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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因果際會3

彗星云團成圓形的漩渦狀。太陽風進入云團中心漩渦深處時,風速與風壓被漩渦強大的向心力凝聚成一股超光速的風洞,源源不斷地吸食著陽光的熱能,以及云邊緣漸次旋轉到漩渦中心風洞里的星塵。漩渦中心風洞里在超越光速極限后,被風洞吸收的太陽風、陽光、熱能,都會被風洞放大,以反旋之力出現在云團背后,形成冷白冷白的彗尾。風洞里超越光速的一點沒有時空的意識。陽光在通過極限點后,被壓入細微的小如光塵的物質里面。有意識的生命體進入極限點后,意識完全扭曲。兩條平行直線在極限點相交,又被散射開來,成為多重的點線。總之,凡是進入極限點的物質,無不被超光速與巨大壓力化解成光與塵。光是零散的光,沒有光源,沒有落腳點。塵是比光還要細碎的塵。看上去不知是光在塵里,還是塵在光中,是塵粉碎了光,還是光粉碎了塵。將手伸入極限點,看到的也是白色的又冷又寒的光塵。倘若云團的直徑為1,經歷了極限點的散射,在云團背后出現的光塵形成的彗尾直徑便是5.彗尾里的光塵能夠穿透紙張。

可見,天狼星的萬有引力根本牽不住彗星云團。嘯天犬號太空飛船不失足風洞就萬事大吉了。

“現在該我這顆末日天狼星回歸渾濁了。氣化的我的龐大身軀不僅能夠暫時阻滯彗星云團的高速行駛,更會關閉彗尾這顆巨燈。如此處于短暫靜止狀態的彗星云團的旋轉就被停止了下來,方便你們到達表面去拾荒。你們通過星體掃描儀已經在電腦大屏上清晰看到了,陽光被太陽風送到云團邊緣時,風與光徑直穿過云團邊緣到達兩萬千米后的彗尾。而撞入云團上的陽光與太陽風,會被云團旋轉的向心力送入風洞。同時,強烈的太陽風從彗星上剝蝕著星塵與冰塵。星塵與冰塵有碎石子大小,越進入漩渦中心越小,到風洞里已經量子化。天狼星氣化的軀體正是要吞沒彗星云團,逆轉它的向心力,使表面與內里的對每一顆彗星的剝蝕停止下來。當然,我明白這樣的逆轉不會堅持太久,也許是幾十分鐘。總之,在我吞沒彗星云團后,你們要盡快選擇一顆彗星進行切割,因為時間有限,萬不可貪婪太多的星塵,不然,你們會失去返航的契機。現在開始彈艙與嘯天犬號分離吧。”天狼星對小嫦娥說。

“你一定要選擇小嫦娥來駕駛彈艙嗎?”上官洪問天狼星。

“小嫦娥,你說呢?”天狼星問。

“我選擇與天狼星一同毀滅。”小嫦娥堅定地說。

“即使你不選擇與我一同毀滅,也會在返航中與嘯天犬號一同毀滅。”天狼星說。“因為返航才是對你們嘯天犬號太空飛船性能的真正考驗。身處另一個時空中的喪門星的意識會干擾左右你們的飛船,小嫦娥的存在只會加大那種干擾左右。切記。”

天狼星進入過渡艙,過渡艙面對太空的艙門打開,天狼星奔出嘯天犬號太空飛船。

地面面相國民開放的公共網絡顯示屏,跳出嘯天犬號太空飛船到達彗星云團正面十萬千米處的實時畫面。

“緊接著我們開始倒計時,來關閉彗星云團燦爛的彗尾。”太空總署解說員對公眾說道。“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〇。”

一個國家,居然狂言能夠關閉跨度有太陽系直徑的彗星云團彗尾。然而,隨著十秒倒計時〇的出現,如煌煌白日照亮整個夜空的彗尾突然消失了。人們仰望夜空,分明有兩盞月亮,一盞彎彎,一盞暗淡地渾圓。渾圓者分明是彗星云團。

既然是太空總署解說員,那么在全國各地的屏幕上便看不到解說員的面目,不然就成為播報員了。所以,顯示屏面對人類的依然是嘯天犬號太空飛船到達彗星云團身邊后的實時畫面。至于二郎神號空間站的運行狀況,只能在科技頻道索取。

“我們不僅關閉了彗星云團的彗尾,在接下來的一點時間里,嘯天犬號太空飛船將在彗星云團上進行短暫的探險拾荒。隨后,在飛船返航時,會對威脅地球的彗星云團進行致命的核毀滅。現在,太空總署鄭重告之大家,操作彗星云團核毀滅任務的正是國民心中的小嫦娥。國民一直以來敬仰的小嫦娥將在毀滅任務中為全人類殉職。所以,太空總署決定開始解密人類最為偉大的太空拾荒者小嫦娥的檔案,以便讓人類對小嫦娥有著最為清晰完整的銘記與傳說。”

小嫦娥駕駛的彈艙向彗星云團中心停止運轉的風洞緩緩駛去。嘯天犬號太空飛船以最快速度到達彗星云團邊緣,進入天狼星氣化的軀體里,選擇就近的一顆彗星開始了激光切割。飛船伸出的機械臂在星體掃描儀的配合下,快速切取著彗星的彗頭,直到彗核被暴露出來,幾十噸的天狼星星塵已經進入飛船。

平靜的彗星云團表面開始顫抖,天狼星的氣體也開始了流動。上官洪在科學家的指點下,通過星體掃描儀傳輸在大屏幕上的畫面,他明了彗星云團中心的風洞開始運轉起來。

“小嫦娥,嘯天犬號太空飛船已經完成拾荒任務。距離彈艙不遠的風洞正躍躍欲動。天狼星早已喪失了意識,所以,你必須堅持,確保不被風洞吸食進去。”上官洪說。

“走你。我等待你的引爆指令。”小嫦娥說。

彈艙與彗星云團漩渦中心的距離再縮短一千千米,彈艙就會身陷漩渦不能自拔。所以,小嫦娥此刻的任務便是堅守一千千米的距離不再縮短。對于彈艙的行駛速度來說,一千千米的距離也是十多分鐘就劃過了。

嘯天犬號太空飛船從每秒一千千米加速到每秒十萬千米,只需要兩秒鐘。所以,飛船開始返航三秒后,以每秒十萬千米的速度與彗星云團拉開距離。即使,彗星云團完全脫離天狼星的萬有引力,以之前的每秒一萬千米的速度墜入太陽系星盤,飛船也有足夠的時間不被核毀滅波及。如果飛船堅持以每秒十萬千米的速度向地球返航,到達地球大氣層外緣的真空地帶,也只是五十分鐘的短暫。

飛船返航五分鐘后,吞蝕彗星云團的天狼星氣體開始被彗星云團復轉的漩渦拉動。漩渦中心的剝蝕力復活。在漩渦的作用下,天狼星的氣體身軀開始向漩渦中心縮小,彈艙出現抖動。小嫦娥呼叫嘯天犬號,要求輸入引爆指令。

“引爆指令已經傳輸,引爆指令已經傳輸。”小嫦娥聽到上官洪的話斷斷續續,看到面前的引爆燈并沒有被指令激活。

“交給我吧。看來我們之間的通信受到了漩渦磁力場的干擾。”小嫦娥自言自語,遙望著面前龐大的風洞越來越近,天狼星的身軀依然在向漩渦中心凝聚。“難不成,天狼星能夠堵住風洞?”

不用彈艙駛向漩渦中心,復轉的彗星云團自會很快吞沒彈艙,小嫦娥只需等待,在關鍵的一秒里按動引爆鍵。

蘇醒的彗尾的光芒還未到達地球,進入地球人的視覺,處于彗星云團漩渦中心的核毀滅便爆炸了。

在天狼星萬有引力的加力中,核聚變產生的連鎖爆炸進行的非常神速,光芒不僅不會到達地球,對射入里面的太陽光也產生了強烈的吸食。地球上的人們看到暗淡的渾圓星云進入了黑夜,莫名萬端。幾分鐘后,隨著隱沒在黑暗中的星云對到達身邊的陽光的不斷吸食,天空出現月食一樣的光環。不過,這樣的光環用肉眼看不見,只有一些使用天文望遠鏡的星空愛好者能夠一睹為快。

十分鐘后,太空總署發表聲明,通過天眼望遠鏡等多國權威觀測站的總和,已經能夠確定,天狼星與彗星云團在極聚的核毀滅中突變成直徑一米的黑洞。

只有兩種物質能夠不在外力的作用下進入那個與現實時空相平行的地球時空。人死后的靈魂與有意識的星體。

人死后的靈魂可以在平行時空中存活三年。也就是說,逝者經過人間親人對其的三周年祭日,便進入來世。

在金色的荒蠻時空中,吳琴思念過往中的什么,什么便展現在她面前。在此,她是自我世界的真正構架師。她思念躺在醫院里病危的大姐,大姐的現狀便呈現在她面前。不是病人活生生的軀體,而是軀體的倒影,在這個倒影中,吳琴清晰地看到一團亂麻狀的惡性腫瘤輻射在病人的每一根神經中。吳琴伸出手,抓握中惡性腫瘤的團狀體,將所有的分支連帶著團體從病人的倒影中拔了出來。

現實中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大姐突然睜開眼,頭頂電腦儀器顯示屏上所有針對腦瘤的觀測消失一盡。

“媽。媽。我看見了那個照料我的女孩。”睜開雙眼的大姐對坐在床邊打盹的母親說。

“醒了,我女兒睜開眼了!”母親激動地沖出病房,對護士站呼叫著。奇跡的喜悅很快傳遞整個醫院。最為權威的專家團圍著病床,確定不是電腦儀器出現了故障,而是病人腦袋里的惡性腫瘤徹底消失了。一塊不小的壓迫在腦子里的惡性腫瘤,即使開顱取出,也會有惡性殘留------,李非凡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臆測,是喪門星對病人照顧的暗力量升華了惡性腫瘤細胞。

可惜的是,誰也沒有存留下喪門星的照片或影像。

吳琴思念自己的家人、故鄉。思念與愧疚作為人性里最為強大的拉力在這個荒涼的金色世界里膨脹出來,展現在她面前的是家人與故鄉的前塵往事,是匆匆流轉的夢幻泡影。無論她心中多么焦慮懊惱,也抓不住夢幻泡影中的絲毫。如同在墓前對親人的祭奠。

她的消失,沒有人祭奠她,她便感覺不到真實的處境。家人的逝去,無人惦記緬懷,在平行時空里出現在她面前的家人與故鄉便是夢幻泡影的觸摸不到。

“我知道,無論我對你們有著多么深切的思念與愧疚,你們都厭惡我,鄙視我,更不愿意青眼我。”她自言自語,內心卻不清楚自己有何錯,內心愧疚真正源自什么,隱隱感覺是因為自身與家人不在一個隊伍中,自身脫離了家人,脫離了故鄉。所以,即使能夠看到它們,卻再也不能觸摸溝通上。

處境是荒涼孤獨的,與往事之間的鴻溝也是荒涼孤獨的。家人與故鄉是自己的根本,她能夠銘記。造成根本與花果斷裂開來的鴻溝有著怎樣的巨細,她無從反省。對于花果的春華秋實,她也忘得一干二凈。或許是因為她從不愧對與薛康的前世吧,所以,在平行時空中思念不起薛康這樣的異性存在。也就是說,她不記得自己有過戀愛,有過異性的激情。如同未開懷的少女。

對于逝者來說,親人的祭奠要么是情真意切的緬懷,要么是永不超脫的詛咒。一位老父親,在病危之際想與兒子住在同一個院子里,而不孝的兒子愣是不讓父親進入自己的院落。老父親死后,兒子在墳前的祭奠便是對父親靈魂的詛咒。

那么,無人祭奠喪門星,便是對平行時空中吳琴的詛咒。無聲的詛咒成為有聲的現實呼喚。這呼聲成為她要擺脫平行時空回歸前塵往事的強大意識。回歸是對自我的尋求。

結合事實的證明,科學家堅信,天狼星星塵對人類的作用將比電腦的作用還要神奇。將星塵的神奇植入電腦是接下來一個世紀里軟件高科技發展的必然,有著不可估量的神奇產業拉動力。想當初,人類面對第一臺電腦時,誰也沒有預料到幾十年后人類對其依賴心,現代化對其依賴性。

返航四十分鐘后,上官洪的肉眼已經能夠看到地球的深邃藍色與飄渺白色。飛船每秒十萬千米的航行速度是目前人類創造的最快太空飛行器速度。面對大氣層,飛船必須將速度降到每秒一千千米。最終以民航飛機降落的時速在跑道上降落。而嘯天犬號太空飛船的降落跑道卻是海洋。成功回歸鄂霍次克海,嘯天犬號的此次太空拾荒任務才算圓滿完成。

我們翹首以待。

夜帝國大廈無時無刻不處在亢奮狀態,在嘯天犬號太空飛船返回地面的夜晚更是一如既往。當飛船返回大氣層后,從喪門星自殺的浴缸開始,塵土的嗆肺氣息悄無聲息的彌漫開來。僅僅半分鐘,整個大廈的空間里彌漫起嗆肺的塵土氣息。更為詭異的是,沒有誰的肉眼能夠看到彌漫的塵土,其實,彌漫開來的只是塵土的氣息,而非實體的塵土本身。

當休閑或狂歡,以及大廈里的工作人員的嗅覺被塵土氣息刺激后,整座大廈搖晃了一下。大廈里無論是處于休閑的愜意,還是癲狂的興奮狀態的人們,無不受到靈魂的震動。

然而,隨著大廈搖晃后的復歸鎮定,人們的靈魂也鎮靜下來,繼續之前的精神或肉體的享受。人活著無非消費的是自身的精神與肉體。靈魂從來都是狗雜碎,是半吊子。

處在另一個時空中的喪門星的意識如同巨手,將整個夜帝國大廈攥在了手中。大廈隨時都有被巨手拉入地府的可能。當然,人類創造的無機大廈自然不可能被喪門星拽入另一個時空中。被喪門星的意識拽得坍塌卻是不可避免了。

隨著嘯天犬號太空飛船距離地面越來越近,飛船中星塵的活躍性慢慢被喪門星的意識拉動起來。此時世界各地用于治療癌癥的前塵量子已經發生了紊亂性運動。也就是說,在相關的腫瘤專家眼中,治療癌癥的前塵量子運動的功能明顯增強,凡是此時正在接受星塵量子治療的癌癥患者,不僅自身瞬間痊愈,以后也不會出現癌癥遺傳。

那么,李非凡手中那部前塵量子手機出現了雪花屏。

所以,根據世界各地與前塵量子相關的短暫反饋,以及夜帝國大廈表現出的間歇搖晃性。中俄兩國的太空總署很快達成共識,命令嘯天犬號太空飛船進行分身返航。

嘯天犬號太空飛船由二十個艙體組成,每個艙體都能夠獨立完成針對地球的返航著陸任務。在接到分身指令后,飛船瞬間分成二十個橢圓形艙體,在每個艙體之間拉開一定距離后,各個艙體展開雙翅與尾翼。

事實上,衛星觀測到的不知二十個艙體。上官洪駕駛著自己的座駕已經從其中的一間艙體飛出,以最快的速度飛向大連。

如天狼星所說,處在另一個時空中的喪門星意識不僅會嚴重干擾影響嘯天犬號的返航,甚至會拉動嘯天犬號的返航,從而左右著陸地。所以,上官洪駕駛著自己的座駕,滿載著兩噸天狼星星塵沖向大連。

地面觀測站信心十足地看到二十個艙體按照預定路線向鄂霍次克海飛去。

上官洪在自己的座駕中最后一次吻別嘯天犬號的分身體,“再見朋友。”他感到機身發生嚴重的晃動,機艙里塊狀的星塵在化為塵埃,塵埃向飛機構件中融合。

“夜煞呼叫地面,夜煞呼叫地面。”上官洪的呼叫只是為了讓地面通過天眼望遠鏡洞曉自己的座駕已經開始被星塵感染。失控就在下一瞬。

武裝特警包圍了夜帝國大廈,從空中的樓層與地面開始進行人群疏散轉移。幾十架用于高層大樓救援的飛機懸浮在樓體旁,讓夠嗆的富豪級消費者來搭乘。每一架飛機的滿載是二十名人員。而充斥在夜帝國大廈里的消費者總是保持在五千左右。

總得有一艘返航的搭載天狼星星塵的飛行器來迎合喪門星的強大意識,這艘也只能是上官洪的座駕。

這是黎明前的黑暗,黑暗只相對于沒有人煙的地面。燈火通明的擁有一億兩千萬人口的大連夜景出現在上官洪的視線中。機艙里的塊狀星塵化成流體星塵,以量子方式吞噬著飛機。

“我們命令你逃生。夜煞,總部命令你逃生。”

“不到最后一秒鐘,我不會舍棄自己的座駕。”上官洪對地面說,望著急劇放大的大連夜景。

“啊,變形金剛的時代將要開啟。”上官洪在心中想,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座駕被星塵感染后,必會成為神奇的變形金剛。

好在,二十個艙體中的星塵已經穩定了下來。

夜帝國大廈如同一張平展的白紙。從里面涌出的人們像白紙上流出的字符,在內心里回味承載自己的白紙,又心有余悸。在黑白分明之際,平展的白紙被喪門星的巨手攥揉了一下,雖然整體安然無恙,體積卻明顯縮小。輕鋼結構的大廈樓梯第一次出現塌縮,除了一些玻璃幕墻的碎片墜落街道,并無人員傷亡。此時,大廈里已經空無一人,周邊也展開了安全隔離帶。

但是,隨著大廈第一次被巨手攥揉出現的塌縮,大廈里的裝潢已經徹底粉碎,百分之八十的樓板出現了龜裂。

不知為何,感覺黎明來得飛快,好像是為了周邊街道涌滿的人群能夠更好目睹大廈被無形的巨手攥揉。俗眾當然不知摧毀夜帝國大廈的詭異力量來自何方。時事新聞播報是這樣廣而告之的:夜帝國大廈的地基出現了安全隱患。

上官洪清晰地看見人間溫暖蒸騰出的寒氣飄繞在城市上空。星塵融化了一半,正在加速融化,他不得不告別自己心愛的座駕,在降落傘的帶動中漂浮在寒冷的空中。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座駕飛向大連,撞向夜帝國大廈。

相信那些侃侃而談的時事新聞播報員也沒有想到,夜帝國大廈會如此雪上加霜地被飛機擊中。

在戰機沖擊夜帝國大廈并撞入樓體里的短暫幾秒鐘,隨著戰機在人們視線中的消失,夜帝國大廈轟然塌縮成一堆高不過十米的廢墟,更為奇妙的是,居然沒有一絲一毫伴隨塌縮產生的揚塵。

“啊,一架失控的戰機最終導致了夜帝國大廈回歸塵土的毀滅。”其中一位時事新聞播報員這樣對視頻前的新聞觀眾說。

一天又一天,季節變換,年華輪回,夜帝國大廈的廢墟被清除,夜帝國大廈從原址重新聳起,當年的直面親歷者,有的逝去,有的衰老,伴隨他們余生的依然有著內心抹不去的驚悸。誠然,只有那么可憐的少數知曉事情真相。這同樣是載入人類最為機密檔案的事實真相。

在新的夜帝國大廈風風火火典禮的那個寒冬陰天。人類創造的變形金剛機器已經活躍于深海實驗室。

也是在夜帝國大廈風風火火典禮的那個寒冬陰天,復活的喪門星從夜帝國大廈走出,誰也沒有注意,誰也沒有看見,她徑直穿過熱鬧的典禮人群。大雪從天而降,像是喪門星撒落的紙錢。

“在大雪紛紛的此刻,相信每個人的內心都是火熱的,因為夜帝國大廈重新崛起啦。此刻是我面前各位代表世界富豪見證夜帝國開業的重大時刻------”夜帝國大廈的總裁興奮地說。

融入街道各色人種的吳琴面露壞笑,她對著飄在面前的一片雪花吹了一口氣。這片雪花發生了逆行,飛向高空,撞在夜帝國大廈半腰的玻璃幕墻上。雪花穿過墻體、臥室、進入浴室,融化在浴缸里的一滴鮮血上。

大雪中的她路過一家茶館,無意識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對面的轉角書店里。她進入書店。書店里唯一的營業員正在收銀臺前俯首閱讀,他早已習慣了書店的冷清,沒有旁顧顧客。而她呢,被一排排書架吸引著,認真搜索。每一檔過眼的數目都進入她的記憶中。卻沒有一本書能夠吸引她,令她駐足。最后,她在一臺自動售書機前停下。

自動售書機有滾筒洗衣機大小。她點擊觸屏,屏幕上出現書籍分類,閱覽文學類科幻小說。選擇《喪門星》,進入故事簡介。自動售書機里的書籍,讀者只能閱讀到電子檔的故事簡介。要閱讀全文,必須確定交易欄。交易欄里顯示著標價239元的《喪門星》交易次數。

她點擊確定交易。只聽見自動售書機里傳出輕微的像是點鈔機的翻閱聲。三分鐘后,二十八萬字的科幻小說《喪門星》的紙質書體從自動售書機里呈現出來。

她捧起書,深深地嗅了嗅新鮮的書香,面露滿意的笑容,健步向收銀臺走去。

紙質《喪門星》突然跳入視線中,阻攔了他的閱讀。與之前他所售出的所有紙質《喪門星》不同的是,眼下這本《喪門星》身上的女性的氣味喚醒了他的靈敏嗅覺。他不敢抬頭面對面前這位女性顧客,因為,他被激活的神奇嗅覺令自己看到了與這位妙齡女性的前世今生——真正的《喪門星》里的事實。他怕自己的面容闖入她的生活中,從而再次成就她的喪門星生命。

“現在開始著手創造我們的美好家園。”他腦海中有了這樣的想法。

“給你,239元。”她抽走書,放上書款。

“等一等,我得對新書簽字。”他依然不敢抬頭,抑制著興奮說。一方面,他通過嗅覺回味著與她的前世。另一方面,他通過視覺,在書的扉頁上寫下這首詩:

因此要慢慢地成長,

一百年如手中的筆桿,

撬動人類的靈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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