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互飆演技
書名: 大唐的盛世帝國作者名: 唯萬的魚本章字數: 5601字更新時間: 2019-05-16 23:05:07
“閨房”鄭宏心里一驚,都說唐朝的女人開放,但是當街綁男人到自己的閨房?這——這也太開放方了吧?
鄭宏仔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女人,螓首蛾眉,國色天香,長得還算漂亮,要是今晚真的無路可逃,
那就只好······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盡情享受————,不知為何,鄭宏的心里還有一點小竊喜。
寧國公主哪會想到此時被綁的如同野豬一般的鄭宏還有這種腌臜的想法,若論平時她的閨房卻時是不可以其它人進來,
尤其是陌生男人更是不能。
但是鄭宏是誰,是她的丈夫,雖然她主觀上很不愿意認同這個事實,但是下意識里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丈夫。
所以這閨房,他還是可以進來的,起碼寧國公主的內心是認同了這一點。
“這首詞是你作的?”寧國公主臨時手寫了一首《鵲橋仙》攤在鄭宏面前問道。
鄭宏一看心中明白,原來這為了這個啊,古人為了一首好的詩詞而瘋狂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這點他可以理解。
可是你這為了一首詩詞而綁架作者就有些過了吧。
“難道唐朝就有腦殘粉了?”
想到這鄭宏急忙說道;“你不會就為了這首詞才綁的我吧,你要是喜歡我還有好多,我念給你聽啊。”
寧國公主一聽鄭宏這話眼前一亮,她這些天待在平康坊的目地就是想找一個精于詩詞的人物,
為一個月后貴妃娘娘的壽辰上作詞祝壽,這楊貴妃可是皇帝的寵妃,那是心頭肉啊。
每年到她的生辰之日,皇帝都會在興慶宮的花萼相輝樓宴請群臣為她賀壽。
如今她身為太子的父親在皇帝心里的地位是越來越輕,甚至有些厭惡。
寧國公主這樣只是想替父親在這次宴會上交好宮里的這位楊貴妃,如果太子與楊貴妃的關系親近,愛屋及烏,
那么皇帝自然也會對自己父親的關系有所緩和。
所以這次要想盡辦法替父親交好這位貴妃娘娘,這樣才可以保住自己父親的太子之位。
今天她一看這首《鵲橋仙》文筆意境都是極品,所以想要將作者重金請來幫忙,怎奈這一請便無意間知道了鄭宏鬼混,
她氣急之下竟然忘了自己的本意。
“之前那般羞辱他,而如今又是對他這般無禮。”想到這,她有些心有余悸,眼前這個被她傷透的男人會幫我嗎?
思忖片刻,寧國公主眉毛一挑像是想到了什么。
“如今已經這樣,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想到這寧國公主抽出掛在墻上的佩劍便向鄭宏走去。
鄭宏一見心中大驚,“完了,完了,這是要砍了我的節奏啊。”
一見自己今天難逃一死,臨死前想做最后掙扎的鄭宏急忙喊道:“別殺我,別殺我,有事你就說,咱們好說好商量,
只要我能幫你辦到的我一定辦,就是幫不了的,我玩了命也一定幫。”
寧國公主一聽鄭宏這話頓時一愣,她本想自己這惡人算是做定了,那就索性惡人做到底。
拿起寶劍威脅恐嚇一番,再讓他乖乖的幫忙,怎奈這貨竟這般膽小,一見事情不妙便直接慫了。
虧得寧國公主剛才心中準備的說辭,現在已經全然用不上了,她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能心里暗罵了鄭宏一聲“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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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虧了這么好的詩詞,在你這妙筆之下真是糟蹋了。”寧國公主看著鄭宏這一首狗爬字是真的氣啊。
鄭宏一聽不干了,“啪”的一聲把毛筆扔到了桌子上說道:“你來,你來,我把我這輩子的毛筆字都在今天寫完了,
就這水平了。”
寧國公主見鄭宏還跟自己使起了小性子,便“鏘啷”一聲拔出手中的寶劍在桌子上敲了敲,
嚇得鄭宏馬上又將毛筆拿了起來。
寧國公主看著鄭宏如此樣子甚是好笑,竟然“撲哧”一聲掩嘴笑了起來。
這一笑竟把自己下了一跳,他急忙看向一旁的鄭宏,還好他沒發現,于是便輕咳一聲臉色又恢復如此。
“啪”的一聲,鄭宏又是把毛筆一扔,然后揉了揉酸痛的右手說道:“我說你到底讓我作什么詩,你就直接說。”
這鄭宏快把所有的宋詞都給寧國公主寫完了,但是她還是不滿意。
不過寧國公主這面也是暗暗心驚,這人的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這前前后后快有上百首詩詞了,
不但是語境還是意境都是不俗,而且無論哪一首單拿出來都是堪稱世間絕句。
就是名震大唐的詩仙李太白,想來也是不遑多讓啊。
但是可惜,這近百首詩詞沒有一個適合為貴妃祝壽的,不過寧國公主很用心的將每一首都抄了下來,方便日后賞析。
鄭宏看到她這個樣子有些不爽,這是要把我這點東西統統榨干的節奏啊,雖然他是博學古今,但也架不住這么禍害啊。
不過鄭宏看著寧國公主身邊的那把寶劍,還是忍住了怨言沒有說話。
寧國公主也感覺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于是便給他指明了方向,鄭宏一聽“楊貴妃壽誕”便大吃一驚,
“這可是個名人啊,可是————”
鄭宏想到這便看向寧國公主,難道她是皇族之人,要不然這貴妃壽誕關她什么事。
與此同時,寧國公主也感覺大事不好,生怕自己的身份敗露,便有些局促不安的說道:“我父親是朝廷大官所以···”
寧國公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就算鄭宏他有所懷疑,也萬萬想不到她就是寧國公主,只是她自己心虛而已。
“那姑娘你是找錯人了,據我所知現在李白還活著——不是,李白還在大唐,這種事他比較拿手。”
寧國公主一聽鄭宏這話何嘗不知李白的大名,但是不止她一個人知道啊,那是全長安的人都知道李白辦這事厲害,
幾個月前所有的長安貴族就已經就滿城“通緝”李太白了。
但是作為通緝犯的李太白至今還未落網,想來如今春暖花開,跑去江南踏青了。
不過這個是真把鄭宏給難住了,他倒是知道關于楊貴妃不少的詩詞,除了李白的三首《清平調》以外,
那就沒有說過好話的。
要是拿著什么“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長恨歌》去拿給楊貴妃,那不是耗子舔貓,找死嗎。
看著鄭宏一個勁的搖頭,寧國公主也是無奈。
但是剛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突然房頂瓦片“嘩啦啦”的響起,寧國公主見此情形心中大驚,對著一旁的鄭宏說道:
“不好,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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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嗖嗖嗖”幾只之鋼矢穿過窗子飛了進來,寧國公主急忙拿起桌子上的寶劍將飛向他們的鋼矢擋開。
鄭宏心里苦啊,今天本來是出來開心的,怎么到現在又是綁票又是殺人的,這大唐的治安怎么會差到這等地步。
七八輪箭雨過后,外面廝殺聲漸起,應該是寧國公主的侍衛趕到了。
這時寧國公主心中稍安,拉起鄭宏便走了出去,院中七八個手持長刀的暗衛一見寧國公主急忙拜道:“參見公主殿下。”
“公主”鄭宏一聽有些吃驚的說道:“你是公主。”
寧國公主一見馬上就要露餡,于是便急忙岔開話題說道:“剛才這里打斗聲不小,一會坊丁必然會過來,你們快走吧。”
幾個暗衛一見公主下令,便都急忙撤走了。
如今院子中只有寧國公主和鄭宏二人,還有地上躺的七八具刺客尸體,看著消失的暗衛,寧國公主心中發愁啊。
在平康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必定會驚動丞相府,父親和丞相乃是政敵,如果自己解釋不清楚的話一定會連累父親。
而且他懷疑今天的刺殺必定與這平康坊里的丞相府有很大關系。
“我說公主殿下啊,你這場面整的太大了,小生我卻時有些害怕了,你放心,貴妃娘娘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沒事的話我就先撤了。”鄭宏看著滿地的尸體他是真的怕了,說完便要逃走。
寧國公主一聽鄭宏說話,突然靈機一動,一把拽回鄭宏,“你不能走。”
話音一落,寧國公主迅速將手中的長劍塞到了鄭宏手里,鄭宏一見此景感覺大事不妙,這是要讓他頂包的節奏啊。
剛要扔下手中長劍,寧國公主突然又栽到了他的懷里。
這傻子也知道這事到如今有點麻煩,鄭宏正在心中暗想要完蛋,果不其然,正在這時一群平康坊的坊丁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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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丁雖然沒有權利扣押人販,可是必竟也是七八條人命啊,他們也不敢輕易地放掉嫌犯,于是便被帶到了丞相府。
原來這平康坊的坊丁都是由丞相府的家丁兼著,所以他們休息和打尖的地方也自然是丞相府。
來的半路上鄭宏就擠眉弄眼的暗示寧國公主亮出公主的身份,可是寧國公主心里苦啊,
如果鄭宏沒在身邊她早就說出自己的身份了,可是現在她哪肯啊,露餡了怎么辦?
“呦,這小妞長得不賴啊。”其中一個坊丁色瞇瞇的看著寧國公主奸笑道。
寧國公主是何等人物,哪里受過這等羞辱,那公主脾氣上來了,上來就給那坊丁一個巴掌。
鄭宏一看暗自佩服,這才是真正的公主,傳說中的公主脾氣也不是蓋的。
寧國公主是扇的爽了,鄭宏也看的爽了。
可是那那挨了巴掌的坊丁哪里受得,擼起袖子便要打回去,鄭宏一見不妙,沖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坊丁的手說道:
“這位大哥,有事咱別打女人。”
那坊丁一見鄭宏出手阻止便有些害怕了,因為剛才眼前的這個男子武藝高強,一人一劍怒斬七八個刺客,
雖然他們沒有親眼見過,可是他們就是這么認為的。
于是便悻悻的忍了這個啞巴虧,可是他們忍得,寧國公主哪里忍得,長這么大還沒有人這樣調戲過她。
“殿下想要出氣嗎?”鄭宏趁眾坊丁不注意悄悄對余怒未消的寧國公主說道。
“出氣?”
“哈哈,瞧我的。”
鄭宏說完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你們好大的狗膽,竟敢深夜羈押公主。”
眾坊丁一聽鄭宏的話有些面面相覷,他們可不敢不信。
這長安城里面什么親王,公主多的扔出一板磚能砸倒一大片,雖然不確定,但事關公主的身份可是大事,
于是這些坊丁不顧家主的責罵,硬生生的把李林甫的大公子李岫從被窩里給喊起來了。
這李林甫的長子李岫是將作監的長官,將作監是專門維護和修建皇家建筑的官署,所以她自然是認識寧國公主。
李岫一見寧國公主先是大驚,隨后便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罪道:
“臣的家奴有眼無珠冒犯了寧國公主殿下,臣有罪啊。”
寧國公主這回是徹底放棄掙扎了,她看著旁邊的鄭宏,身子一垮有些無奈,“罷了,瞞不住就算了吧。”
而鄭宏這面一聽寧國公主,驚的差點沒咬到舌頭。
想起今天發生的種種,鄭宏納悶,對他這個“被神選中的男人”身份有所懷疑。
這也太點背了吧,出來消遣一下居然還被一面沒見的媳婦當場抓包。
“接下來怎么辦?”
都到這份上了,寧國公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好向鄭宏問道。
“哭”鄭宏無精打采的說道。
寧國公主冰雪聰明立馬會意,便開始嚶嚶抽泣起來。
邊哭還邊說道:“我與駙馬今日游玩平康坊,時間太晚便在坊中住下了,怎奈夜間碰到了歹人,
好在我夫君武藝高強斬殺了歹人,可是坊丁過來把我們當做壞人羈押到了這里,為了李府的聲譽我本不想亮出身份,
怎奈到了這里竟然遭到調戲————。”
說到這寧國公主竟然已是哭的泣不成聲。
李岫搞清楚事情的原因之后,便感覺今天這事不妙。
這羈押調戲一國公主的事往小了說是以下犯上,往大了說那就是欺君謀逆。
這要是鬧到皇帝面前,就連他父親李林甫也是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啊,可是寧國公主就是不管,只顧在那一直哭,
哭的那是一個泣下沾襟,我見猶憐啊。
過了許久,一旁的鄭宏見她哭的有些累了,便從遠處給她搬來一個椅子,
寧國公主坐下后還是繼續的哭。
李岫看她一時半會是不肯善罷甘休了,于是內心便著急起來,這馬上就要天亮了,一到天亮坊門打開,
寧國公主出了平康坊不回公主府,
而是直奔大明宮找玄宗皇帝告御狀,那可真是惹了大禍了,無奈之下,
李岫只好把全府的家人都叫過來一起跪求寧國公主原諒。
此時的寧國公主早就知道鄭宏的小心思了,“不就是撒潑打滾,這事本宮會做。”
她留意觀察了李府眾人的態度,感覺今晚刺客之事好像不是他們所為,可是就算如此,
寧國公主與李府之間的梁子也是不小。
今天既然有機會,那就鬧他一個雞犬不寧,也算是為自己出一口惡氣,李府的人見寧國公主不會這么容易就善罷甘休,
于是只能請李林甫出來,希望借著李林甫的身份能夠鎮住這個妖精。
李林甫在眾多家人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的出場了,李林甫來到寧國公主面前,雙手推開攙扶著他的家人,
慢悠悠的跪在了地上說道:“臣有罪啊,臣惶恐啊。”
寧國公主哭到現在,要的就是把這個老頭從被窩里給拽出來,既然目的達到,她也不好在鬧下去,
于是便擦了眼角的淚水上前攙扶起李林甫說道:“怎么還驚動了丞相,丞相久病臥床,這要是被皇爺爺知道了,
非得埋怨我不可。”
李林甫一聽急忙恭順道:“公主抬舉老臣了,我這不懂事的家人得罪了公主殿下,臣有罪啊。”
這李林甫說了幾句沒有用的客套話之后竟然也擠出了幾滴眼淚。
寧國公主這面也是一個勁的向李林甫賠不是,說什么“要是早知道會驚動您老人家的話我就不這般胡鬧了”之類的客套話。
看著她這般誠懇的態度,倒是把那些剛才還在心里恨極了她的李府家人給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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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互飆演技后,二人出了李府。
鄭宏走在前面,寧國公主跟在后面,深夜的大街上只有他們二人在路上走著。
“對不起”后面的寧國公主輕輕的說了一句。
鄭宏在前面只是頓了一頓,但是沒有回頭,然后又繼續向前走著。
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
作為高高在上的公主,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可是鄭宏今天的態度讓她一點也生不起氣來。
當初父親的一紙婚約就決定了她的婚姻,當得知他在鄭府的身份連一個庶子都不如時,她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她可以一怒之下終身永不相見與他,可是她考慮過那個男人的感受嗎?
每一天無時無刻不背負著恥辱生活,鄭宏每次想到這心中便會隱隱作痛,仿佛消失的那個鄭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
不要忘了這個女人給你的恥辱。
“殿下,有些話想對您說。”
鄭宏突然的一回頭倒把寧國公主嚇了一跳。
“你——你說。”
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這個面還沒有見過就傷他最深的女人。
本來幻想過無數次見面后的情景,但是到了此時大腦中無數次幻想的情景都已經變得空白。
突然間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嘴巴張了半天,最后只冒出了那么一句話。“你放過我吧。”
寧國公主聽到這句話何嘗不知他的意思,“我放過你,那誰肯放過我呢。”她心里有些凄涼的想著。
“你今天晚上去哪里過夜。”
鄭宏一見寧國公主岔開話題不愿意回答他,他也沒有在繼續問下去,便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要回去,我二哥還在那。”
“是天下樓嗎?”寧國公主急忙問道。
鄭宏點點頭。
“可以不去嗎?”寧國公主又說道。
“那我去哪?難道去露宿街頭嗎?”
一句“去我那里”都到嘴邊了,寧國公主又生生的
把話咽了下去。
鄭宏看她的表情有些好笑,見她沒有說話。
便“嘿嘿”的笑了一聲。
“公主也早點回去休息,我走了。”
寧國公主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突然喊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了那一天我自然會放過你。”
遠處傳來鄭宏的回應聲:“知道了。”
寧國公主“撲哧”一笑,自語道:“如果那一天我能放得開。”
走了幾步后寧國公突然想到一個關鍵的事情,
于是便又向漆黑的大街上喊道:
“回去只能睡覺,不能干別的——————。”
“知——道——了。”
遠處又是傳來了鄭宏三個字的回答聲。
寧國公主心中頓時一甜,盡顯小女兒姿態,好在此時已是深夜的大街,無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