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只在病房里呆了一個星期就待不下去了,天天都要呆上半天的崔秀英,五天來了三天的裴秀智,Tiffany之后總共也就來過兩次,都被裴秀智碰上了,十分鐘后李赫就接到了李知恩的電話,說什么不要和隨便和別的女孩子開玩笑,不要隨便碰別的女孩子之類的話,就差直接告訴李赫他家的醋壇子翻了。
當李赫蹦蹦跳跳的出現在《建筑學概論》的劇組時,所有的劇組人員圍著他打量了十分鐘,裴秀智看多了已經習慣了,李善均和韓佳人還戳了戳李赫的臉,確認了他可能是個人類。
李赫回到了劇組,裴秀智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回到劇組將剩下的和李赫的對手戲拍完。因為李赫心中總有一種我明天就會死的念頭作祟,他一早就拜托了李永周盡量把他的戲份先拍完,導致裴秀智的的戲份也排的很密集。
雖然裴秀智有點抱怨,但是她和李赫間的配合已經日漸成熟,只花了一個半月,就把接下來的戲份全部結束,整個拍戲流程十分流暢,基本都是一兩條就過,有些會為了看效果再補拍幾條。尤其是吻戲,裴秀智只用閉著眼,等李赫一個人表演。李赫覺得自己第一次拍吻戲還是全靠自己的應該會很緊張,但剛好電影中的男主本來就是偷親,本身就很緊張,李赫利用這份緊張,完美的演繹出了男主那忐忑卻被深深吸引的心境。在李赫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裴秀智那柔軟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全是另一個人的影子,在南山塔上他捧著她的臉。
李赫離開了《建筑學概論》劇組后,直接就召齊了《恐怖直播》的演職人員。李赫考慮到11月開始就是各種年底的頒獎禮,零零散散拍個一個月就要過年了,不如直接明年開拍,眾人也說好,河正宇更是直接去了放送局學習播音放送。
這一下李赫直接多了三個月的空閑時間,偏偏這個時候李知恩去RB了,少女時代也去了RB,河正宇在放送局,樸基正去了美國,陪著李赫的只剩下查理和方敏雅了。
貓的天空城今天停止營業,方敏雅被公司安排了一部電視劇,JTBC的,叫什么名字李赫忘了,整個咖啡館只有他和查理待在其中。
“查理!你特么別吃了!你的血脂都特么超標多少了!李赫沖著在吊柜里的查理憤怒的大喊,這個家伙已經16公斤了,猛地跳到李赫肩膀上能把李赫壓垮。
“就一個。”查理脖子上掛著的智能機發出標準的倫敦音。(介于方便就直接寫中文了)
“查理,你不是老美的嗎?”
“它只有這個,不過這讓我有了一種史蒂夫.霍金的感覺。”
“科學家和娼妓都是做他們喜歡的事賺錢。”
“Yeah,是的,我很喜歡這句話。”
就在李赫和查理在貓的天空城里瞎聊的時候,咖啡館的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個身材略微臃腫的老人,一身黑色大衣,深棕色的皮膚戴著頂黑色的氈帽,手上一根咖啡色手杖光澤飽滿。
“鄙人愛德華多.阿格拉蒙特。”
“李赫。”
李赫蓋上筆記本電腦,站起身,沖老者微微示意。
“那這位就是查理.杜特爾先生吧。”
愛德華多目光看向剛剛從吊柜跳下來,嘴巴上還沾著奶油的查理。
李赫身形一滯,查理搖晃的尾巴也停了下來,愛德華多看著同時懵逼的一人一貓,爽朗的哈哈大笑。
“Mr.樸的驚喜。”愛德華多解釋了一句。
李赫松了一口氣,查理肥嘟嘟的貓爪在屏幕上輕點
“這個傻子就喜歡玩這些。”
李赫將愛德華多老先生先引入包廂,轉了下門口高桌上擺放的獅子頭雕像,隨即與查理一同進入其中。
“您也是穿越者?”李赫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是,不過和你們不是同一批。”
愛德華多的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這個平行宇宙里還不止一批穿越者?
“既然樸基正能介紹您來找我,那我應該能夠相信您。”李赫平靜的看著愛德華多老人。
“至少我不會對你們的利益造成影響,反而我還有求于你們。”愛德華多笑了笑。
李赫沒說話,愛德華多接著開口。
“我是一名物理學家,我和同事在2006年乘坐私人飛機參加索爾維會議的時候,途徑百慕大三角,也是一片藍光,醒來的時候在古巴。”
李赫聽完站起身,和愛德華多老先生握了握手,十分鄭重的開口。
“那您和我們一樣,也有自愈能力且不用睡眠嗎?”
愛德華多突然嘴角掛起一絲笑意,盯著李赫的眼睛。
“曾經。”
“曾經!”
李赫此刻內心震驚,害怕,喜悅,各種矛盾的情緒充斥。
“我是2006年10月11日的飛機,當我來到這個世界,是1996年6月13日,穿越給我造成的一切異狀,到2006年10月11日便消失了。從那日開始,我會困,我會流血不止,我開始變老。”
愛德華多老先生說的很輕松,但坐在對面的李赫,他的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李赫搖頭苦笑,“這么說我還能活到2020年,還有9年可活。”
“為什么?您看上去還很年輕。”愛德華多并不知道李赫的病,十分疑惑。
李赫指了指自己的腦干,面色蒼白。“這里有一顆細胞瘤,拿不掉。”
“哦,我的上帝。”愛德華多驚嘆出聲。
李赫手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查理輕輕走過去,靠在他的胳膊邊上,尾巴輕輕撫摸著他的臉。
“我們的損傷最多能到什么地步,您了解嗎?”李赫抬頭看向愛德華多,不愿意放棄最后一絲希望。
“損傷…”愛德華多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
“我醒來的時候,我的同事是和我在一起的。但在后來,他以為自己的自愈很厲害,結果被一顆子彈擊中了心臟,再也沒有醒過來。”
“古巴治安不是很好嗎?”
不知道李赫怎么想的,這種關乎自己生死的問題他清奇的思路能偏到這個地方去。
“我們想偷渡回美國,結果…”
愛德華多沒覺得怎么奇怪,也就回答了他。
“人蛇船啊。那這么說,核心部位受損直接致死。”
李赫清奇的思路又拐了回來。
“很抱歉沒有給您帶來希望。”
“沒有,我要謝謝您,至少我知道了,我還能活9年。”
李赫突然就釋懷了,知道了自己什么時候會死,自己害怕了五六年的東西就這么定下來了。他不去想自己該怎么辦,他現在只想過一過不用擔心明天就死的日子。
在李赫思緒萬千的時候,愛德華多老先生再次開口。
“其實我來,是有一件事。”
“您說。”李赫答道。
“我這個人平生只有兩個愛好,物理和音樂,雖然我老了,但這并不妨礙我追逐一些音樂。我發現有些我記憶中的經典曲目這個世界并沒有,而某些雖然有但是作者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作者,而是您,STU。”
“您是想?”
“我并沒有什么敲詐你們抄歌之類的想法,反正這個世界也沒有我并不覺得把他復刻出來是什么不好的事。我是想讓您,幫我復刻兩首我最愛的曲目。《Yesterday once more》和《Close to you》。”
“卡特朋樂隊的忠實粉絲嗎?”
“是的。沒有這兩首歌我總覺得生命少了些什么。”
“很抱歉我對這兩首歌的印象不是很深刻,歌詞我都記不全,《Yesterday once more》樸基正也喜歡,他或許能補全歌詞,但旋律也許會有偏差。至于《Close to you》,如果您會唱,記得住全部歌詞,那我不介意幫您這個忙。”
“是這樣嗎?那真是遺憾,不過我能記得大概旋律和歌詞,也許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沒問題。”
隨后李赫便把愛德華多老先生帶到了Loen,因為這兩首卡特朋樂隊的老歌所需要的樂器李赫并沒有,只有帶到Loen才能有齊全的樂器設備。
由于這兩首歌年代久遠且記憶模糊,愛德華多老先生直接住進來李赫安排好的酒店,樸基正的歌詞和Demo會在他完成后發來。
李赫把這件事暫時擱置一邊,他現在腦子里只有一件事,只有一個人。這個人現在正在Loen公司里,二輯的制作已經進入尾聲。
慢悠悠的走到三層的錄音間門口,挑個好角度還是能看見站在里面認真工作的李知恩。今天的李知恩是一件橙色的套頭衫,配了件普通牛仔褲,發型是及肩的中短發搭配C卷劉海。
李赫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房間里的人也沒有往外看的意思,鄭韓特坐在角落安靜的玩手機,尹鐘信坐在主控桌前帶著耳機聽得很認真,玻璃那面的李知恩則通過耳機與尹鐘信頻繁地交流想法,表情看上去卻不是很好,也許是錄歌的進程不太好,有些煩躁。
這畫面持續了多久李赫不知道,他不敢再看下去。只一會兒便離開,一個人開著李知恩送他的野馬,驅車前往南山。
11月的南山已是北風呼嘯,路上的情侶卻出人意料的多,尤其是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李赫穿梭在來來往往的成雙入對中,孤單的向山頂進發。
李赫爬的很慢,大概過了四十分鐘,李赫才到達鎖墻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他只知道他的心中有一種沖動,帶著他,強迫他,來到這里。
不知道是工作人員定期清理的時間還沒到,還是他們漏了這片區域,李赫很容易就找到了三年前掛在這里的那把鎖,上面的字跡因為時間的流逝已經有些褪色,但還是清晰可辨。
李赫剛剛拿起那把鎖,四周突然響起一陣陣驚呼,李赫隨意掃了眼四周,視線隨即定格,他覺得他應該是搞清楚了為什么今晚的南山這么多人。
從山頂上看著這片星空格外美麗,尤其是當一顆顆流星劃過天際,爆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華,綻放出一瞬間的美麗便消失不見。這一顆消失,那一顆便跟上它的腳步,讓整片星空變得夢幻無比。
李赫看看天上的流星雨,又低頭看了看鎖,看了看鎖上雋秀的字跡。
李知恩最近的專輯工作很忙,雖然聽說他最近很閑,她也很想去看看他,但是實在是抽不出空,而且他很大概率會反感自己去看他吧。
自從上次他車禍,樸基正就把他的監控端在她的手機上裝了一個,只要她愿意,她隨時能聽到她的聲音。
今天在做錄音準備的時候,她戴上耳機,想聽聽他在做什么,但卻聽到了一些讓她根本不愿意去相信的消息。
他只能再活9年了,李知恩今天錄歌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句話。她慌張,她害怕,錄歌的時候根本心不在焉。無論尹鐘信如何的調教,她始終找不到錄歌的感覺,她的腦子里只剩那一句話。
錄歌進行到了十點還是不盡如人意,大家只能就此作罷,等待李知恩調整好狀態再進行錄制。
李知恩很累,今天下午專輯的進度等于零,但這并沒有什么。是那個消息,是那句話,壓的李知恩身心俱疲。
李知恩戴上耳機,要回去了,她想在路上聽聽他知道了那個消息他會做什么。耳機傳來的聲音有些嘈雜,是不是有一兩句女生的“好漂亮”“好神奇”傳入李知恩耳中。
他在逛街嗎?周圍人很多的樣子。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依然有心情去逛街,果然是他啊。李知恩聽得很認真,但傳來的只有他周圍的背景聲,她等了許久,終于聽見他呼了一口氣,很粗重,很清晰。
“李知恩,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