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祝者
- 安歌兮辰良
- 1249字
- 2019-01-24 19:00:00
伊先生讓阿離趕緊休息。阿離頭暈的厲害,想休息卻睡不著。
“先生?”阿離輕聲喚著。
“怎么了?是難受嗎?”伊先生回過神來。
“我還好,我就是有些好奇”阿離把手枕在腦后,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本來阿離只是想躺得舒服一些,但這姿勢看起來竟然有些愜意。
“先生非常人,會命相法術(shù)我還能理解。但先生剛才說自己經(jīng)歷過南疆二十幾年前的動亂,而且似乎對南疆之事了如指掌。先生莫非也是南疆人?或者出生在動亂中?”
“我不是南疆人。我只是當(dāng)時在南疆尋人,恰好遇上了那場動亂。”
阿離這下更是疑惑不解了。
“先生看起來和我年紀(jì)相仿···怎么能在二十多年就在南疆尋人?”
伊先生笑了笑說道:“我的年紀(jì)可要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先生曾說自己不是修道之人,卻受天地的滋養(yǎng)。我聽說有存在了很久的山石樹木,吸收了天地靈氣,就可以化成人形,有百般變化,壽數(shù)長久,先生莫非是·····妖?”
伊先生笑出了聲,嘴角都上揚(yáng)了。阿離此時才發(fā)現(xiàn),真正笑起來的伊先生終于脫下了往日的寒意,眼睛像是一池紫色的水晶,光在里面流動,出奇的好看。
“你若是這樣說,我算得上是個妖吧。”
“先生真的是妖?這世上真的有妖?”阿離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
伊先生看著激動的阿離,眼睛里流淌的光變得暖暖的。
“天地如此浩渺,為何不能有“妖”?山林走獸,存在的久了便會有靈識,不過你說的‘化成人形的妖’我確實沒見過。”
“為何?”
“放眼四海,人最是贏弱,無走獸之利爪,無飛禽之蓬羽,朝不保夕。人心更是險惡,防不勝防。我若是山林走獸,為何不在天地間快活,而要化成人呢?”
“嗯…聽起來有些道理,但是…”阿離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如那血藤,本來只是長于天地間的一種藥材,救了多少人的性命。是人為了私欲把它變成殺害同類的武器,差點因此遭到滅頂之災(zāi)。這藤又做錯了什么呢?若是這血藤有了神識,你會覺得它會想化成人嗎?”
“呃···先生說的有道理,但····我····我覺得人不全是這樣的”阿離想努力辯解些什么。
伊先生微笑的看著阿離,轉(zhuǎn)過了頭。黑暗的地窖中,透露著一些零碎的光,打在伊先生的身上,伊先生籠在黑暗里,阿離看不清他的表情。
“確實”伊先生的聲音沉沉的,好像回溯到了很久遠(yuǎn)的時候。
“人若是真有什么值得敬佩的,那就是對生的執(zhí)著吧。即便不堪一擊,也要拼盡一切活下去。若是自己沒有機(jī)會,那就努力讓新生的活下去。人性如此自私,但這點千百年來從未變過。”
阿離靜靜的聽著,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覺得鼻子有些酸。不知先生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有這樣的感嘆。
“天地有好生之德,可惜我卻比不上那有靈識的山林走獸。我的故事太久遠(yuǎn)了,不提也罷”伊先生似乎不是很情愿提及自己的來歷。
“先生是有什么傷心事?”阿離感受到了伊先生話中的悲傷。
伊先生扭過頭來靜靜地看著阿離。黑暗中,兩人對視著,阿離感受不到先生一絲生意。
“先生若是不想說不必強(qiáng)求。是我唐突了”阿離低下了頭。
“你若是想知道,我以后可以講給你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講的完”伊先生微笑的回答道。
“講不完···?”阿離不知伊先生的故事有多長。
“噤聲。有人來了”伊先生突然警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