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隔絕在孤墻里的人
- 夢境游戲指南
- 安逸的喵
- 2137字
- 2019-01-23 12:00:00
與無意接觸到的《夢境游戲》分道揚鑣的第五天,祁言從未忘記過它的存在。就像是被幽靈邪祟所糾纏,難以擺脫它的束縛,每當新的一天睜開眼睛,它就會以獨特的方式提醒著它仿佛有理有據(jù)的存在。
就比如今天早晨,祁言果然像之前一樣見到了固定出現(xiàn)在自己家中桌面上的紙條,紙條上以《夢境游戲》里的字體反復告知著他最新的任務信息,也就是無辜者的剩余人數(shù)。
“都死吧,死完了又與我有什么關系?!逼钛詺鈶嵉膶⒓垪l又一次撕的稀碎,然后用打火機點燃將其燒成了灰燼。
隨后他環(huán)顧著自己的家,想要將每一個角落都看透似的,因為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卷入了什么大型整蠱節(jié)目的拍攝當中,所有近期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之所以有這么多怪事其實都是人為的。
這都什么時代了,那會有人信鬼怪的存在么。祁言想開了似的笑了笑,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暗藏的攝像頭,無法查明紙條來歷的原因,他只能又像前幾次一樣選擇去遺忘,希冀著明天的生活可以回復正常。
整備完畢后他背上了書包前往學校。
對于新的學期,學生總像是會洗心革面一樣發(fā)出吶喊式的呼聲,有學生期盼著能好好學歷力爭上游,有學生期盼著自己能樂觀陽光起來多多交際,但這絕大多數(shù)的結果僅限于浮表,很快就會被他們自己的內心遺忘。
所有的都是想象,成為轉眼即逝的云煙。對于祁言,也是如此,所以他從來不會在新學期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祁言桑,來的的挺早啊,昨天放學打掃衛(wèi)生辛苦你了啊。”
祁言剛剛從門口進入學校,身后就傳來一個女孩甜美的聲音。
祁言回頭,看見了一個笑容可掬的女生正朝他走來,但他并不覺得開心和春心蕩漾。
“沒事,小事情,同學間就該互幫互助么?!逼钛缘却莻€女孩走到了他的身前,連忙以客氣的語氣回敬。
這個女孩是祁言的同班同學川芳子,她家中的兄長在黑道混跡,雖說好像只是個剛剛入道沒進門的小打手也在學生間有了足夠的威望,因此川芳子本就脾氣火爆的人變得更加囂張跋扈,今日祁言能遇見她以算是溫柔的語氣與他說話心中已是駭然
盡管如此,祁言也不會覺得這是什么好事。至于壞事么,也壞不到哪里去吧,他就一個普通學生,進入不了別人的法眼。
川芳子到了祁言身旁過后她的幾個朋友也跟了過來,川芳子與祁言并步朝教學樓走去,那幾個川芳子的朋友們在后面像是上不了臺面的小丑正發(fā)出譏諷的低嘲,竊竊私語著什么。祁言聽不太清楚,但卻也像聽得清晰一樣臉漸漸的紅了。
不是害羞,而是必須克制著生氣,所以面紅耳赤。
哪怕聽不清楚,習慣了忍辱的他在不知多少年的歲月里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自覺,他知道不會是好話。
“祁言桑還是一如往常的好啊,那這第三學期我的值日工作也都要麻煩你嘍。”川芳子側著腦袋看向了祁言,臉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
這樣少女的微笑著實讓人無法拒絕,但是祁言想?yún)?。想始終是虛假的,祁言快速消化完憋著的怒氣,然后擠出笑臉,“沒,沒問題的。”
“噢耶,謝謝你啦!”川芳子的臉上的笑一下子擴張到了夸張的程度,帶著她的一眾朋友嬉皮笑臉的甩開了祁言快速走進了教學樓。
在樓梯道里回蕩著的滿是她們的笑聲,隨之而來的又是不少男生附和著的笑聲,談笑間也夾雜進了耳刺的話語。
“祁言那種人還真是好笑呢?!?
“哈哈,畢竟被你哥揍過么,一個膽小怕惹事的人,作為一個男生未免也太慫了吧?!?
“老是欺負這種人真是沒有成就感啊。”
“我們放學去后門,小學弟間可還有不少有意思的倔脾氣孬種呢?!?
……
刺耳的話斷斷續(xù)續(xù)的傳達進祁言的耳朵里,他待在樓下等到這些聲音完全消失之后才敢邁開腳步,踏著一級級臺階往自己的班級走去。
類似于這樣的一幕一整天都在環(huán)繞著祁言,無時無刻。
課堂中,祁言被吃零食的同學誣陷,頂替罪名被老師攆出班級到走廊罰站。午飯期間自己的便當被樓上倒下來的臟水淋濕,空著肚子來到了下午。傍晚放學,代替川芳子的朋友繼續(xù)值日,值日當中被體育委員頤指氣使干完了所有的臟活累活……
當結束了所有今日份該忍受的痛苦他來到了銘花町的打工處,這里似乎成為了他唯一可以尋得些微清凈的地方,在那個女孩沒有來到過這里之前至少是這樣的。
現(xiàn)在每當他看見商品柜里的熟食,他都會想起那個給予他饋贈的女孩,再想起發(fā)香,再想起《夢境游戲》,直到再度將那些本該要排出自己大腦的詭異經(jīng)歷又扳了回來才肯罷休。
“該死的游戲?!逼钛匀嘀^痛的大腦,閉眼緩沖一下神經(jīng)的酸疼。
“啊嘞?你在說什么?”
祁言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有顧客過來付款。
“沒什么,我在說自話。”祁言訕笑,趕緊給顧客清點商品。
棒棒糖、皮筋、口紅、化妝鏡、泡泡糖……祁言逐一對顧客選購的商品進行掃碼,他略微感到詫異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顧客。
是個很高的男人,穿著土灰色的風衣,其貌不揚,面容甚至有些蒼老。祁言打消了顧忌,看著這些購買的東西他剛剛還以為是什么性格怪癖的人呢,現(xiàn)在想著也許是人家在給女兒買東西吧。
清賬完畢,穿著風衣的男人提好袋子朝門口走去。
“等一下?!逼钛越凶×四腥恕?
“有什么事情么,小伙子?”那個男人回頭,用的是一口流利的夏之華語言。
祁言拿起一根真知棒,“大叔,你落下剛剛付完款的商品了!”
男人笑了笑,就像是在和什么老朋友做離別的場面一樣,繼而毅然回頭,只留下他高昂的聲音以夏之華的語言回蕩在店里。
“沒有落下,這是留給你的。撕開柔軟的外皮還是一顆堅硬的心,你到底要將自己困在圍墻里多久呢?”
祁言怔怔的望著風衣透過玻璃門的影子,一臉迷茫。
這是,哪家跑出來的中二病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