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66章 汲道難

  • 太玄星下
  • 蘇李情緒
  • 4616字
  • 2019-04-03 23:24:43

回家!立馬回家,越快越好!

父子倆心中,此時(shí)只有這個(gè)共同的想法。

刀疤虎目泛紅,眼中含淚,刀成手足無措,看老爹如此,他更是眼淚簌簌而下。

“爹!”

“別慌別慌!”

刀疤深吸一口氣,拉起石中雄走到角落里。

乍一見他如此,石中雄嚇了一大跳,“怎么了!哥?”

“老弟,我和大小子現(xiàn)在就要回去,走汲水道,咱們暫時(shí)先分開吧!”

石中雄又不傻,他一想立馬明白了過來,“血洗汲水道,刀大哥的家不正在汲水旁嘛!”

他連忙道:“哥,我和你們一起,也好有個(gè)照應(yīng)!”

刀疤搖了搖頭,“老弟,毋需多言,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汲水道是吃人的路,非四階不能走,你還是帶著香香妹子原路返回吧!”

“哥!”

“時(shí)間緊急,老弟,我就不廢話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

“哥!大侄子!你們保重!”石中雄頭一甩,眼淚橫飛了出去。

“保重!”刀疤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都保重,到時(shí)候一起做新郎!”

“嗯!一起做新郎!”石中雄重重?fù)Я藫Φ帽瓤捱€難看。

兩人分開,刀成走了上來,石中雄一把將之抱了起來。

刀成一張嘴,話沒出口,眼淚先嘩嘩流了下來。

“叔叔,香香姐,你們保重,我會想你們的!”

石中雄點(diǎn)了點(diǎn)頭,掛著淚笑道:“叔叔也會想你的。”

說著,他擦掉刀成的眼淚,繼續(xù)道,“好小子,別哭,堅(jiān)強(qiáng)一點(diǎn)!你現(xiàn)在可是我們當(dāng)中最強(qiáng)的那個(gè),一定要保護(hù)好你爹啊!”

“嗯!”刀成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一定會保護(hù)老爹的,叔叔你也保護(hù)好香香姐。”

“放心,我會保護(hù)好她的!”

王香香走上前,摸了摸刀成的腦袋,梨花帶雨道:“小刀弟弟,保護(hù)好自己,我還等著你幫我照顧小弟弟小妹妹呢!”

“我會的,我知道,下次就不能叫你香香姐了,要叫你嬸娘!”

“哎,好孩子!”石中雄心里一顫,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好了,好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刀疤接過刀成,放在地上,長長出了一口氣,笑道,“走了!保重!”

“保重!”

……

象山有多大,刀成不知道,但他此刻卻對它的廣闊如此的深惡痛絕。

從象尾區(qū)到象首區(qū),光靠兩只腳,要走多久?

半天?還是一天?

太久了,他都恨不得肋生雙翅,哪能還有耐心走這么久!

“抓耳撓腮,急什么?”刀疤瞥了他一眼,“你再急,不也得一步一步來,亂了陣腳只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刀成焦躁道,“我只是……煩!象山這么大,人又多,坐角馬車又慢悠悠的,還不如靠自己的雙腳,可走又得什么時(shí)候才能走下去啊!”

“誰說我們要走下去,飛不行嗎?”刀疤淡淡一笑。

“飛?怎么飛?”

“別說話,跟著就是。”

刀疤無心多言,刀成也只能悶頭跟著。二人皆一言不發(fā),只管快步疾行。

不知不覺,身旁來往的行人越來越少,四周房屋也越來越稀。偏僻了,但也空曠了。

片刻后,刀疤停在了一戶巨大的院落前。

“到了。”

“翼館?”刀成看了看門頭上的展翅形狀的鎏金牌匾,若有所悟。

“難道還能乘坐飛行魔獸?”

進(jìn)了院,刀成并未看到任何的飛行魔獸,疑惑間,刀疤已和翼館的人商談完畢。

“雙人騎乘,目的地汲水湖,一萬玄石。”

刀疤點(diǎn)點(diǎn)頭,掃了掃戒指,而后老臉微紅,看向了刀成,“少爺,給我一萬玄石。”

“老爹這是錢不夠啊!”刀成會心一笑,取出一百塊上品玄石丟給了他。

在翼館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二人直走到院落深處,刀成這才發(fā)現(xiàn),到頭了,再往前竟然是萬丈深淵!

那人取出一支粗短的木哨,吹了吹,發(fā)出一串咕咕的怪響。很快,懸崖下傳來了展翅聲,一只禿頭大雕飛了上來。

工作人員取出一塊不知是何物種的血肉,大雕眼睛一亮,咕咕叫了起來,工作人員笑了笑,將肉丟給了它。而后他又取出一幅畫板,刀成隱約間看到了象山的輪廓,那人指了指汲水湖的位置,大雕熟練地點(diǎn)點(diǎn)頭。

“好了,它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上來吧。”

……

飛了,刀成第一次體驗(yàn)到了飛行的滋味。

人在天上,云在手邊。居高臨下,俯瞰世間。

這種感覺,無與倫比。

尤其是,風(fēng)很烈,自從上了蒸籠般的象山,刀成已經(jīng)好久沒感受到風(fēng)的吹拂了。

“爽!”

腦海一下子清明了,煩躁的心也平靜下來。

“事已至此,僥幸也好,憤怒也罷,意義都不大,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趕回去。”

“能保則保,能救則救。”

“若有不測,再發(fā)狠吧!”

……

禿頭老雕的速度極快,不到一個(gè)時(shí)辰就抵達(dá)了汲水湖,尋了塊平整的地方,抖下兩人,它便沖天而去。

刀成望著它越來越小的矯健身影,忍不住咂了咂嘴,遺憾道:“要是能直接送我們回家該多好!”

“別想了,魔獸就算為人族效力,也只是那一小撮魔法家族。它肯送我們一程,也是看在玄石的面子上。”刀疤嗤笑道,“要是在野外我們碰到它試試,它肯定想的是吃了你這個(gè)細(xì)皮嫩肉的小人兒。”

“我知道,”刀成摸了摸胸前掛著的注魔天靈神石,眼里閃過一道渴望。

“如果有機(jī)會,我一定抓一只飛行魔獸!”

……

刀疤有過幾次走汲水道的經(jīng)歷,沒費(fèi)多大功夫便搞到了兩張船票。

可惜的是,早上的那班已經(jīng)開走,二人只能等待中午的這班,好在,也快中午了。

望眼欲穿中,三層樓船緩緩開來。

刀疤忍不住罵了句,“日豬玀的,還不快點(diǎn),都他娘的晚了快半個(gè)時(shí)辰了。”

汲水道不好走。

一是地勢原因,上游處,順流而下,船只速度會很快,但河道卻不夠?qū)掗煟覐澋篮芏啵粋€(gè)不慎就會撞到兩岸的山壁。

二則是人為因素,到了中游,河道是好走了,但河中卻多了魔獸——汲水鱷,一種強(qiáng)大的水系魔獸,它們會攻擊來往的船只!

所以,刀疤說,汲水道是吃人的路,非四階不能走。

也因如此,坐船的都是些身無外物的行客,一個(gè)商人都沒有。也幸虧沒有商人,不然再讓其磨磨唧唧地裝卸貨物,刀疤父子都要瘋了。

又等待了半刻鐘的客人,大船總算開動了。

二人咬牙切齒地相視一眼,緩緩松了口氣。

“可他娘的走了!”

很快,刀成就明白了為何老爹說非四階不能走此路。

出了汲水湖,河道瞬間變得極其狹窄,也就比大船寬了那么一點(diǎn),而且它彎彎曲曲,基本上走一步碰一下,磕磕碰碰,非常不穩(wěn)。

“沒有四階的實(shí)力,這根本就站不住腳!”

不過,順流直下速度倒是挺快,給了兩人不少的慰藉。

顛簸了一個(gè)時(shí)辰,兩旁的山峰越來越矮,河道也越來的寬闊,行船的速度也放緩了下來。

或許是地勢平坦了,河水不再像之前那樣奔流,好像死了一般沉寂不動,同時(shí)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清澈,而是變成了黑黃色中夾雜著褐紅。

“到中游了,大小子,抓緊,千萬千萬不能松手!”刀疤面色緊繃地叮囑道。

“放心,老爹!”刀成重重地點(diǎn)頭。

兩人買的是最簡單的甲板票,當(dāng)然,大多數(shù)人買的都是這樣的票,除非是實(shí)力不夠,或者玄石太多,或者商人才會花幾十倍的價(jià)格買船艙的票。

鑒于汲水道的特色,船家在甲板上放置了很多繩索、玄鐵杠之類的東西,供乘客抓扶,刀疤父子此時(shí)正靠著船壁抓著一根玄鐵杠。

船穩(wěn)了,眾人的心反倒提到了喉嚨眼。

前方不遠(yuǎn)處,一股黑水翻涌著,接著是一串串的泡沫。

啪!

一條黑色尾巴甩了出來,水花濺起數(shù)米之高,隔著老遠(yuǎn)刀成仍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汲水鱷嗎?”

刀成心里一緊,手上又加了幾分力。

大船速度不變,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接近黑水處,眾人的目光也都死死盯著。

突然,左前方,一根黑色的“浮木”漂了出來,緊接著,兩根,三根,直到十?dāng)?shù)根,它們仿佛有組織一般,剛好從船頭分布到船尾。

“兩邊都有!”有人驚呼一聲。

“各位,小心了!”也有人提醒道。

興許是聽到了人類的喊聲,“浮木”再上升一截,露出了真面目,赫然是一條條長約三丈,身披黑色鱗甲的巨大鱷類魔獸。

“它們不會真的破壞掉船只,但它們會來回撞擊船只,如果我們抓不住,就會掉下去,一旦掉下去結(jié)果可想而知!”刀疤低聲道。

話聲剛落,砰地一聲巨響,舷左邊一條尾巴甩在了船身上,頓時(shí),大船晃動了一下。

這一下,好像吹響了進(jìn)攻的號角。

汲水鱷們追著船只,一條接著一條尾巴拍擊著船身,大船的晃動幅度也越來越大,很快便超過了上游處。

也許是這批客人實(shí)力超群,不管它們怎么撞擊,始終沒有人跌下水。

吃不到美味,汲水鱷們越發(fā)憤怒,越發(fā)瘋狂,拍擊得更加賣力了。

眾人晃來晃去,驚呼聲不斷,但過了許久,依舊是這樣,大家就有些習(xí)慣了,甚至有個(gè)年輕人抓著繩子蕩來蕩去,口中呦呵著,似乎有點(diǎn)興奮。

刀疤不禁皺了皺眉,低聲道:“囂張。”

刀成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說什么。

突然,船只平穩(wěn)了下來,眾人一愣。

“放棄了?”

“哈哈,不過如此!”那年輕人更大聲笑道,“大名鼎鼎的死亡汲水路,也就這樣嘛,還不如商道好玩呢!”

“不好!它們聚集到一邊了!”一個(gè)頭發(fā)灰白的老者突然驚呼道。

“難道它們想把船掀翻?”刀疤也打了個(gè)激靈。

眾人一聽,臉色頓時(shí)變得難看起來。

“放心,天龍山還是扛把子,靈祖的話在萬獸山脈還是起點(diǎn)作用的。”年輕人輕松笑道,“江家再囂張也不能送這么多人進(jìn)魔獸的口中。”

“幼稚。”刀疤瞥了他一眼,看向刀成道,“小心點(diǎn),待會船要是翻了,趕緊游到岸上去。”

“老爹,那你呢?”

“我?”刀疤笑了,“要是靈兒和花娘出事了,我就已經(jīng)死了。”

“爹!”刀成鼻子一酸,眼淚立馬流了出來。

來不及悲傷,汲水鱷再次發(fā)動了進(jìn)攻,刀成只好收起眼淚,抓緊玄鐵杠。

砰砰砰!

一尾接著一尾,而且全是在左邊,大船一點(diǎn)一點(diǎn)翹了起來。

驚呼聲起,年輕人神色之中充滿了驚訝,隨即演變成了驚慌。

刀疤父子靠在右邊船舷,隨著大船傾斜,他們縮在了船舷上,一時(shí)倒也安全。而左邊船舷上的人已經(jīng)腳不著地了。

砰!

又是一個(gè)撞擊,大船一顫,之前開口提醒的老者臉色突變,“手!手抽筋了,完了!”

再一個(gè)撞擊,他僵硬的雙手再難抓住玄鐵杠,老者痛苦地閉上眼,低呼一聲,滑落了下來。

甲板中間,年輕人正費(fèi)力地抓著繩子,無意中看到老者直直向自己砸來,他忍不住破口大罵,“我日!”

他連忙蕩向一旁,按照他的計(jì)算,老者應(yīng)該剛好可以錯(cuò)過他,可他萬萬沒想到,老者落下的時(shí)候,絆了一下上方的一個(gè)繩套。

好巧不巧,就這一停頓,老者剛好砸在了他頭上。

年輕人哇哇直叫,兩人一齊滑了下去。

下方,刀疤父子相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就在兩人狠狠砸在右船舷之際,父子二人出手了,刀疤掄起大腿蹬了年輕人一腳,減緩了他的下滑之勢,而后伸手撈住了他,將之拉到了玄鐵杠旁。

刀成則用腳勾住玄鐵杠,猛地起身接住了老者。

年輕人揉了揉臉,忿忿地看了刀疤一眼,“我說大哥,你就不能溫柔點(diǎn),你說你蹬哪不好,非蹬臉?”

刀疤白了他一眼,“情況緊急!”

“老丈,沒事吧!”刀成關(guān)切問道。

“沒事沒事,小伙子,多謝你了,不然老頭子今天就葬身鱷口了。”老者早已動用玄力打通了僵硬的青筋,如今牢牢地抓著玄鐵杠,心里別提多感激了。

“我有個(gè)孫女,和你差不多大,我一定要她嫁給你!”

刀成羞澀一笑,“沒什么,沒什么,多謝老丈美意了。”

刀疤難得的露出笑容,他眉頭一挑,看了年輕人一眼。

年輕人立馬道:“我有個(gè)寡居在家的嬸娘,年方五十……”

“滾!”刀疤腦門上冒出一條黑線,恨不得再給這貨補(bǔ)上一腳。

四人正說笑著,撲通一聲傳來,四人趕緊看去,卻是一個(gè)中年人掉在了水中。

還未等他露頭,幾條汲水鱷躥了過去,頓時(shí),紅色的水花翻滾著。

四人默不作聲地觀看著,撲通一聲,又是一人墜了下去。

年輕人咬了咬牙,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只怪我命不好,是個(gè)魔煉士,不是魔法師,不然我一定向這江家問罪!”

“小哥你是?”老者似乎聽出了什么,連忙問道。

“白虎王家。”年輕人面無表情地說道,“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要是船翻了,你我還是死路一條。”

陸陸續(xù)續(xù)又掉下四五個(gè)人,大船幾乎都垂直了,水花甚至濺到了四人臉上。

突然,船艙頂部的窗戶打開了,一中年人撲棱著淡藍(lán)色的翅膀飛了出來。

“行了!你們是想把我也吃掉嗎?”

“五階魔法師,看樣子剛剛進(jìn)階,元素之翼都不穩(wěn)定。”年輕人輕聲道。

“應(yīng)該是江家之人。”刀疤道。

“沒事了?”刀成松了一口氣。

在中年人的呵斥下,汲水鱷停止了進(jìn)攻,并且鉆到右邊幫忙把船掀了過來。

船正了,水面平靜了,行程再次歸于穩(wěn)定,刀疤父子的心卻越發(fā)急躁起來。

主站蜘蛛池模板: 泸定县| 房产| 吉林省| 蚌埠市| 镇雄县| 瑞安市| 宁明县| 定西市| 北宁市| 乐清市| 乌拉特前旗| 靖远县| 黄浦区| 会昌县| 抚顺市| 周宁县| 漳浦县| 交口县| 临潭县| 肇东市| 天镇县| 江华| 弥勒县| 常宁市| 留坝县| 凤翔县| 义马市| 嵊泗县| 小金县| 宁城县| 新丰县| 化德县| 湖北省| 淮滨县| 霍城县| 沭阳县| 天等县| 海安县| 普安县| 陵水| 防城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