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蕓芳臉上的額笑意微僵。

陳玉鳳也隱約記得暮涼骨母親那一欄填的好像也不是這個名字。

鄭蕓芳面對著這幾個人的探究的視線，臉色越來越難看。

但是很快就笑著道，“我是這孩子的后媽。”

“事情我聽說了，陳老師真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鄭蕓芳抿唇笑道，“我們家暮兒從下就被慣著，有時候嬌縱了點，但是也沒有壞到哪里去，老師您別計較。”

“沒事，暮涼骨是一個不錯的孩子。”

鄭蕓芳喉間的話被噎回去，顯然是沒想到陳玉鳳會夸暮涼骨。

“我知道老師也是難做，這孩子我們清楚就是這樣的性子。”

陳玉鳳不經意間皺眉，總感覺她在暗示什么。

陳玉鳳想了下，模糊覺得鄭蕓芳仿佛在說，讓自己不用顧忌什么，暮涼骨做了什么就是什么，不用替她說好話似的。

陳玉鳳又覺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倒是一邊喬媽媽像是一下子抓到什么。

“我就說嘛，我們家衍兒這么乖。你得好好管管你們的女兒。這么小，懂羞恥嗎？還要臉不？”

喬媽媽剛講完，鄭蕓芳立刻接著道，“不好意思，這孩子平日里不聽我的話，孩子的父親又常年不在家，難免疏忽了。”

不知道是不是鄭蕓芳的樣子給了喬媽媽一種感覺，就是他們很好欺負。

喬媽媽立刻底氣就足了，剛才看到鄭蕓芳這一身打扮的樣子而下意識生出的慫意就少了。

“我跟你說啊，這女孩子就是要嚴格，要立規矩，不然她什么都干得出來。這種衣服就別穿了，女孩子就是要穿得樸素才像樣。”

喬媽媽越說越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忍不住就把幾十年前那種還以夫為天的觀念拿出來。

反正就是女孩子就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然后放在家庭上。

鄭蕓芳對于這個觀念覺得還是很正確，你看看，現在自己不就過得人上人的。

那就是因為自己把自己定位在家庭中，懂得抓住一個男人。

倒是陳玉芳怎么眉頭都皺著，抬眸看著暮涼骨似笑非笑的模樣。

像是在看跳梁小丑而已。

鄭蕓芳不管這兩個顧著自己說話的人，把暮涼骨拉到一邊，“暮涼骨，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她們的觀念你不用多聽，女孩子就該自己有自己的經濟收入。”

“我也相信你，會有自己的好生活的，現在還是以學習為重心好。”

暮涼骨點了點頭，然后朝那兩個女人走過去。

“暮，暮同學。”喬衍想伸手拉住暮涼骨，但還沒伸手自己就先臉紅了。

“嗯？”

暮涼骨斜睨著他。

喬衍仔細看了，暮涼骨眉目間很淡然，沒有半點生氣或者難過。

“對不起。”

小小聲，卻很清晰，沒有敷衍的意思。

暮涼骨擺手，然后走到這兩人面前，“你們說夠了嘛？”

暮涼骨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帶著壓迫，“首先我沒跟你兒子在處對象。”

“再來，如果你真的那么愛你的兒子的話，不如給他一點信任。”

“第三，你真的覺得女性應該以夫為天。那你現在在做什么？”暮涼骨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每一個字都踩在她的心尖。

“如果你真的覺得女性只考慮家庭的話，那你是不是不該出去工作了。”

暮涼骨嗤笑了聲，如果一個女人只有家庭的話，那么她活得不會非常自由，她的經濟在被限制，又怎么給你自己舒適想要的。

“還有，鄭蕓芳，你當然得靠著家庭了，要不是我父親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掙扎，哪有現在的好日子。”

“你只會靠男人，自以為把男人掌握在手里，實際上就是他們手里一只寵物。高興就給你一點東西，不高興你什么話都不敢說。”

一句句話往她的心窩子戳。

暮涼骨不開心，那就大家一起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