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才蒙蒙亮，大家都還在睡夢之中的時候，云波披了件外套踏著松糕鞋就出門了，外套里面塞了一個袋子，鬼鬼祟祟。

公主街這個時候一個行人也沒有，走過紅綠燈就可以看到一個舊衣回收加工廠，云波瞇了瞇眼睛，小跑著過去。

工廠里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給人一種酸的感覺，還有一股鄉下才有的做飯的味道，這里不大也不小，走進了正門，里面一個人也沒有。

云波叫了幾聲，沒人應答。

云波蜷縮了一下身子，抱著胳膊左右張望了一下。

一個看起來面色紅潤的活潑老太太拉了簾子出來：“丫頭，快快進來，外面太冷了。”

如果非要拿一種東西來比作這個老太太，向日葵應該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老太太孩子似的從簾子后面探出頭來，只露出來一張臉，逗趣兒似的表情，還帶著點小疑惑。

云波笑著走進去。

老太太的南方口音有點重，云波并不能聽的完全明白，只是覺得面前的老太太仿佛一個頑童，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十分快樂的狀態，叫人看見了也跟著她一起開心。

云波看見有一個女孩子也在那里等著，膚色雪白，明眸皓齒，真真的像個偶像劇的角色。

老太太將衣服從縫紉機上拿下來，用布袋子裝好，動作干脆，完全不像一個上了歲數的人，女孩子高高興興的接過布袋子，跟老奶奶道了一聲謝：“謝謝阿媽。”

老人夸張的笑了，又像是客氣，但又更像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哈哈，丫頭這次主持比賽可要好好加油啊。”

沒錯，就是主持比賽，云波真是沒想到，原來大家都想到這個點子，看來是自己后知后覺了。

那個接了衣服的女孩子笑瞇瞇的看著云波，對她擺了一個再見的手勢，云波有點怕生人，僵硬的回了一個同樣的手勢。

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龍云波，對她笑了一笑。

云波覺得有點尷尬，眼睛躲躲閃閃，顯得有點笨笨的。

等到那女孩離開這里以后，云波的尷尬才開始慢慢緩解，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愛緊張喜歡臉紅。

阿媽停下手里的活兒，溫暖的手抓了下云波的胳膊：“丫頭是來定衣服的？”

云波點了點頭。

云波看了下墻上掛著的牌子——可出租，可定制。

上面還有價目表。

云波想，祖衣服的話相對來說更合適，一是這種服裝一旦被父母發現，肯定會暴露自己學藝術的動機，二是沒那么多錢。

就在云波思考的時候，阿媽已經拿了兩套衣服出來，衣服散發著淡淡的樟腦丸的味道，阿媽叫云波自己看看。

云波伸手把衣服鋪開，一件是鵝黃色的職業套，一件是天鵝羽毛質感的短禮服。

很簡單的樣式，卻感覺很是符合云波的氣質，阿媽說試衣間在后面，叫她去試一試。

云波低頭看了下表，慌忙搖了搖頭，把租金和押金放在縫紉機桌面上。

“阿媽，我就不試了，中午還得趕著回家呢。”

“好好好，要是不合身的話再來找阿媽啊。”

公主街離家門口還有一段的距離，得趕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