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響起,拳場的“游戲”時間開始了。
原本空曠的廣場,瞬間人多了起來,不一會兒,擂臺邊的坐席上就坐滿了人。興奮的注視著場中心的擂臺,等待著接下來的對決。
對決開始進行。
場內坐席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的歡呼聲,嘶吼聲,紛亂無比。擂臺上上演著一場場挑戰者與被挑戰者的對決。
前期的對決,并沒有給觀眾太大的沖擊力,但也同樣有趣。那些排名靠后的拳手,雖然沒有強悍的力量與速度和絕妙的身法與技巧,但對決也依然充滿著戲劇性,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想贏得勝利,所以他們都會竭盡全力??梢哉f前期的對決對于這些觀眾來說,就是喜劇,是高潮來臨之前的開胃小菜。
中期的對決也同樣如此。
后期的對決才是這場“游戲”的核心,因為對決的拳手個個實力都深不可測。
對,就是前十名的拳手。
到了后期,這對決就像一滴滴的水,觀眾席就像盛滿油的鍋,在前期的比賽的加熱下,油鍋已經變得滾燙,隨著這水一滴滴的滴入油鍋,油鍋也在一次次發出爆炸的聲響。
剛從場上下來的一個瘦子,遠遠看去,正是酒館的那個瘦臉三角眼,留兩撇小胡子的人,竟是排名第四的張三風。
而他旁邊坐的那個人,剛好是在酒館與他打賭的那個粗眉大眼的壯漢,也位于排行榜前十,排于張三風稍后一位,名為李壯。
張三風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眼神中略有一絲疲態,看來剛才的對決對他有不小影響。
“這個節骨眼要是輸了,那不得虧死。”
李壯搖了搖酒壺里的酒,這里不方便擺桌子用碗,所以他換了酒壺。
“對啊,賞金今天結束就發,輸了可就啥都沒了?!?
“不過我們這賞金跟前三名比起來可真不算多,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張三風的手還在捋自己的胡子,不過眼已經看向了李壯的酒壺。
李壯剛要舉起酒壺喝酒,卻發現酒壺里的酒早已經被喝干了。李壯憤怒地看向張三風,說道:“你他娘的又偷老子酒喝,幸好老子機智,多帶了一壺?!?
說著就伸手去拿另一壺,然而另一壺酒也早已被喝干。
李壯發現之后,并沒有發怒,反而很淡定。
“看來你今天是遇到對手了,需要喝這么多酒?!?
張三風沒有回應他,只是靜靜的看向擂臺,現在他的臉色好了很多。
“終于要來了!”李壯驚呼道,然后從懷里拿出第三壺酒,喝了一口。
張三風的眼中也放出了精光,同在場的所有觀眾一樣,都在緊張地注視著這場戰斗。與大多數人不同的是他的關注點在于荀規,而許多人關注的是那個曾經排名第一的羅成。因為幾乎沒人挑戰,羅成很少出場,他們都想親眼目睹一次羅成的身手,是否如同傳聞那樣神乎其神。卻沒人對羅成為何能挑戰荀規而產生疑問,也沒人疑惑排行榜上前三名的變化。因為觀眾們就是看客,拳手中,老拳手們對前三名的貓膩大都心知肚明,前三名一個比一個高的賞金,只是一個噱頭而已,為了吸引新拳手和觀眾的噱頭。
而今天結束就要發放賞金,前三名中卻有一人與拳場的預期不同,賞金一旦發給荀規,拳場就要虧一大筆錢,所以就有了排名的變化,羅成的挑戰,而這一切的操作者就是拳場的老板金識。
然而荀規一旦失敗,就會回到最后一名,羅成會變為第二名,第三名的位置空出??粘龅奈恢糜珊筮叺娜俗詣友a位,理所應當,張三風就成了第三名。
所以張三風非常注重這場比賽,他從未像今天這么激動和緊張。
荀規的狀態卻和以前一樣,因為這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訓練而已,今天和以前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無非就是觀眾的聲音大了一點,吵得荀規耳朵有些疼痛。至于自己的對手是誰,荀規也并不在意,荀規只知道他能讓自己早點回家吃飯。因為荀規現在很自信,平民之中已經沒人能對自己的生命構成威脅,甚至并不能讓自己產生痛覺。
而荀規所知道的是,鬼斬羅成只是一個平民,這個排行榜上的人都只能是平民。
金識同樣也再默默的注視著這場比賽,他若是想要除掉荀規,本可以不用這種方式,但是為了營造噱頭,為觀眾上演一場精彩的“表演”,他只好冒險。萬一羅成暴露了自己異者的身份,那后果將不堪設想。
擂臺之上,兩個男子對立而站。
兩男子的衣服一白一黑,皆為中等身材,正是荀規和羅成。
荀規此時正用右手掏著自己的右耳,觀眾的聲音著實是讓荀規的耳朵很不舒服。而羅成只是靜靜地站著,紋絲不動,仔細地觀察著荀規的一舉一動。羅成怎么也無法把這個眼前這個臉龐稍稍有些稚嫩的少年和一個具有強大抗擊能力的拳手聯系到一起,能夠一次又一次的挑戰自己的弟弟羅霄,讓自己的弟弟成為了他訓練的工具。
一想這里,羅成心中就升起了一絲怒意。不過很快就被他強壓了下去,因為他深知,怒意有時候會蒙蔽自己,干擾自己出拳的速度和力度。他要保持好自己的狀態,盡快結束戰斗,完成自己的任務,同時也是證明金識沒有看錯自己。
突然從頭頂上有一束白光照下,正好把整個擂臺都包括在內。頭頂的白光著實讓荀規好嚇一跳,荀規以前不曾遇到這種情況。
“壓軸之戰,生死之戰,非限制時間之外,不得投降,只決生死。”
這個荀規倒是熟悉,最后一場戰斗,不想早早結束,所以有時間限制,在時限之內是不能投降認輸的。
可他們沒想到,拳手可以跳下擂臺呀。
就在荀規以為自己發現規則漏洞而自喜時,突然荀規耳邊傳來了齒輪轉動的聲音,赫然一個巨大的牢籠從天而降,把荀規和羅成一同罩在這擂臺之上。
這巨大的牢籠,以常人之力,是絕無法移動半分的??粗@牢籠,荀規實在是摸不著頭腦,這也跟以前不太一樣啊,荀規開始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耳邊愈發巨大的呼喊聲傳來,荀規沒有繼續掏著耳朵,反而放下了右手,開始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