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黃衣女人聽了，立馬上前詢問：“到底這個招牌背后怎么個心酸法？”

程媽抹著眼淚，抽噎著說：“想當(dāng)年，我和程仁辛辛苦苦籌到一筆錢來搞這個大排檔，買了一個牌照，就已經(jīng)不夠錢去做招牌了，我們就用新婚那張床板反轉(zhuǎn)過來做，你說多可憐啊嗚嗚……”

“現(xiàn)在那個死佬啊跟另外一個女人去睡另一張床板了，只剩下我們兩母女在這里活現(xiàn)世嗚嗚嗚……”

路人聽了這么一番哭訴，都有些動容，幾個年輕女人便勸她：

“別這么難過了……”

“夫死夫還在啊！”

“支持你同芬女！”

程媽哭著點(diǎn)頭，“多謝！多謝大家！”

然后站起身，拿著抹布招呼這幾個出聲安慰自己的街坊，

“來來，這邊，來這邊坐……”

“來……過來……這邊有位啊……”

“來啊……”

眾路人同情母女倆，都紛紛坐了過來，還自己擺桌椅板凳，“這邊有凳啊……”

芬女拉住招呼客人的母親不安道：“媽，現(xiàn)在沒有牌照啊，你還招呼人在這里吃……”

程媽安撫道：“難得今天有這么多客人上門，做完今天的生意先啊。”

便走到方才第一個出聲的黃衣女子面前問道：“兩位想吃點(diǎn)兒什么啊？”

男人：“兩碟牛河啊。”

女人對程媽鼓勵地一笑：“兩碟不夠，要夠五碟吧，另外那三碟打包的。”

程媽樂開了花：“哦，好好好，多謝多謝！！！”

順手一推旁邊傻站著的芬女：“還大啦啦地傻站在這里干什么？”

然后繼續(xù)招呼客人：“飲杯茶先，飲杯茶先……”

泉叔看了一場鬧劇，打量了打量身旁從剛才聽到包租婆招牌二三事后就垂首不語的傻兒子楚帆。

“怎么，很感動啊？”

“老爸，你不覺得包租婆的故事很感人嗎？”

“是騙人才對啊。”

“講大話都不帶臉紅的，你以為她那個招牌真的是他們的新婚床板嗎？”

“當(dāng)年我和程仁去破爛貨那邊用五塊錢買回來的，這個招牌是“二記”的招牌，他在旁邊加上人字邊，那就變成仁記的招牌咯。”

楚帆看了一眼仁記的招牌，的確仁字的兩邊漆的新舊不同。

他溫吞吞地說：“你這個故事并不動聽，還是包租婆的故事好聽點(diǎn)。”

泉叔沒好氣地指著程媽大聲說：“那好啊，你現(xiàn)在去報(bào)差人，啊，然后呢，就告訴警察聽她們無牌經(jīng)營，看他們會不會相信她的故事，還是會放她一馬？”

程媽聽到他的話氣的要死，卻無力反駁，正好芬女提著茶壺從身邊路過，便一把摟過她緊緊抱住哭天抹淚：“女兒啊，這些人趁你老爸一走，就欺負(fù)我們孤兒棄婦嗚嗚嗚……”

“要趕絕我們倆母女，我們以后怎么辦啊？！”

“嗚嗚嗚……”

圍觀群眾看不下去了，紛紛站出來指責(zé)泉叔：“你心腸怎么這么壞啊？泉記！活該你一輩子單身沒老婆！”

“該你成世都做花仔泉啦～”

“欺負(fù)人家孤兒棄婦！沒天裝沒地裝啊你！”

“以后不要再光顧他了！”

“對……”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