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零推攤手,抬腕看了看手表,薄唇輕吐幾個字:“好了,該笑的也笑了。”
宮澤照瞳孔驟然一縮,直起身來:“會長,我……”
夏零面無表情的看向宮澤照,稍稍抬額:“你坐下。”
宮澤熙低下頭,慢慢坐下。
空氣就像凝固一樣,周圍溫度似乎陡然降了十幾度,本亮起的燈開始忽明忽暗,夏零邁著修長的腿踏上演講臺,墨凝汐的腿忽然像不受控制般變得麻木,隨即自己仿佛像牽線木偶一樣被抬起來,再猛然“撲通”一聲跪下。她倒吸一口涼氣,對剛剛發生的事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悄悄往右邊瞥了一下:宮澤熙也同樣跪在地上,與自己一樣面朝夏零,只不過神情更加平淡。
“先做個自我介紹。”夏零的聲音變得況穩有力,但讓墨凝汐聽著卻如同在地獄般陰森,在報告廳里回蕩著:“我是冥府新一世出世的亡斷者,端木夏零,也是菁州學府學生會的在職會長,已就任五個月。新人剛來,不懂規矩,可以理解。”
墨凝汐感覺自己呼吸都很困難了。
誰知道剛剛跟自己差點有一場交鋒的人是這么大的來頭。
“即然來蕭洲學府了,以前所有的大小姐架子也要該收一收。如果在開會的時候隨意說話,是不禁止的,如果無法遵守,那就請接受懲罰。”夏零平平淡淡的說著,但聲音里卻又夾雜著幾絲興奮,“至于懲罰內容嘛,那就看我和輔導員的心情咯。”
輔導員?墨凝汐喃喃自語,會不會也是和夏零差不多的身份呢。
她悄悄仰起頭,吃驚的發現端木夏零的衣服已經變成了類似于古希臘的長袍,但并不是那種圣潔的純真之白,而是令人恐懼的暗黑色。
墨凝汐發覺手腳無法動彈,而且身邊的氣壓逐漸正在降低。
“墨凝汐,千景城新一任年輕的樂師。”夏零似乎特地強調了“年輕”這個詞,意味深長的笑著,“很高興在來這之前就領略了你十分強大的精神力,這當然超乎了我的預料。好了,長話短說,當今天下人鬼殊途,冥界似乎又在蠢蠢欲動。雖然我來自那兒……”他似乎是在回味著什么,又慢慢伸出右手,指向墨凝汐,胳膊帶動著手抬起來。
墨凝汐整個人忽然如釋重負,站立起身,像是跪了好長時間的她卻絲毫感不到麻木酸痛。她抬起頭,平復著心跳,直視著端木復零,又看到他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西服。
“剛剛汲嚇到你吧。”端木夏零走下臺,輕笑一聲,與之前讓人仿佛已經命懸一線的氣場完全不一樣。
“沒……”墨凝汐深吸一氣,怎么回事,會長變得好和藹可親。
這隱藏的也太好了吧。
宮澤熙表示已經習以為常。
“宮澤熙,你直接幫墨凝汐去辦新生的入學手緒,填幾個表就行了。”夏零從口袋拿一個小型筆記本,在本子上不知道一直在記錄什么,“對了,學校會給你一個單獨的房間,當然你也可以在校外……”
“我大部分時間會在校外。”墨凝汐轉釘截鐵的回答。
“啊為什么。”宮澤熙臉上浮起的悲傷顯而易見,嘟起了嘴。
“我不習慣跟陌生人合宿,建立關系會很麻煩。”墨凝汐可不敢再回想之前在原來學校軍訓時的慘狀。
“你一個人住嗎?初來乍到,是不是應該找個舍友什么的。”夏零略有擔憂的說,“彼此還能照顧一下。”
“我家里給這邊買了一套房子,有專門的傭人會來照顧我。”墨凝汐莞爾一笑,“雖然是孤單了一點,但是平常在家我都是這么過來的,所以隨意啦。”
夏零點點頭,表示默許。
“你要有什么需要一定要來找我啊,我就在學校住著,你對這里不太熟悉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點人認識。”宮澤熙的桃花眼瞇起來。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來學校上學呢。”端木夏零發布指令。
“是。”兩個人齊齊俯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