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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胡笳十八拍

清月中照,南山松中。

楊樹終于明白了,胡風為什么要死守清風寨。那里恐怕集累的不單單是三十萬兩的財富,而是那個所謂的宗主全部的財富。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事只能再找一個突破口,這個口子應該從那里撕開哪?他轉頭看著面前的秀才,詭異的笑了一下。

金國圣都熱鬧異常,本來是荒野之中的一匹狼,如今卻進了溫柔的羊場。他們為了主宰整個世界而感到驕傲。大都歷史便是衛國之都,南來北往的交通要塞。北安樓,大都最大的酒肆。高高的樓宇可以鳥瞰整個都城。最上一層的望鄉亭是店中最為富麗堂皇之所在,以前達官顯貴尚且光顧一二。如今卻被南朝來的皇貴妃據為已有,即便是她不來那間小亭子也不許任何人光顧。

皇貴妃終于來了,店里的人熱情的招待著這位從南國過來的美人。

南朝的佳肴與果品擺了整整一桌了,她卻陰沉著臉憂傷的看著南面發呆。

思想了一陣不僅落下了淚來,她低下了頭看著自己忠意的果酥,伸手拿起了一塊兒來。她突然發現下面竟然有一張紙。上面什么也沒有寫,只是畫了一棵高大的白楊樹。楊樹、他連忙向四下打量了一番,什么也沒有。他究竟在那里哪?

想到這她迅速的站起身來向著樓下跑去。

一棵高大的楊樹下面果然站著楊樹,他沒有了三角鎮時的傻傻的天真。到是有了些許了成熟,成熟的就象他身后的白楊已經有了點點的斑駁。他沒有看向皇妃,卻在她的手里塞進了一張字條:午夜子時皇宮后院,慈善亭見。

半圓的月照在了花園之中五色斑斕的境界。張云香手捧著香腮即興奮又忐忑的心情無以倫比。她默默注視著四周的風吹草動,昔日舉手可動日月的人物,如今卻象只偷嘴旳黃雀。

一雙大手終手遮蓋了那玉蔥似的葇胰,兩雙充滿了愛意的明眸似乎能夠擦出奔放的火焰。秀才已經被凄苦的歲月磨去了棱角,他只是輕拍了一下云香的肩頭,默默的向著亭外退了出去。

“你找我干什么?”云香看著這個曾經離開女人都要死掉的男人冷冷說。

“我想知道長公主的一些事情?”

“為什么?“

“當然是清風寨的事情。“

“無可奉告。“

“即然這樣我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處理她的事件來了。“楊樹冷冷的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問著門口專去。

“等一等,她究竟犯了什幺罪?“

“私結覺羽,里通外國,盜取軍餉三十萬兩,以圖謀反。“楊樹頭也不回的邊赱邊說著。

“等一下,想必你也知道即便是她倒了又能如何?“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看來你的執著并非傳說。“

“大宋之域十之以去其五,難道亡國之恨對你就沒有影響嗎?“楊樹突然轉過頭,一雙仇視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了張云香的臉上。

“唉!長公主之苦并非你能感同身受。“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亡國之濱、何以為家。身為大宋子民、炎黃子孫那一個不身負國仇家恨。我父母抗擊賊寇不惜戰死,姐妹倫為金狗之奴。這斑斑血淚彼彼皆是,想那亭外之慕容,難道你這富貴榮華就安逸享得。“楊樹有些激動。

金貴妃,聽到此處潸然淚下。

“汴梁失陷,金人擄走了二帝,當時十二歲的長公主子各宮嬪妃、宮女不計其數被押解到東北那蠻荒之地。每日里受金人凌辱至死者不計其數。十二歲的公主就生活在驚悚與恐怖之中。二帝皇每日以淚洗面,盼望回歸。可戰事以停,新皇登基,歌舞升平卻忘記了父兄身在異國為奴之事。轉眼數年己過,坐井觀天使得人都心恢意冷。而長公主的風華月貌更招至了胡奴的垂涎。終難逃魔手而被倫為了娼妓。四年前趙王得知女兒幸存才費盡心機將其接回。她的凄苦與榮辱是尋常百姓所能領略的嗎?”

“這都不是通敵賣國的理由,這其中還有什么哪?“楊樹自言自語的說著轉臉向云香問到:“你可曾知道趙王以什么條件取回的公主?“

“這是家父與趙王密議之事外人都不清楚。“

“那迎接長公主還朝的又是誰哪?“

“逍遙侯鄭金虎。“

“這么說他兩本就認識?“

“他倆人本來從小就訂的娃娃親,而鄭、趙通婚本就很多。“

“你也認識鄭金虎?“

“當然認識了。“

“你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嗎?“

“不知道?“

“告辭。“楊樹說完轉身便走。

“什么情況?”

楊樹只是搖了搖頭:“你馬上趕往青風鎮。“說完一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君山朦朦朧朧的象個平躺在碧水之中的老人。船終于靠了岸,楊樹飛一般的沖上了山頂。

老人又從窗戶里伸出了頭來,楊樹破例的沖他點了下頭竟直向后園走去。還是琴聲,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并且伴著沉痛的歌聲:“我生之初當無為,我生之后漢祚衰…“歌聲之中顯出了對當前形勢的憂慮之情。

“戎羯逼我兮為室家,將行兮向天涯…“楊樹終于止住了腳步,似乎間親人的生離死別就在眼前一樣。

“雁南征兮欲寄邊聲,雁北歸兮為得漢青…”楊樹來時的豪壯之氣已漸凋零

“城頭烽火不曾滅,疆場爭戰何時歇…“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楊樹靜靜的聆聽著蔡侯的千古絕唱,心中波瀾起伏,思緒萬千。

“即然來了就請進。“長公主輕嘆了一聲說:“真不愧天下名捕,這么短的時間便找到了這里。“

“因為這里我很熟,熟悉的象到了家一樣。”楊樹終于坐了下來,輕松的說。

“頭二次來跟今天可是大不相同了。“長公主站起了身,憂怨的看著北方似乎在問、似乎自語著:“那邊的現在是一年當中最舒服的時刻了。才回來幾年,就回回都夢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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