅口的,我們對于他們來說沒什么大用,但是險處還是有的,沒了,好,留著,禍害。”織造許這會兒其實眉頭更皺了。

“為什么選三丫頭?”

“你們幾個難道沒有看出來?三丫頭才是所有這一代中真的學會了大部分本事還有自己能耐的人!那些綾子,以及六十四珍里的玩意兒,她有天賦!”

“她一個女娃……”

“爺爺,您還這么想呢?誰家都可以小看女人,唯獨咱們許家不能,咱們許家沒有這些女人早就完蛋了!完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織造許這會兒拍著桌子,喊出了大聲!

“我不是也覺得這樣不妥當,畢竟她是結婚了!是林家的人!”

“您少去認識那些狗屁讀書人,他們的那些腦子都已經豬油蒙著了!有什么用處?嫁人怎么了?沒有這層,您以為她可以跑出去?只要是三丫的孩子,就是我們許家的孩子!是不是姓許,我們的本事就傳下去了!還能如何?這就是本事的真諦,只有能耐才可以傳承,傳承的不是人姓。”織造許這會兒有點激動:“許爺爺,您當初就不明白為什么上一代家主把位置傳給我,而不是您?是因為您看不起女人。”

這一夜,注定不消停,吵完了以后,許爺爺砸了一個汝窯的官瓷,這個官瓷放到前門任何一家當鋪里折出來三四千銀子玩似的。

“齊匠頭!”曾春從后面攔住了齊匠頭。

“您也來這里吃早兒啊?他們家的醪糟最好喝!最甜不過。”

“沒心思說這個,喝醪糟?那是你們老頭的事兒,再說您來這里,誰不知道?不是為了喝醪糟?”曾春沖著食鋪里擠眉弄眼:“完要問的是其他的事,你知道許家分家了么?”

“您這么大身份還嚼舌根子啊!”齊匠頭拉著曾春到了路邊:“是許家長房的許爺爺,原本就是他要繼承整個家的,是許家的家主,但是上代家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家業傳給了二房的現在織造許,那個許家小子。您琢磨琢磨,這個事,誰可以忍?忍了十來年了,現在歲數大了,肯定為將來的孩子們頂一下啊。”

曾春明白了一些:“您對許老爺子熟么?”

“并不熟悉,主要是許老爺子平日里深居簡出,都不熟悉啊。”說罷齊匠頭溜溜達達的就去了館里。

“你說,織造許家分家了?”奕劻問了一句。

“沒錯,分家了,”載振這會兒特別恭敬。

“你說,運河上搞的事情,成了蔫兒屁?”奕劻又問了一句,聽到這么粗俗的話旁邊的那桐皺了皺眉頭。

“沒錯,只是抄到了一些破爛,但是以漕匪來摸底的,并沒有露臉。”

“你啊,就是心高氣傲,但是手下缺人呢,和你阿瑪我一樣,”奕劻這時候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覺得自己兒子又不是有腦子,但是手下的那幾塊料,實在是……唉,難以啟齒呢。

“樹倒猢猻散?”載振走后,那桐問了一句。

“樹還沒倒呢!這次算是打草驚蛇了!”奕劻這會兒已經是覺得這次有點得不償失了。

“斷尾求生?”那桐繼續問。

“你的意思是,他們在演戲?借著這當口,分出去一支,就當是活命了?”奕劻這會兒覺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一個確定的方向。

“不能夠,辦法有的是,不能用這么坑的。”那桐這會兒用旁邊的大煙槍,給自己點了一個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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