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依然人來人往，當人們不經意間看到店內站著的赤城和加賀時，依舊減緩了步伐，有的就這樣停下了腳步，被一旁的同伴催促后，才繼續前行。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墨塵都不覺得，這種時不時被人盯著的感覺有多好，不被人關注或許有一些凄涼，可過分的被人關注心里又覺得疲憊不堪。

墨塵靠在柜臺上，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著小柯的Boss下來。

墨塵還沒有假寐多久，小柯就帶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過來。

錢沐主動對墨塵伸出了手，笑著說道：“這位客人，您確定要出手這箱金幣嗎？”

錢沐的皮膚偏黑，胡子很亂，似乎已經有不少天里不修邊幅了。

墨塵睜開眼睛轉過身，輕輕點了點頭，伸出手和錢沐隨意地握了下，很快便松開了。

“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去房間里聊吧？”

“好。”

墨塵跟在錢沐的身后，赤城和加賀對視了一眼，各自走到墨塵的身邊，抱住了墨塵的胳膊。

落在最后面的補給醬呢，則去伸手把柜臺上的行李箱提了起來，三兩步就跟上了墨塵，在墨塵的后面不緊不慢地走著。

墨塵跟著錢沐來到了二樓一個小茶室里，里面沒有人，看來剛剛錢沐一個人在這里品茶。

“你們隨便坐。”

說完錢沐就坐到了沙發上。

墨塵拉著赤城和加賀在沙發上坐下，向補給醬招了招手。

補給醬默默把行李箱放下，坐到了另外的沙發上。

錢沐往墨塵面前的杯子里沏好茶后，坐好，笑著沒有說話。

墨塵也沒有客氣，把茶杯拿起來一飲而盡，隨后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

果然自己還是不喜歡喝苦的東西。

錢沐飛快瞟了眼正坐在沙發上的補給醬，笑著對墨塵說道：“鄙人姓錢，單名一個沐字。”

小柯此時正彎腰站在錢沐的身后，那三個人也只有小柯還在這，想必小柯不是什么普通的身份。

墨塵的嘴巴張了張，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來。

錢沐也沒在意，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客人的金幣是從何而來？能方便透露給在下嗎？在下必有重謝。”

說了你們也找不到，以前就已經不好找了，現在你們連海上都不敢去。

墨塵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海底撈的。”

“撈的？”

錢沐拿起來一杯茶，低下頭喝茶的瞬間又瞟了眼補給醬。

“如今的大海仍然還是普通人類的禁區，尋常人根本到不了海面上，客人是哪片海域上的提督？”

“不知道。”

這還真不是墨塵想要敷衍錢沐，自己真的只知道海域在哪，至于那片海域叫什么，方庭云一直沒有提起過。

錢沐一愣，既不生氣，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爽朗地笑了笑。

“客人的金幣我花……”

“我不要錢。”

墨塵連忙打斷了錢沐的話。

錢沐又是一愣，試探性地問道：“那你是看上了我這哪個貴重的首飾嗎？”

墨塵搖了搖頭。

“也不是。”

“客人既不要錢也不要我的首飾，客人想要從我這拿到什么呢？”

“那個一會再說，錢兄，能不能幫我把這些瓷器捐了。”

兄？稱謂突然變得怎么親切，肯定有什么不一般的事發多了。

“瓷器？”

墨塵看向補給醬。

補給醬伸手遞給了加賀一個瓷器，加賀接過后，隨意放在了玻璃桌上。

錢沐趕忙把在桌子上晃動的瓷器扶好。

“客人，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隨后讓錢沐驚掉下巴的一幕發生了。

補給醬拿出一件瓷器后并沒有停下，還在不斷地遞給加賀新的瓷器，有大有小，各式各樣。

錢沐從一開始還是很震驚的，但看著桌子上碼滿的瓷器后，也就麻木了……

桌子被擺滿了，補給醬還是沒有停下來，被剩下的瓷器放到了地板上。

光是拿出瓷器就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錢沐也漸漸坐直的身子。

有這么多的完整無缺的瓷器，有了這些，那箱金幣算個屁啊……

“客人到底想要什么？要錢的話，我現在可能還真的給不起。”

這么多瓷器擺在面前還真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瓷器啊，文物啊，不是仿造的，真真切切的文物啊……

“幫我捐了吧。”

“捐了！”

錢沐的聲音猛地拔高了不少。

“捐給誰？”

“種花家啊，不是還可以拿錦旗嗎？那個我就不要了，送給你吧。”

錦旗……

錢沐的嘴角猛地抽了抽。

“客人，現在已經不興那個了，資源消失了之后，深海出現后，整個世界都抖了三抖，為了應對深海，適應提督的出現，各國政府把不少法律直接推翻了，只為了提督在大海上方便行事，可以說，你們提督是海面上最為自由的人了，沒有哪個國家會限制你們。”

錢沐的臉毫不掩飾羨慕的神色，眼神炙熱地盯著墨塵。

墨塵被錢沐看的有點發毛。

曾經，為了抵制深海的需要，提督已經成為了法律的邊緣人嗎？現在，人類和深海之間的局勢再一次改變，人們發現深海并不是那么不可控制后，就容不得這些不受管制的人存在了？

墨塵搖了搖頭，這對于整體而言，特殊性的存在沒有意義后，這特殊性也就失去了意義，所以才想敲打一二嗎……

“也就是說，現在不送錦旗了是嗎？”

又是錦旗……

客人你如果想要，我送你啊，要多少有多少……

“不如客人把這批瓷器也交給我吧，在下不會讓你失望的。”

錢沐看著眼前的瓷器，眼睛里放著光。

這些東西修關系和擺家里都是非常不錯的選擇啊……

墨塵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答應了，如果上層不要，那自己拿著也沒有什么用處，倒不如在這里一起扔出去。

墨塵淡淡地說道：“可以。”

“現在客人可以說想要什么了吧。”

“嗯。”

墨塵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有一件事希望您來幫忙。”

錢沐的眼睛睜大了些，見墨塵一臉的嚴肅，便微微側耳仔細聽著。

“我想讓錢兄幫我搞到……”

搞到什么？

錢沐很好奇，眼前這個特別的人到底會缺少什么，既不是錢也不是珠寶，會是什么呢？難道是權力？還是違禁物品？

“象棋一千副，國際象棋一千副，足球兩千，籃球兩千，鉛球……算了，像這樣太堅硬的東西就不要了，這種太危險了不要了，還有……”

“質量最好是上乘的，這樣的條件，錢兄意下如何啊？”

錢沐：“……”

墨塵見錢沐似乎是呆住了，心里也是猛地一慌，難道是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了？

“如果錢兄接受不了，再少一點也是沒有問題的……”

墨塵想了想鎮守府里那為數不多的驅逐艦，以及將來的計劃，嗯，砍掉一半似乎也夠用的樣子。

錢沐：“……”

“這樣吧，數量變為原來的一半，怎么樣？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錢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