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連月亮也悄悄地躲進了云層。

柯酒看了一眼時間，快十二點了，是時候該休息了。

她合上書本，起身走向床邊，正打算躺下休息之時，一陣拍門聲響起，很是擾人。

她皺眉，走出房間去開門，正想著會是誰大晚上的過來敲門，就看到池凜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眼底下一圈青黑。

柯酒嚇了一跳，這是有多久沒睡覺了？

池凜走進來，看了一眼柯酒，竟沒有主動與她說話，而是徑直走向冰箱，從里面拿出幾瓶啤酒。

柯酒看這架勢，頗有幾分頭疼，這是又要喝酒的節奏？

想到上次池凜醉酒后的狀態……柯酒想都不想，開口道：“這么晚了，就別喝了。”

聞言，池凜意外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你關心我？”

柯酒面無表情，“會喝醉，我沒時間照顧你。”

聽見她的回答，池凜嗤笑，他就知道，這人怎么會關心他。

莫名的，他的心情更差勁了，像是故意與柯酒對著干似的，又多拿了幾瓶。

柯酒：“……”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進自己的房間。

他要喝就喝，喝醉了她也不會出來的。

誰知，池凜卻突然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臂，聲音聽不出情緒：“過來，陪我一起。”

柯酒皺眉，“我不喝酒。”

“那就別喝。”

“……”

這意思是要她看著他喝？

柯酒挑眉打量了他一眼，這莫不是熬夜把腦子熬傻了？

池凜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把她拉扯到沙發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你要是敢走，喝醉了我也騷.擾你。”

“……”

池凜不管她了，自顧自拿起一瓶啤酒就開喝。

然后，柯酒眼睜睜看著他一口氣喝完一瓶，再擰開一瓶，再喝，這樣反反復復。

半個小時后。

桌上還有幾瓶沒喝完的，但空瓶子絕對是占大多數的。

池凜還想再拿，柯酒終于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你是想死？”柯酒的聲音冷了下來，質問道。

池凜低著頭，聲音微微沙啞：“死了不挺好？”

他很少有這樣消極的情緒，至少柯酒沒有見過，此刻，饒是反應遲鈍的她，也終于看出了一點兒不對勁。

池凜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柯酒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死了什么都沒有，不劃算。”

池凜：“……”

柯酒還是覺得喝酒不好，也怕他喝醉了撒酒瘋，再一次道：“十二點半了，別喝了。”

話音剛落，池凜就猛地甩開了她的手，大聲地朝她吼：“別管我！滾！”

他抬頭，眼底一片猩紅，眼圈下也泛著紅色。

柯酒想，她本應該生氣的，可是看到他這副樣子，卻又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回去睡覺，不用你陪了，別他媽煩我。”似乎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有點兇了，這會兒他的聲音放軟了些。

但依舊兇巴巴的。

柯酒神情復雜地看著他，心里在想：男人心，海底針。

一會兒要她留下，一會兒要趕她走，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