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項莊舞劍
- 大唐的盛世帝國
- 唯萬的魚
- 3053字
- 2019-02-23 18:21:12
鄭宏看著安祿山跟著一起傻樂,心中是暗暗吃驚,此等城府的人,世間少見。
但是鄭宏不能放棄啊,他可是來爭取時間的,“五年時間,一天都不能給老子少了?!?
于是急忙站起身來,躬身走到大殿中央向玄宗皇帝拜道:
“陛下,梨園衛的禮樂司前一陣子剛剛譜寫了一曲新的琵琶曲,貴妃娘娘早已經學了過去,
今天臣斗膽請貴妃娘娘為我等臣子們獻上一曲如何?!?
玄宗皇帝“哦”了一聲甚是好奇,于是急忙看向一旁的楊貴妃,楊貴妃只是深情的點了點頭。
原來這事鄭宏早就跟楊貴妃打過招呼,讓她上臺表演琵琶曲,這事做為一個資深的宮廷音樂家和舞蹈家,
自然是來者不拒。
于是在玄宗皇帝的帶頭“起哄”中,宮女們拿來楊貴妃的御用琵琶。
這是一架用紫檀木做背料的上好琵琶,看這樣子好像還是用整塊的紫檀木料作為背料。
這市面上用三四塊紫檀木拼接的琵琶已是難得的寶貝,而這整塊的絕對可以堪稱是無價之寶。
楊貴妃走下殿去,接過宮女遞過來的琵琶,坐上錦凳上剛要彈奏。
一旁的鄭宏急忙制止道:“陛下,娘娘,這首琵琶新曲樂曲激烈,震撼人心,如若配上劍舞則更加相配,
臣前些時日得寧國公主親手相授,學得一二,可否讓臣舞給你看啊?!?
玄宗皇帝一聽“哈哈”笑道:“這伶兒的劍舞卻是長安城一絕,朕是親眼見過的,可是你———呵呵?!?
看著玄宗皇帝這樣,鄭宏心中一氣,“這是什么,赤裸裸的不屑嗎?”鄭宏氣沉丹田,強壓怒火。
但是聽了玄宗皇帝這話,鄭宏好像才明白,原來這寧國公主也只是個“舞劍”的高手,
虧她到哪里去都是劍不離身,原來都是裝的,而她只是個赤裸裸的花架子啊。
坐在那里著急演奏的楊貴妃掩嘴笑道:“既然鄭大人有這份心,那就讓他試試吧?!?
得,貴妃娘娘的發話了,玄宗皇帝便命人拿了口長劍過來,劍一入手,便感覺這劍比一般的劍要輕,
而且劍刃沒有開鋒,想來是舞劍專用的。
不過這正合鄭宏的意,鄭宏背過寶劍,手捏劍訣,向楊貴妃躬身敬了一禮。
這本是極為平常的禮儀,可是楊貴妃看鄭宏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是想樂,但她還是強忍著笑意。
手指放在琵琶上,慢慢的彈奏了起來。
只見楊貴妃坐在那里,一頭如瀑青絲,散發著美麗而又迷人的氣息,而眼神中閃著盡是嫵媚的光芒。
她伸出手,十指在那琴弦上來回撥動,美妙的聲音瞬間傾瀉而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
又好像林間鳥兒的呢喃,一折連著三嘆。
突然曲風一轉,琴聲變得鏗鏘剛毅起來,宛若浪花擊石,江河入海,震動著在座所有人的心弦。
這首《十面埋伏》是鄭宏教授給楊貴妃的,他只是簡單的哼唱了幾句,音樂造詣十分高深楊貴妃便演奏了出來。
而鄭宏這面,手中長劍隨曲而動,雖然有些生疏,但終究是得“高人”指導,也頗有一些長劍如芒,氣貫長虹的勢態。
但是雖如此,鄭宏刻意的拿捏著分寸,注意著風度儀態,雖說是舞劍,但也卻是絲毫無損他君子般的氣質。
這《十面埋伏》的琵琶曲本就是描寫兩軍決戰的場景,雖然好聽,但是也足夠壓人心魄。
尤其是鄭宏這劍舞,舞著舞著便下了道,跑到安祿山面前就是一通亂耍,頗有一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意思啊。
而安祿山這面,任憑他城府再深,但是他也早有了反義,雖不曾示與外人,但是自己的心里可是明凈的。
剛開始聽著這個什么《十面埋伏》的琵琶曲就令他心里不舒服,如今又來這么一個黃口小兒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怎令他不心生疑慮。
他望了一眼上首的玄宗皇帝,此時正面帶笑容的看著鄭宏在他面前胡鬧,毫無制止的意思。
“難不成皇帝已經知道我要謀反了”。
想到這的安祿山瞬間不安了起來,豆大的汗珠便撲棱棱的從臉上流了下來。
何止是臉上,身上也已經是汗流如注,也許是胖人的汗腺發達,不止是里面的衣服,
就連外衣都被浸透了。
一曲作罷,楊貴妃是彈得深思過癮,而鄭宏這面收起長劍,看著安祿山好奇的說道:
“安大人這是怎么了,身體有恙嗎?為何會出這些汗。”
安祿山心中是對這個鄭宏咬牙切齒的道:“要臉嗎?老子出這么多汗,你心里還沒數嗎?”
但是表面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無妨,我向來都有這個毛病,一餓就會渾身出汗?!?
“餓”?剛才那幾盤紅燒肉都吃進了狗肚子里了不成?
這宴會之上,屬這個安胖子剛才吃的最多,現在還喊餓,分明是被嚇成這樣的,
這大殿之上的人,哪個瞧不出來。
最后還是玄宗皇帝看不下去了,對著安祿山說道:
“安愛卿全身濕透,想來是極不舒服,這花萼相輝樓的偏殿便是一壇水池,引得的是華清池的溫泉水,
你就去沐浴一番吧。”
皇宮大內之中恩賜泡溫泉,這也是極為榮寵之事,安祿山求之不得,急忙扣頭謝恩。
鄭宏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心中暗暗想道:“好事才剛剛開始?!?
安祿山去洗澡了,眾人便接著飲宴,由于剛才的一曲《十面埋伏》彈得嗨了,
如今心情大好的楊貴妃便跟玄宗皇帝對飲了起來,那是一杯接著一杯,顯得甚是豪邁。
鄭宏如今可有正事在身,哪里有心情喝酒,于是借著尿遁便離開了。
這興慶宮之內,鄭宏那是熟的就跟自己家一樣,于是他止住了帶路的小太監,說要自己去茅房。
那小太監一見可以偷懶,自然是樂得其所,反正是鄭宏,還怕他迷路了不成。
鄭宏見沒人跟著,便左拐右拐的來到了安祿山洗澡的地方,左右望了一下,見四處無人,
鄭宏便悄悄的向里面望了一眼。
“偷看一個三百多斤的胖子洗澡?我這是什么性取向?”鄭宏暗罵了自己一聲無恥。
“大人,您在干什么?”旁邊突然有人這么一問,倒是嚇了鄭宏一跳。
鄭宏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人,此人是一個長相極為清秀的男子,但是給人感覺卻是沒有一絲陽剛之氣。
“難道他是太監?”鄭宏腦袋里快速的回想著這興慶宮里的所有他見過的太監。
“完了,他是安祿山的人,這回所有的計劃泡湯了。”正在鄭宏無比惋惜之際。
只見那個眉目清秀的小太監“撲通”一聲給鄭宏跪了下去,然后感激的說道:
“鄭大人,您不記得我了嗎?那日您去安府,您還救過我一命呢?”
這是鄭宏突然想了起來,于是說道:“你是那日安祿山要處死的奴仆?!?
那人一見鄭宏想起了他,急忙開心的說道:“是啊是啊,沒想到大人還記得我。”
鄭宏一見是熟人,便想試一下有沒有回旋的余地,于是將那人攙起后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走后那安祿山有沒有在問難與你?!?
那人急忙回道:“奴婢叫李豬兒,那日您走后,安大人嫌我笨手笨腳,便,便——”
看著李豬兒有些說不出口,鄭宏是何等聰慧之人,看出是那安祿山喪心病狂,閹割了這可憐的李豬兒。
鄭宏很是理解的拍了拍李豬兒的肩膀,李豬兒心中一暖,有些哽咽的說道:
“也算是因禍得福,我自從成了閹人,安大人反而對我器重有加,要不然今天來皇宮赴宴,也要帶上我。”
李豬兒雖然說這話,但是語氣和表情中分明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鄭宏一見有戲,于是說道:“如果一個人對下屬的尊嚴過度地暴虐、褻瀆之后,他究竟還有什么依靠呢?
在這個時代追求人人平等,看來是奢侈的啊?!?
這句話一下子便說到了李豬兒的心坎里,他的臉色剛開始有些無奈,后來確實越發的深沉。
李豬兒思忖片刻,悠悠的說道:“鄭大人,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吧,今天我什么也沒有看到。”
李豬兒說完,便原路退了出去。
鄭宏有些驚奇,沒想到李豬兒會這般聰慧,但是他也愿意跟聰慧的人打交道,因為從不拖泥帶水。
這回終于四處無人了,鄭宏打了一個手勢,兩個穿著太監服做太監打扮的梨園暗衛走了進來。
二人見到鄭宏先是行了一禮,鄭宏急忙擺了擺手說道:“勿需多禮,一會進去后,按我交代你們的說,知道嗎?”
二應了一聲,便悄悄的閃身走了進去。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雖然這里不是華清池,但也畢竟是華清池的溫泉水。
安祿山剛才在宴席上真是心力交瘁啊,而且自己也是一個三百多斤的大胖子,
泡上舒適溫泉水,難免的便瞌睡了起來。
“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啊”
“什么秘密”
“那日我無意間聽到梨園衛的大都督向陛下密報,說是安祿山要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