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大唐的盛世帝國
- 唯萬的魚
- 3028字
- 2019-01-31 19:10:39
“雙長官制度。”李亨第一回聽到這詞,感覺有些稀奇。
鄭宏知道李亨不懂,于是便解釋道:
“如今地方節(jié)度使的權(quán)利過大,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刻意削弱兵權(quán),
不僅會逼得他們狗急跳墻,也會使我大唐軍力受損,從而不能震懾周邊各國,所以只能朝廷派人到地方藩鎮(zhèn)的軍隊里任職,起到分化和監(jiān)督節(jié)度使的作用。”
李亨一聽搖頭道:“這監(jiān)軍制度古已有之,可是向來對軍隊百害而無一利,這樣只會得不償失。”
鄭宏一聽李亨這話心中一樂,原來是李亨誤解了他的意思,可也難怪,像這種先進的軍事理念說與一個古人聽,確實是要費一番周折,可是好在自己這個老丈人甚有一副虛心納諫的帝王之相,以至于還能聽進去他的話。
于是他便有說道:“這雙長官制度并非監(jiān)軍,監(jiān)軍大多是皇帝派出去的內(nèi)官,仗著皇帝的權(quán)威多數(shù)都是凌駕于將軍之上,而且他們又不懂軍事胡亂指揮,自然是要出錯。
而我說這個雙長官制度是朝廷派人長期任職于軍隊之中,而且最好是文官,因為他們代表的是朝廷而不是皇帝。”
“代表朝廷而不是皇帝”,李亨聽到這話感覺有些靠譜,但是還是感到那里不對。
鄭宏看出了李亨心里的顧慮,于是便又款款說道:
“不止是節(jié)度使身邊,我們還要在軍隊中任何一個級別里都有朝廷的人,朝廷不需要他們指揮戰(zhàn)斗,只要他們給下面的每一個士兵灌輸一個唯一的思想,那就是你們都是大唐的士兵,是朝廷的士兵,待到這種觀念牢牢的印在了他們的腦海里,到那時,就算哪個節(jié)度使有那造反之心,怕是也沒有一個士兵愿意追隨,有一天,那些節(jié)度使也會意突然意識到,除了擁有打仗的指揮權(quán)外,他們將一無所有,到時我大唐才能做到朝廷對軍隊的絕對擁有權(quán)和指揮權(quán)。”
鄭宏的這一段話信息量非常巨大,李亨沉默的品了很久,他雖然在太子之位上待了很多年,但也是帝國政治中心的人物,他心里也是清楚,如果這種軍隊制度要是實施下去,那將是造福后世的大事。
“這種辦法雖然好,可是一下子派出去這么多人,這朝廷的人才有限啊。”
鄭宏一聽李亨這話感覺也是,這各級的軍階都派人下去的話,沒個一萬也有八千。
這時鄭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記得崇仁坊里住的可都是每年高中進士而等待補官的人吧,與其讓他們?yōu)榱艘粋€縣令的位置等上三年五載,想來現(xiàn)成的軍中官職對他們來說更有誘惑力吧。
大唐的讀書人可比后世宋明的讀書人猛多了,他們可是不已舞槍弄棒為恥,反而對投筆從戎多了一分向往。
就連當時的詩仙李白不僅有詩仙的稱號,那劍仙的稱號也不是白給的,“愿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你以為他只是隨便說說不成。
鄭宏對李亨說了那些住在崇仁坊等著當官的替補們,李亨點頭表示可行。
但又說道:“此事畢竟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大事,就算實行,也要先挑一鎮(zhèn)節(jié)度來試看效果,這樣既能提前發(fā)現(xiàn)問題,也能給其他節(jié)度使做個表率。”
鄭宏有些佩服自己的這個岳父了,不僅能對自己的提議舉一反三,而且做起事情來有條不紊,看來要不是有安史之亂的拖累,也有創(chuàng)造一朝盛世的能力。
李亨有些好奇的看著鄭宏,據(jù)他所了解,這個鄭宏就是鄭家的一個庶子,從小如同下人一般的教養(yǎng),并沒有聽說他讀過什么書。
可是如今他不僅在政見之事上滔滔不絕,而且眼光非常獨特精準。
“看來是這鄭家的家學(xué)厲害吧”李亨想到這對鄭宏說道:
“如今伶兒在私底下掌著我的暗衛(wèi),但是這終究不是女人該干的事情,以后這暗衛(wèi)便由你管著,你也算是替伶兒分擔一些事情吧。”
其實鄭宏早就感覺到寧國寧國公主后面有一股什么力量,但是他沒有問,寧國公主也沒有對他說,他知道這是寧國公主不想讓他參與到一些沒有必要的事情里來。
這朝中稍有實力的人物為了避免被人暗殺,身邊都會隱藏一些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力量,以便于關(guān)鍵時刻可以達到奇兵的效果。
但是像太子李亨這樣在朝中勢力極高的大人物,暗衛(wèi)已經(jīng)不僅限于保護人身安全之用了,偶爾也為做一些刺探情報的任務(wù)。
但即使如此,這暗衛(wèi)跟史朝義的忠義堂那種有規(guī)模的特務(wù)機構(gòu)還是差遠了。
鄭宏不敢推辭,急忙應(yīng)了下來。
這時寧國公主從殿外走了進來,說是二哥和三哥對鄭宏好奇,想要見他一面。
可這只是一個借口,真實原因是怕自己的這個父親為難鄭宏,她有些擔心自己的夫君才過來救駕的。
一進大殿李亨便跟寧國公主說了要把暗衛(wèi)交給鄭宏打理的事,寧國公主起初心里不愿,她是真的不想自己這個夫君參與到這朝堂之爭的事情上來,怕他有什么危險。
可是再一細細的想來,這也算是父親對鄭宏賞實的一種表現(xiàn),自己的夫君被父親認可,她這個做女兒的心里不免也有一些開心。
“看來這個冤家又不知說了些什么,竟然把父親給唬住了。”
寧國公主滿眼盡是歡喜的看了一眼鄭宏,便跟李亨告辭,然后便拉著他離開了。
李亨寵溺的看著出去的寧國公主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當初是他在朝政上碰到了過不去的坎,如果沒有鄭之南的幫助,自己的這個太子之位便會不保。
于是便動了以聯(lián)姻的方式拉攏鄭之南,可是這便犧牲了自己的女兒,
兩年間這件事在他心里一直是一個過不去的結(jié)。
可是如今看著女兒對這個駙馬還算恩愛,心里自然也是替女兒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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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要去哪啊?”
鄭宏好奇的向?qū)巼鲉柕馈?
寧國公主說道:“回公主府啊。”
“那不見你二哥和三哥了啊。”
寧國公主一聽,美目瞟了他一眼說道:
“二哥和三哥是要見你的,可是等了好長時間也不見你出來,后來他們便走了。”
鄭宏看了一眼天色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跟老丈人足足聊了一個下午,這眼看天就要黑了。
鄭宏坐在車里大致的詢問寧國公主一些關(guān)于東宮暗衛(wèi)的事情。
原來這東宮暗衛(wèi)就是幾個身手不錯,會點武功之人。
那日在平康坊,寧國公主遇刺的時候就是他們出手解決的。
寧國公主看著鄭宏小心翼翼的說道:
“之前這暗衛(wèi)是由我三哥李倓建起來的,但是他后來封了建安王后父親就不讓他管了,說是一個個堂堂郡王在背地里搞這些小把戲傳出去對名聲不好。”
這寧國公主本以為說完這話鄭宏會生氣,但是鄭宏全然不在乎的說道:
“這哪是小把戲,做任何事情即使不能料敵于先,那也不能落人與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不過。”鄭宏又疑問道:“據(jù)我對我這岳丈的了解,就算不讓你三哥掌著暗衛(wèi),那也斷不會讓你掌著。”
鄭宏這么一問倒是把寧國公主問的臉色一紅。
當初她從三哥手里要過暗衛(wèi)的意愿就是想證明自己雖是女子,可是不止聯(lián)姻才能幫到父親。
等到證明自己價值的那一天,便是她與鄭宏和離的那一天。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只見了鄭宏這個冤家一面,便深深的愛上了他。
之前的所有想法都拋之腦后,現(xiàn)在只想與他無憂無慮的廝守一輩子。
鄭宏看出寧國公主的臉色不對,也就想到了她內(nèi)心所想,于是便故意岔開話題說道:
“我之前也沒聽你說過你有這么多的兄弟姐妹啊。”
寧國公主笑道:“皇家子嗣眾多,這有什么稀奇的,皇爺爺?shù)膶O子輩的就有上百人,光我父親就有子女二十個,只不過除了我們兄妹五人,剩下的都是些庶子,有的還是舞姬所生,自然————。”
說到這寧國公主便感覺自己說錯話了,自己的夫君便是庶子,而且還是丫鬟所生,鄭宏聽了這話必會生氣。
“夫君,我——我——。”
看著寧國公主的窘態(tài),鄭宏這顆心都要化了,他寵溺的用手指刮了一下眼前這個美人的鼻子說道:
“無妨,我母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鄭府的主母了,我現(xiàn)在也是鄭府的正牌嫡子,他老人家能坐上主母的位置還是托了你這個好兒媳的福呢。”
鄭宏這句話本就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寧國公主突然正色道:
“夫君不要說這有悖倫常的話,我既然嫁給了夫君,便從沒想過要以公主的身份自居,你的母親便是我寧國公主的母親,雖然禮制有累,我不能行兒媳之禮早晚請安,冬溫夏清,之后這些母親托我之福的不孝之話不要再說了。”
鄭宏這時是“咕咚”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真的被寧國公主這些話驚呆了,“瞧瞧,這就是我鄭宏娶的老婆,你們羨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