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尊氣勢看起來頗為雄偉的石獅子分立大門兩側,偌大的牌匾聽說是皇帝親自所提,為恭賀鳳王的回府。
這是無尚的榮耀。
李瑤突然有了些不敢進門的局促,奴婢仆人從門口一直列到哪還沒有看見。只是那回聲繞梁的一聲:“恭迎王爺回府。”便讓她覺得自己與這里格格不入。
習慣了自由平等,獨立自主,這一下子來這么多人伺候感覺有些折壽。
“瑤瑤莫不是嚇著了?”鳳蒼磁性帶著些許揶揄味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李瑤點頭,看著那一個個低著的腦袋,笑道:“感覺以后的日子會多了很多苦惱。”
“為何?”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萬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又習慣了奴仆前擁后呼的伺候,那豈不是很苦惱?”雖然覺得這件事只有很少的幾率才能發生,但是李瑤腦子里還是蹦出了自己孤苦伶仃站在路邊不知何處是歸處的情景。
嘴角一抽,覺得自己真是夠了。
扶著鳳蒼的手下了馬車,瞧見流封,流觴兩人那一瞬的詭異的表情。撇了撇嘴,拉著鳳蒼往里走,“好了,剛才的話算我沒說。以后呢,安心的接受你所給我的一切。”
鳳蒼十分滿意,隨著李瑤向府里走去,全然不顧迎接的眾人,笑道:“這是自然,趕明讓欽天監選個好日子先給你上了玉碟,這般,你便安心了。”
“你這是怕我跑了?”走在偌大的王府內,李瑤并沒有去問兩人的住處,坐了這許久的馬車,睡夠了,這躺著歇息不如尋一處風景喝杯清茶。
走過呤咚作響流水入湖的假山,尋了那湖中的涼亭,跨過九曲橋,坐在了旁邊的欄桿上。
轉頭看著鳳蒼,問:“你覺得皇帝今日會降臨這鳳王府嗎?”
這般問,心里卻也想著。
聽鳳蒼說過,那位叫做肖萘萘的姑娘可是皇帝的心尖肉,舍不得傷了半分。如今剛割了腕子又中了毒,皇帝恐怕能忍著鳳蒼安穩回府,沒有半句截他去皇宮,已然是夠耐性。
只是中毒不比平日的小病,毒素在身體里多留一時,對身子便是一分危害,即使好了,以后也會留下病根折磨人。
如今這心頭肉被狠狠的揪著,皇帝恐怕一會就該過來了。
有流封流觴打點定然沒有不長眼的奴才過來打擾。既然已經迎接過了,那便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時時刻刻看著主子。
這會木香已經端著茶點擺在了涼亭中的桌子上。相處了幾日,再見到這兩人也不似剛開始的拘束。但禮節卻還是不敢忘半分,請示道:“瑤主子,流封公子要奴婢問您,您是要哪一個院子,奴婢好先去打掃,安置。”
李瑤看向鳳蒼,后者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找個府里知路的奴婢帶著你和木香好好轉轉,本王還有些事,午膳時再去找你。”
那個皇帝果然是把肖萘萘放在了心窩里,這般就按耐不住了?
李瑤點了點頭目送著鳳蒼往那邊走去。
低頭看著湖里的紅魚,轉身拿了一塊松軟聞著就香甜的糕點,一點點的揉碎投給魚兒,淡淡道:“你先累點,端著茶點,我們自個去逛逛。”
說罷,扔了那糕點,拍了拍手隨意找了個方向走去。
木香愣了一瞬,重新端起茶點,忙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