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王老，你怎么來了。”

趙一辰組織族人在栓子家學習養豬經驗，準備秋后在族里擴大養豬規模。

趕在年前還可以有一波收入。

雖然全族人都在養豬，但別人都是三三五五的養，只有栓子是成規模養殖。今年已經出欄了八十多頭了，如今圈里還有四十幾頭。

這養殖大戶名不虛傳，一轉眼這狗東西居然便大戶了。

不成想遠處來了一行人，趙一辰一看老熟人郭城王家老族長。

“呵呵，怎么小郎君不歡迎啊？”王老笑道。

趙一辰道：“怎么會。”接著好奇道：“你不會是今天來收豬的小販吧？”

王老族長臉色一肅道：“我王氏詩書傳家，道德為生，怎么會做這等粗鄙之事。只是某這……遠房，嗯……遠房的……侄子不成器，盡做這等淹嘖營生。”

說著指了指旁邊苦笑的中年人道。

趙一辰原本聽栓子說今天有人來收購豬，這才帶著族人來的。畢竟千說萬說，沒有親眼見到來的震撼。

看到栓子裝著沉甸甸的錢，如果他們也不動心，那才有鬼。

原本趙一辰也就這么一說，沒想到還正是王家。

以前王家本來就在做這牛馬生意，只是這事涉及農桑，說出去也好聽。

販賣豬，怎么聽都顯得有些上不了臺面。

所以這才有了所謂的‘遠房’侄子。

趙一辰也不理這王老這遠房的侄子，自然有栓子招待。

他和王老沿著栓子家的豬圈看了一圈，栓子新娶的婆姨老遠看到趙一辰便喊道：“族長爺爺好。”“呀，王叔也在，你好啊。”說著往嘴里塞了一塊油渣，嘎嘣嘎嘣作響。

他家男人說了，見了族長不能叫十一爺爺，也不能叫族長，一定要叫族長爺爺。他就是一直叫族長爺爺，才有了今日的養豬大戶。

王老族長聽到栓子婆姨的話，看了看趙一辰道：“呵呵，你也好。”說著便欲離開。

栓子婆姨道：“呀王叔，你找族長爺爺啊，不知道奴家爹娘還好嗎？”

王家族長道：“還好，還好。”說著便抬腿就走。

趙一辰對著那新婦人道：“你王叔這是高興，對，高興，看到你過得好忍不住高興。”

栓子婆姨道：“奴就說嘛。”

趙一辰笑著別過栓子婆姨，追著王家族長去了。

哎，栓子這狗東西，命好啊，娶到這么懂事的婆姨！

“哎，王老，走這么快干嘛？”趙一辰追到老王后問道。

王家族長認真的看了看趙一辰的臉，沒有發現一絲異常。難道是老夫誤會這小子了，不對啊，照這小子賊精賊精的個性，怎么會不乘機占某家的便宜。

王老叉開話道：“老萬家這姑娘倒是命好，嫁了這么一個好夫君。你看看這滿圈的肥豬。”

趙一辰道：“是呀，是呀，我們準備擴大養殖規模，以后和你那遠方的侄子可以長久合作。還有我們族中還是有很多后生的，個個都是養豬能手。”

王老喜道：“老夫那孫女……”

“呀，某差點忘了，王老還沒用過飯食吧？”趙一辰趕緊打斷道。

“呵呵，老夫用過飯食出門的。某這次來是聽說，貴族興建族學，小郎君準備教書育人。”接著王老指著遠處的一個五六歲的孩童道：“那是某家兄弟的孫子，剛從洛陽投奔某處。”

趙一辰表現出一個聆聽者的姿態，很是認真。

“某那兄弟早些年在洛陽為官，去歲剛剛……哎……可憐啊，只留下這個孩子，幸得一忠仆千里迢迢的送到某處。”王老唏噓道。

“只是這孩子到了啟蒙的年歲，只是族中教習學問不高，這孩子又聰慧非凡，怕給耽誤了，好在聽說小郎君開堂授課。所以……這才。”

王老說到后來有著訕訕然，畢竟自己一直說什么詩書傳家，今卻帶族中后學，像趙一辰這個田舍郎求學，怎么都有點不自然。

趙一辰道：“王老是想讓他在趙家族學讀書？這沒什么啊，只要束脩給得足。凡事好商量，畢竟你我都是生意……，額，不，是讀書人。想我趙氏詩書傳家，道德處世，最是喜歡助人為樂，教化一方。”

王老族長：“……”讀書人的臉面啊，體面呢？這樣赤裸裸的真的好嗎？咬咬牙道：“某家一年奉上束脩十貫。”

趙一辰道：“真的……，咳咳……，可。”

裝文化人真累啊！

王老族長鄭重的道：“某家是想讓某那頑劣的孫子拜在先生門下。”

趙一辰道：“那萬家姑娘先前還在叫你叔，你孫子作我學生，豈不是亂了輩分？！”

“咳咳咳……四十貫！”王老趕緊說道，也不講究什么讀書人的體統了。

趙一辰道：“呀，那好的，本來是是要二十貫的，王老就是大方慷慨，成交了，不許反悔啊。”

王老道：“成交。”

說完，滿臉苦澀，想我王氏詩書傳家……今日老夫卻將什么體統，都丟得一干二凈了，哎……

王老唉聲嘆氣了一會，對著遠處的孩童喊道：“小豚過來。”

“阿祖。”小孩蹬蹬的跑過來道。

“小豚，阿祖已經和這位趙家族長說好做你老師了，以后你就跟著你老師治學了。還不見過老師。”

小屁孩抬頭看著趙一辰倨傲道：“你就是阿祖說的那個有社稷之才的奸詐小子？”

“咳咳咳……”

趙一辰：“……”轉過頭看著王老。

“那個……那個……童言無忌……”王老尷尬道。

趙一辰好奇的看著眼前的臭屁的小孩道:“對，我就是那個上知天體運行原理，下知有機無機反應，前有橢圓雙曲線，后有雜交生物圈，外可說英語，內可修古文，求得了數列，說得了馬哲，溯源中華上下三千年，延推赤州陸海百千萬，既知音樂美術計算機，兼修武術民俗老虎鉗的黑虎趙一辰。”

王家族長：“……”老夫果然孤陋寡聞，尚不知這世間居然有這么多的學問。老夫果然火眼金睛，看人極準。原以為趙家小子只不過是文武全才，另外這濟世之才超群。不成想……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