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什么東西能讓你如此心煩。”會議結束后,凌思淺追到了夏零旁邊。
夏零回了神,下意識的用手摸上自己的右眼:“你跟他交手過嗎?”
凌思淺愣了一會兒,突然明白夏零指的是前幾天他快要自己一個人在人間隱身調查完夏亦雙的蹤跡時,襲擊他的鬼,也就是導致他右眼受傷的那位。
她當時正巧往那里趕,看著兩個人交戰不分伯仲,雖然知道中途插手很不禮貌,但沒辦法看見夏零受傷,只能重傷了那個鬼,凌思淺印象特別深的就是夏零在和他打斗的時候,那只鬼身上散發出來頗熟悉的味道,還有她用銀絲割向他身體的時候,身上竟然頓時變得滾燙。
那可是跟內部人員交戰的時候才會有的印記啊。
“你的意思是……”
“我們這兒培養過不少的宗師級別的人物,也有少數是誤入歧途的,你懂的……”端木夏零周身忽然開始纏繞著黑色的幽靈,難得凌思淺看到他那么落寞。
“別想多了。”凌思淺一臉平靜的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的開始運轉靈力,喪氣太嚴重了,本來就來自冥府,這幾十年來人間戾氣收斂的很好,連學生會的人都感受不到他們的會長身上還流淌著鬼血,除了介紹自己的身份外,幾乎無人知道。
可自從端木夏零與他交手過,好像這種來自冥府的鬼氣的氣味越來越濃了。
凌思淺明白自己有義務讓他恢復正常,暗自指引著一束光從遙遠的地平線處照耀過來,凌思淺的眸子仿佛燦若繁星,于是暗暗祈禱:“光之舞,凈化。”
她的周身突然揚起了一股格外圣潔的光暈,讓路人看了不禁癡情,溫暖惹人陶醉。
“你姐姐,確實挺……”這一幕,被在遠處暗暗注視著兩個人的宮澤熙盡收眼底,側過頭,楊易煙幾乎可以看到他顏色稍淡形狀卻極為好看的唇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挺?”楊易煙明白宮澤熙其實已經隱隱對凌思淺有了認可和贊嘆,卻依舊目光深邃,“她跟我母親姓,從小我就沒怎么跟她接觸過,我自認為我和她志向不一樣,婆婆疼愛她,哪怕是外孫女,但她在婆婆家卻依舊有屬于長公主的待遇,而我不是。”
“可是沒想到長大了,來到菁洲學府后,她竟然在這里當輔導員。”楊易煙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是我一直太高估自己了吧。”
“她不是闊小姐,她人很好,很單純。”宮澤熙靠在墻上,頭仰著,似乎想到了什么,勾起了唇。
“你是不是想起了誰?”楊易煙手揣在口袋里,頗有調戲的看著宮澤熙。
宮澤熙撇撇嘴:“切,你不也想到了嗎,還要我說出來干嘛?”
楊易煙無奈的搖搖頭:“我倒是從來沒見過你對哪個女孩子這么上心。”
宮澤熙細長的眼睛玲瓏剔透,清遠的目光移到了楊易煙身上:“你覺得我為什么對她上心,我也不知道,有很多東西朦朦朧朧的才有趣。”
眼角微微揚起。
日光傾城,獨為伊人醉。
另一邊,墨凝汐和尹千諾也來到了有著lds酒吧的東山路,酒吧在最盡頭,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遠遠看里面已經燈火通明,但聽不到一絲聲音。
“要小心,有些鬼的手段可是極其殘忍。”尹千諾邊向前走著,一邊跟墨凝汐聊著天。
見著墨凝汐低頭不語,關切的詢問:“你怎么了,害怕了嗎?”
墨凝汐有點顫抖的抬起頭,盯著尹千諾:“我已經聞到鬼氣了。”
尹千諾眸子一凜,立刻進入戒備狀態,她拉近墨凝汐:“你怎么這么敏感。”稍微走近一點后,尹千諾也感受到了,剛剛一直處于放松的階段,真是大意了。
“我不知道。”墨凝汐的情緒很不好,她從小就懼怕黑暗,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像陰影一樣籠罩著她,也籠罩著她的心,突然想到媽媽在最后一刻消失的樣子,手不禁握成了拳頭。
尹千諾感受到了墨凝汐的輕微變化,但沒怎么明說,只是淡淡的提起:“你殺過鬼,那些鬼也會讓你如此緊張?那你怎么敢進菁州學府的。”
她不是刻意嘲諷墨凝汐。
而是覺得這種本來就命懸一線的事情,如果配得上這樣唯唯諾諾的態度,她們干一行的人還不知道早就被鞭尸多少回了。
“對不起。”墨凝汐喘出一口氣,眸子微微流動,直視著前方,“只是想起我媽媽離開我的時候,也是在這種小胡同里,遠處有光,可是我周圍卻無光。”
尹千諾一愣,心突然被扎過一樣,她能理解墨凝汐,于是不再說哈,而是跟著墨凝汐往酒吧的方向走。
“哎呦歡迎歡迎。”老板娘熱情的迎面打招呼,眼神在兩人之間轉動,“各位是端木公子推薦來的呀,真是給我幫了好大一個忙呢,夏亦雙這小丫頭最近都不知道去哪兒了,人不打一聲招呼就走,害,真是讓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