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敬語讓顧長白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說二人也算是相熟了吧,哪里用得著先生這樣的稱呼。
想到這里,顧長白上前一步:“湘湘,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生分?!?
瀟湘皺了皺眉頭,雖然她一向大大咧咧,但是剛剛那人的話言猶在耳,她實在不能因為面前之人救了自己幾次就輕易相信。
這俗話說,無奸不商,她若如此輕信人,恐怕這店早該關門了。因此,她退后一步:“能被顧先生救,我感激不盡,實在不敢當先生的邀請。”
這些生分的話在顧長白的耳畔回蕩,他實在是不甘心,于是不斷地往前走。而瀟湘迫于面前人的壓力,只能往后退去。
可是身后就是冰冷的墻面,她又能退到哪里去呢?這不,她正在墻和顧長白之間瑟瑟發抖。
“顧……顧先生……唔……”那句顧先生剛說完,就被面前之人按在墻上,封住了那開開合合顫抖的唇瓣。
此刻,瀟湘的大腦瞬間死機,只能瞪大眼睛看著顧長白近在咫尺的俊顏。
良久,顧長白才放開了那幾近脫力的人:“湘湘,不關我是何身份,你我之間已是過命的交情,實在不用如此客氣?!?
“沒錯,你是救了我,可是這并不代表你可以三番兩次非禮我?!睘t湘一把推開顧長白,用力之大讓毫無防備的顧長白打了個趔趄。
他的話非但沒有獲得瀟湘的諒解,反倒是那情不自禁的行為惹怒了瀟湘,這讓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只能楞楞的看著那個滿臉怒氣的人,但是腦子里卻在想,這丫頭生氣起來竟也如此可愛。
不過這個念頭只在一瞬間就被他拍飛,畢竟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能讓這小丫頭不生氣。
“不是,我,湘湘,我只是……”顧長白萬萬沒想到,平日里遇到什么場合都不會緊張的他,此刻竟然語無倫次。
瀟湘抬了抬下巴,雙手環胸,做出一副戒備的姿態:“你只是什么?我到要看看,你能找出什么樣的借口來。”
這時候,顧長白只恨自己沒有從海凡那里學一些與女孩相處的技巧,果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但是已經勢成騎虎,他也無法再退縮,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
面對顧長白慌亂的解釋,瀟湘皺了皺眉頭,這在她眼里卻都是借口。
“呵,情不自禁?”瀟湘冷笑了一下,滿臉不屑的看著他,“那你大可以去找小姐。”
眼看越描越黑,他生怕瀟湘誤會他是那種花心大蘿卜,只能厚著臉皮說:“自第一次相會后我便忘不了你,我……喜歡你?!?
這話說完,顧長白別過臉去,他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不斷地上升,若是教底下的人看見,自己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放了。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頓時讓瀟湘不知所措,要知道,她的腦海里雖然不時的出現顧長白的俊顏,但是那方面的事她卻從未想過。
想想也是,一個見面不過一手之數的人,任誰也不會想那么遠。
這么想了,瀟湘自然也是這么說的:“至今為止,我們見面的次數不過一手之數,現在說這個你不覺得太輕佻了嗎?”
這話一說,顧長白立馬有些尷尬,半晌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他可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腦子里飛速運轉,想起海凡之前在自己耳邊碎碎念,他又重新組織了話語:“是我不好,不過你救了我,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對嗎?”
“嗯?!睘t湘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點點頭。
“既然是朋友,那一起吃個飯總沒什么關系吧。”顧長白循序漸進的誘導。
瀟湘依舊是點了點頭,她暫時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拒絕。
見瀟湘沒有拒絕,顧長白的內心欣喜不已,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讓瀟湘坐上車。
一腳油門,二人來到了一家牛排店前。
顧長白一向不挑吃的,山珍海味他吃得了,咸菜饅頭也能下咽。不過請姑娘家吃飯,他總得選個還不錯的地方。
還未進門,看見門口的裝潢,以及那些侍應生,瀟湘就覺得有些頭大,畢竟她從未踏足過高檔的餐廳。
心里暗暗想著,這里的消費一定不低,不能因為朋友二字讓人家如此破費。況且自己什么時候救過他?
后之后覺的她才驚覺,似乎自己才是那個被救的人。如果一定要說自己救了他,那應該就是第一次,他被人追殺的時候。
可是那個時候,自己并沒有就他的意思,只是一時的愣神而已。不過那些追殺的笨蛋理解錯了,這也怪不得自己。
“湘湘,別發楞了,跟我走?!鳖欓L白看見瀟湘愣神,于是走上去拉住她的手,帶她一起進去大門。
門口的侍應生立馬鞠躬,同時還說著歡迎光臨,兩位樓上請。
這時候,瀟湘才反應過來,急忙紅著臉,掙脫顧長白的手,低著頭跟了上去。
本來顧長白想要坐包間,但是征求了瀟湘的意見,二人坐在了窗邊的位置。
“平日里吃飯都是為了填飽肚子,從沒有如此愜意過?!睘t湘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平日里照顧門店,又要提防有人來搗亂,哪里有功夫坐在那里享受。況且一天的營業額也不夠在這里吃上一頓的。
“生活當然要享受一些,不然不是白在這世上走了一遭?!鳖欓L白耐心的勸慰著瀟湘,希望她可以開心一點。
雖然她的生活不易,但是總不能每天都愁眉苦臉的,用還是要快樂一些。
“與你來說,也許需要享受,但是你不知道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人,他們的溫飽尚未解決,如何去享受呢?!睘t湘搖了搖頭,對于他的話不敢茍同。
怎么聽著瀟湘對生活有些悲觀呢,不行,不能讓她這樣下去,這個念頭在顧長白的腦海里不斷地重復著。
“無論是誰,都應該享受,而每個人對享受的定義是不同的,所以你怎么知道他們做有些事時不是享受呢?”忽然想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這句話,顧長白便套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