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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壓制

伊風發現面前的人想拉七七給自己兒子訂婚約,頓時失去了聊天的興致,連帶著等待的興致也沒了。

他拍拍七七,讓她收起紙筆,站起身帶著七七就往里走去。

江逸有些沒反應過來,開口剛叫了一句“伊兄弟……”,想問問他干嘛去,就見伊風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于是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得罪里面的高人這種事,自己還是不要沾上的好。

屋里只有三個人,其中就有先前進來的父子二人,其中的中年男人正面色緊張地站在一旁,少年盤膝坐在蒲團上,面色痛苦猙獰。

在少年的對面,是一個看著仙風道骨的老道士,面色紅潤,須發皆白。

老道士看到伊風闖進來,抬了抬眼皮,似是不滿,隨后又緊盯著面前的少年,沒有開口說話。

似乎還是個挺負責的人。

伊風也不催他,和七七自顧自在一旁看著。

七七歪著頭,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幾人,片刻后,指著少年抬頭對伊風說道:“伊哥哥,他好像很痛苦,我可以,幫幫他嗎?”

老道士瞪了伊風二人一眼,示意不要出聲。那中年男人更是著急惱火,立刻就想把伊風和七七推出去。

伊風暗中給中年男人和老道士都使了個定身的法門,對七七笑著點頭道:“可以哦!”

七七抬起手,伸出一根食指在少年的脖頸處輕輕點了一下,一點精純的仙家法力傳過去,少年的臉色忽然漲紅,卻不再猙獰。

老道士被定住,心中驚駭惶恐,而中年男人心中更多的是對兒子的擔憂。

片刻后,少年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清澈中帶著些許疲憊。

伊風放開了老道士和中年男人的定身,中年男人倒也沒敢造次,只是拉著兒子問他情況如何。

少年人自己感覺很好,但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況,只好問老道士。

老道士看了一眼伊風,見伊風沒有表示,便伸出雙手握著少年兩只手腕,閉上眼睛細細感應。

片刻后,陡然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少年,脫口而出道:“天靈根!這、這怎么可能?”

老道士轉而看向七七,剛剛就是這個小姑娘說要幫忙,難道是她做的?這是何種手段?

七七被老道士瞪大著眼睛的表情嚇了一跳,緊張地拉扯著伊風的袖子。伊風笑著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用怕。

老道士似乎也反應過來,急忙收起表情,站起來躬身行禮:“晚輩修竹,恭迎二位仙長!”

那對父子追求靈根提純,對天靈根自然也是聽過的,此時也反應過來,中年男人拉著少年就跪了下去,叩謝仙長高人。

七七見到三人如此,愈發緊張了,伊風干脆將她抱了起來,口中說道:“行了行了,別嚇著孩子,你們兩個快走吧。”

中年男人還要再說感謝的話,被老道士在屁股上踢了一腳,趕緊閉嘴拉著兒子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外面侯著的人見他們出來,行色匆匆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好奇地看向房門,卻見修竹老道士沒把擅自闖入的“父女”兩個攆出來,而是走出來讓他們離去,明日再來。

眾人無法,只得離去。

修竹將人都趕走之后,回到屋里,恭敬地請伊風二人到里面的待客室坐下,泡了茶水端上來,垂手站在一旁。

伊風讓他坐下說話,他推讓幾句,才側著身子坐下,沒敢坐實,只坐了半個屁股。

伊風只感覺好笑,以前在書上看到的坐法,今天倒是見識了,但他實在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忍不住開口罵道:“你特么好好坐好,放松點兒,你這樣我別扭。”

老道士訕笑一下,這才板正坐好。

伊風不再廢話,直入主題地問道:“你們這個……修真的境界是怎么劃分的?你是什么境界?”

修竹道士遲疑了一下,心中對前輩高人的問題有些奇怪,但沒敢多說別的,回答道:“回前輩的話,修真分為練氣、筑基、結丹、元嬰四個境界,晚輩愚鈍,尚未筑基。”

伊風愣了一下,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他原本以為,這里大概會從練氣期到大乘期、渡劫期等,中間有什么金丹期、化神期之類的,由于看過的書也各有不同,所以不太確定是哪一種,亦或者干脆完全不一樣也可以理解,但修竹道士說只到元嬰期?

似是而非或完全不同都好理解,這只有半截是個什么情況?

伊風將疑惑問了出來:“沒了?元嬰之后呢?”

修竹道士答道:“元嬰之后,應是飛升了,晚輩見識淺薄,并不知詳情。”

元嬰就飛升,這成功率不能說九死一生了,這是找死吧?

伊風想了想,忽然腦子里有個印象若隱若現,自己似乎有看到過這樣的設定,飛升分兩次,具體是什么境界分的,就沒印象了。

他這時候有些想念將手機了,上網搜一下應該能搜到。

他沒完整看過《凡人修仙傳》,只是稍微有些了解,印象深刻的只有那個小瓷瓶。這里大概也并不是《凡人》的世界。

伊風很快將這些拋諸腦后,管它呢,反正他也只待一天。

修竹道士繼續說道:“若是前輩對元嬰期及飛升之事好奇,何不向本城道魁沖云宗鳴息道長相詢?”

伊風閉了一下眼睛,下意識地去感應本城修為最高的修士,片刻后忽然站起,拉著七七就走。

剛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彈指給修竹道士渡了一道精純的仙力,以感謝他的招待,隨后開門離去。

……

白勁風坐在茶樓的二樓窗口處,手托著下巴,看著下面街上的人來人往。

她喜歡看著這樣的市井生活,同時也喜歡安靜,茶樓就是很不錯的地方,在這個時間段,沒有多少客人。

連帶著直播間里的氣氛也安靜下來——或許也是過于無聊導致的。白勁風沒有將鏡頭對準自己,而是直播著街上的風景。

觀眾們已經開始習慣這個直播間里的場景,不太會因為有太多的“群演”和古建筑就感嘆成本巨大。

上午這個時間,有些人剛剛上班,有些人在上課,還有些人還沒起,大多沒空看直播。

不過偶爾也有人會說上一兩句話,基本上也是熟人得空上來看一眼,問個好。

安謐的氛圍中,有人腳步輕微地上了二樓,目光掃過一圈,徑直向白勁風所在位置走了過來。

白勁風將視線從街上收回,望向來人,目光中還帶著尚未散去的柔和,那或許應該稱之為“慈祥”。

她就像一個老奶奶一樣,和藹地看著人間紅塵。

以她的年齡來說,這并無不妥,然而配合她那年輕美麗的臉龐身段,這種“慈祥”,竟額外地賦予她一種神性美。

來者竟被這種神性之美定住了一瞬,雖然他已經是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子,這一刻也忍不住心中怦然。

白勁風很快收起了目光中的情感,淡然坦率的眸光似在詢問著來者,來此何意?

老者收斂心神,做了個道家稽首禮,問道:“貧道沖云宗鳴息,敢問可是白勁風白道友當面?”

白勁風輕輕頷首,沒有出聲,只是平靜地看著面前的鳴息道人。

鳴息道人見對方如此托大,目光閃爍中似有不快,隨后平息這一絲情緒起伏,繼續問道:“白道友此來夏宜城,不知所為何事?原不該問,但貧道忝為本城道魁,終究是職責所在。”

白勁風終于開口,說道:“吾乃過路之客,在此地并無要事,明日便會離去,爾等無視便可。”

鳴息道人心中不快更甚一分,在他的感受中,對方儼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在心中將修真界有名的女修一一過了一遍,未能想到與對方形象契合的人。

雖如此,他仍然謹慎地多問了一句:“不知白道友師承何門何派?尊師是哪位高人?”

白勁風道:“吾早就與你門中小輩說過,無門無派,亦無師承。”

白勁風此時已經料到,這件事不可能簡單糊弄過去了,她也沒有說謊的念頭。被人找麻煩雖然討厭,但說謊是比那更麻煩的事。

她不喜歡說謊,也不擅長。

鳴息道人終于不再那么的隱忍,探出靈覺,想要看看這個白勁風的修為究竟幾何。

他當然沒有成功,白勁風有很多手段可以阻止這種試探。與伊風、傅紅雪不同,即使沒有仙丹給予的能力,她本身也懂得很多法術,如今法力方面已經補足,僅憑她千年的見識手段,也足以碾壓面前的修士。

鳴息道人在此界也算修為高深之輩,雖限于資質,今后很難再有進境,卻也早已是結丹中期的高手。

然而在他的靈覺中,眼前的女子,卻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若是最近才晉級的大高手,按理來說,鳴息道人也能察覺出來,只有那些早就成名的元嬰老怪,在他面前刻意隱藏修為,才能做到眼前女子這般天衣無縫。

鳴息道人心念電轉,結合白勁風之前在這凡人的街道打傷幾個紈绔,他忽然想通了,冷笑一聲,道:“差點著了你的道,原來是位凡人武者!”

白勁風搖了搖頭,道:“倚強凌弱之事,最是無聊了。”

鳴息道人神情放松下來,抬起手就向白勁風抓去——

這些凡人武者有時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總喜歡挑戰修真者,豈知吾等修士與他們早就相差如云泥。也罷,就讓道爺教你個乖,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今后就讓你伺候了,以抵今日戲耍冒犯之罪……

白勁風站起身,從鳴息道人的身邊繞過去,走下了樓梯。

而二樓只留下一個抬著手一動不動的老道士,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像。

……

鳴思道人閉關數年,前陣子剛突破到結丹境,穩定境界之后,靜極思動,恰逢沖云宗招收弟子,便主動請纓,作為一城主考。

經過幾日的遴選,他的心中已經大概有個名單了,這份名單上就有“連山兄弟”。

當然,他看好不等于會給特權,也不會另眼相看,別說只是待選人員,就算是沖云宗正式的弟子,在他心里也是無所謂的。

修道修長生,乃是自私至極的事情,若非修真界競爭激烈、危險重重,也不會有宗門出現,宗門的存在意義,說難聽點就是“抱團取暖”。

但宗門的臉面還是要顧及的,有人在選弟子的大比現場鬧事,還對正式弟子動手了,這是不能糊弄過去的事故。

“呵,突破之后還沒出過手呢,正好拿你試試手段。”

鳴思道人心中這樣想著,從觀戰的高處飄然落下,攔在了傅紅雪面前。

傅紅雪表情依舊,在他的感知中,這個道士打扮的青年人,與先前的“連山兄弟”、中年道士也沒有太大差別,無非就是螞蟻和螞蚱的區別,踩過去的結局是一樣的。

于是傅紅雪就踩過去了。

鳴思道人什么都沒來得及說,直接就“落地成盒”,撲倒在地。

現場陡然安靜下來,傅紅雪繼續向前,跛著腳步,緩緩離去。等到他走得遠了,場中有沖云宗的弟子悄悄捏碎一枚傳訊玉符。

傅紅雪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這里沒有認識的朋友,也沒有想要想殺的仇人,這讓他很不適應。

他曾經擁有過愛,也有過恨,有過情,也有過仇,但他活了十九年,最多的時候,不像一個人,更像一把刀。

一把被磨了十九年的復仇利刃。

現在執刀的仇恨之手沒了。

傅紅雪忽然轉向,走進了路邊的一座酒樓。

酒樓里人不少,大多都是跟修真界有關系的,有散修,也有各種大小門派的,他們來這里喝酒,但主要不是為了喝酒,而是交換資源和情報。

傅紅雪是從來不喝酒的人,忽然喝了一壇酒,卻絲毫沒有醉的感覺,握刀的手仍然穩定,沒有絲毫抖動。

正在他猶豫是繼續喝,還是放棄“喝醉”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之時,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笑著說道:“你要不要請我坐下一起喝兩杯?”

這人來喝酒,手里竟還牽著一個小女孩。

傅紅雪:“你要我請你喝酒?為什么?”

來人說道:“因為我的朋友在喝酒,我想陪陪他。”

傅紅雪:“不對。”

來人笑道:“因為我看你很順眼,而這里的其他人,簡直一個順眼的都沒有。”

傅紅雪垂下目光,盯著自己的手,良久之后,才緩緩開口道:“坐吧。”

來人卻沒急著坐下,而是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還有一句話,我覺得很帥,你讓我說完。”

傅紅雪:“你隨意。”

來人緩緩說道:“這里的其他人,就算跪下來請我喝酒,我也不會喝。”

傅紅雪搖頭,說道:“你沒有他說得帥。”

來人自然就是伊風與七七,而傅紅雪所說的“他”,是葉開。

葉開第一次見傅紅雪的時候,就是直接過去讓傅紅雪請他喝酒,還說其他人就算跪下來請他也不喝。

如今傅紅雪再回頭去想想,那時候葉開就知道自己,如果那時候自己請他喝了那杯酒,他會不會當時就告訴自己真相,而故事,會不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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