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悠又進入了夢中,這一次不是她心中的夢魘,而是那個糾纏了她二十六年的模糊背影,自從她穿越重生到宏宇大陸之后,便再沒有出現在夢中的那個背影。
看著千層臺階上的模糊背影,藍悠憤怒的就握緊了手掌,又是這里,又是這里,她遲早得被兩個交替的夢魘折磨成瘋子
“你到底是誰?究竟想干什么?既然都已經不出現了,為什么又要出現?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二十六年了還不夠嗎?”
藍悠大吼著就跑上了臺階,這一次居然沒有無形的力量阻攔她了,原來是悠蓮令消失不見了,她跑上臺階,在靠近模糊背影時,卻被阻擋了。
“對不起”悠遠的聲音中帶著低落的哀痛悲戚,就那么直直的刺痛了藍悠的心,她抬手按住心口,只感覺胸前的血蓮胎記滾燙的灼燒。
“你是誰?”藍悠皺眉問到,為什么她的心會這么痛?這只是一個糾纏了她二十六年的夢魘而已,就像是她不愿記起的那段往事,只是她的夢魘,沒什么區別的。
“我是誰?我也想知道自己是誰?是我自己,還是別人”聲音中帶著不愿明說的傷感。
“好,我不問你是誰,那你告訴我,為什么又要將我帶入這個夢中”藍悠平靜了心緒,如今的她已經不會傻的以為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夢了,玄幻的世界,或許就有前世今生的糾葛呢,還很不幸地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現在不出現,以后怕是就找不到機會了,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是我太自私了,自私的不愿讓你回來,自私的想要將你據為己有,才會讓你經歷那些,讓你的心中生出夢魘”
藍悠頓時就震驚了,回來?他什么意思,是說她本來就是這里的人,那她為什么會出現在二十二世紀,還在那里生存了二十六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愿意讓我回來,我是誰?”
背影就是微微一僵,卻沒有回答藍悠的問話,而是自顧自的又說到“如果是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變為一個無情無心的殺手,在殺戮中掙扎,哪怕是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他也會阻止的,心甘情愿,無怨無悔,所以我要把你交給他了,你只有在他身邊才是幸福的”。
藍悠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么了,她應該反對的,她的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的,她從一個無情無心的白衣殺手,變為一個逍遙自在沒心沒肺的鬼醫盜圣,她能完美的做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參與,
那么如今在這個大陸上她要走出一條什么樣的路,也不需要別人的參與,更不需要別人主宰,可是她卻說不出口,她只覺得如果她說出口了,必然會傷了他,她對他心軟了,對一個看不清的未知人心軟了。
“你可以讓我看看你嗎?”藍悠試探的走上了前,沒走兩步,終究是被阻攔了,她蹙起眉頭,眸中劃過了一絲不耐,她對他的心軟是因為那莫名的心痛,卻不代表她對他的耐心有多久。
“你看不清我,更接近不了我,這是我的宿命”聲音中的低落悲痛又濃烈了一分,悠悠,我是永遠也無法將你攬入懷中的,因為他不允許,我曾妄圖以為將你留在了二十二世紀,你的身邊便只有我一人了,可終究是妄想,你還是被他找回來了。
濃濃的傷感彌漫在大殿的周圍,讓藍悠的心窒息的疼痛,淚水不自覺的便滑落了,竟是苦澀的味道“看不清,那便不看了,走不近,那便不走了,都已經二十六年過來了,也就這樣”
“呵”背影低低一笑,竟是帶著一絲解脫“也好,反正你醒過后,此刻的一切便都不會記得”雖然我千般的想要你記住,可是他不允許,他對我的壓制讓我做不到留住你此刻的記憶。
“你什么意思?”藍悠立刻就警惕了,若是她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她豈不是又回到了最開始,將這里當成一個夢境。
“悠悠,回去把,你心中的那個夢魘我會為你封存的,只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等他真正察覺到的時候,便是我消散的時候,那時你的夢魘就只能交給他了,他一定能為你解決的,我做不到,但他一定能做到。
背影沒有再給藍悠問話的機會,輕輕一揮衣袖,藍悠的身影便消散離開了,他捂著心口看向高空,察覺了嗎?已經是趁他最虛弱的時候才出現的,還是要被察覺了嗎?
天悠宮中
祖宇斜臥在冰蓮藍絲軟榻上按著心口,眉頭緊緊的皺起,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紅潤,剛才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他的靈魄元神會突然產生波動,難道是另一半的悠蓮印回來了。
“主上,可是出了什么事”天璇疑惑的問到,他并沒有感覺到主上動用靈力。
“無事,不過是逝水在修復元神,有些不適罷了”說著閉上眼睛,眼瞼落下遮住了琉璃紫眼眸中的深邃,眉心的半抹悠蓮印記閃爍著點點星光,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是那般的神圣而不可高攀。
天璇若有所思的捏了下手,既然逝水已經醒過來了,那主上該是很快就可以好上一段時間了。
天悠殿安靜了,安靜的都能聽到暖風拂拂而過的聲音,祖宇閉著眼睛好似已經睡熟了,聲音卻幽幽的響起“天璇,下界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天璇立刻回到“主上,天樞傳來密音,他已經安排好了”
祖宇輕嗯一聲不在問話,呼吸漸漸變得平緩了,蒼白的臉色泛起了絲絲紅潤,眉間的點點星光緩慢的消散著。
而此刻的麒麟閣中,大長老算老捂著胸口,一口心頭血噴在地面上,也染紅了寬大的白袍“怎么會算不出來,明明感應到那妖女的氣息了,怎么會算不出來”
隨意擦了擦嘴,撿起掉落在一旁的算幣重新扔進面前的巨大圓盤中,然后閉上眼睛又開始測算。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撒在屋中映上一片金燦,藍悠正美滋滋數著手中的鈔票,突然一個嘰嘰喳喳的驚呼聲吵醒了她“唔”
“二弟閉嘴,你吵到妹妹了”藍辰小聲呵斥著堵住了藍銘的嘴巴,藍銘一把拉下,又自己伸手捂住,然后眼神示意放開他的耳朵。
唔,吵死了,哪兒來的小屁孩,嘰嘰喳喳的跟個麻雀似的,她紅紅的鈔票啊,就那么不翼而飛了,
藍悠苦逼的噘起嘴巴,準備伸個懶腰,卻發現她的胳膊伸不出來,這才想起她現在還只是一個三月大的孩子,還被包裹著,于是便放棄掙扎,睜開了眼睛,卻是被嚇了一跳,只因屋中多了三個小屁孩,
肉嘟嘟粉嫩嫩的,要是以前,她絕對會捏上兩把他們的小臉蛋,那手感一定很舒服,可此刻的她卻沒有一點欣賞的感覺,只因這憋屈的小身板,連手都伸不出來,
對了,這三小屁孩是誰,她記得在馬車上時聽到過一句話,那句話是什么來著‘三個孩子的娘’就是這句,看來這三小屁孩是這丞相府的三個孩子,那可得處好關系,畢竟在她沒有長大之前該是要在這里生活了,
藍悠咧著嘴彎起了眼睛,露出了白嫩的牙床,搞好關系的第一步,就是第一印象,那可是最容易產生好感的,她如今的這般樣子該是可愛呆萌的,俘獲三個小屁孩應該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