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處有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焦急的詢問聲傳來，“哥，嬸嬸，羽一怎么樣了？”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著一身藍色運動裝、頭戴鴨舌帽的年輕男子疾步往這邊跑來。

袁蓬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兒子，金珩耀明白她心中的疑惑，馬上解釋道：“我過來的路上他打電話約我，我就告訴他了。”

說話間，男子已到了近前，滿臉擔憂地問：“羽一怎么樣了？”

袁蓬：“醫(y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男子松了口氣，安撫性地拍著胸口，“那就好那就好。”看來是擔心壞了，“這個愛美的丫頭怎么對自己下得了這個狠手？”

聞言，袁蓬只能嘆息著搖頭，金珩耀則是把審問的目光投向了苗惜薇，又被苗惜薇毫不畏懼地瞪了回來。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幾名護士推著病床出來，家屬們一擁上去把醫(yī)護人員圍住，不住地問：“怎么樣了？”

醫(yī)生摘下口罩，平和道：“沒有生命危險，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了，具體情況到我辦公室再說。”

“好，謝謝醫(yī)生。”

于是接下來，金珩耀就去了醫(yī)生辦公室，袁蓬和年輕男子隨護士一起把金羽一送去病房。

苗惜薇左右看了看，雖然她認為金羽一的自殺跟她并沒有直接關系，但是金羽一是她的客戶，她去看望看望也是應該的。

*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推著金羽一的病床走進電梯，里面的空間瞬間被填滿，苗惜薇遙遙地看了一眼，決定乘下一班。

醫(yī)院是個不缺人流量的地方，也是見證悲劇最多的地方，連帶著空氣里充斥著的復雜氣味似乎都帶了哀傷的味道。

壓抑得讓人想哭。

好在今天天氣不錯，耀眼明媚的陽光灑在走廊上，驅散了醫(yī)院固有的白色給人帶來的冰涼感。苗惜薇挪動腳步，站到了陽光里，瞬間感覺身上暖洋洋的，不一會兒功夫就連頭發(fā)絲都變暖了。

曬著太陽發(fā)了會兒呆，下一班電梯又到了，等候多時的人不等里面的人出來就蜂擁而進，苗惜薇等在最后，等進出的人都歸位完畢才抬腳走進去。

電梯里充斥著令她作嘔的機油的味道，她一進去便用手捂住口鼻，以防自己會受不了再次嘔吐。

*

在護士站問了病房號，苗惜薇數(shù)著號數(shù)找過去，在病房外看見護士還在圍著金羽一忙碌，她便在椅子上坐下，想著等人少的時候再進去。

她摸了摸口袋，想看看幾點了，才發(fā)現(xiàn)口袋里空空的，手機沒有，錢也沒有。

她把頭埋進手掌間，她是被金珩耀拽著拖出來的，什么都沒來得及帶。

胃里又開始不舒服了，像是有一雙手掏空了她的胃，又在里面不停翻攪。

手掌握拳頂著胃部，還是緩解不了這難受的感覺，也不管眼前走過的人是醫(yī)生還是護士亦或是病人家屬了，求生的本能促使她伸手便抓住對方，請求道：“麻煩你，能幫我倒一杯熱水嗎？”

被她抓住的人愣了一下，“誒你不是……你等著！”

那人一溜煙跑開了，不一會兒又回來，手里端著一杯水，“給。”

苗惜薇從手掌間抬起頭，看清眼前的人時愣了一下，朝他點點頭，伸手接過，禮貌又疏離地說了一句：“謝謝。”

她喝了一口水，不溫不涼，溫度剛好。

“你是羽一的朋友，怎么不進去？”

苗惜薇喝光水，感覺胃里舒服了不少，“我……等一下再進去。”她轉頭看向對方，“你是她哥？”

“嗯，我是她堂哥，我叫金久遠。”

“我叫苗惜薇。”

金久遠撫了撫頭上的鴨舌帽，關切地問：“你怎么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苗惜薇發(fā)現(xiàn)金羽一一家的顏值真的是逆天了，連上一輩的氣質都那么出眾。嗯，這一家子的基因真是太強大了。

“沒事，就是早上沒吃東西。”

“那可不行，一日三餐很重要的，多少都一定得吃點兒。我去給你買點兒小吃墊墊肚子？”

金久遠作勢就要站起來，苗惜薇沒想到他這么熱情，趕緊拉住他，“謝謝謝謝！不用了不用了，待會兒我自己去吃吧。”

“你們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