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無意聽到了她說的話,我雖然不了解她,但是聽到了她說的話,我大概猜測了下她的個性,我覺得她比我還會反應激烈。”顧青峍向他道歉。
“確實。”旬郗彥點頭。
“我能聽聽你們的愛情嗎?”
“我們的故事很簡單,沒有大起大落,有的只是細水長流,偶爾如微風中忽然傳來一股香氣般讓人驚喜。”
旬郗彥開始講述他與白祎涵的故事。
“我的大學是在國外上的,剛到國外,沒有一個朋友,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祎涵,我們互生好感,成為了戀人,我們幾乎無話不談,畢業后,我們在各自的領域都算小有成績,雖然我們都投入到了忙碌的生活當中,但我們沒有忽略我們的感情,我們小心的珍視呵護著。即使分隔兩地我們的感情也沒有受到過一絲動搖,因為我們堅信彼此才是最適合彼此的,我們一起去過很多的地方旅游,那是她喜歡的,每去到不同的地方,她臉上的笑容就會不一樣,總是綻放著驚喜,看到那樣的笑容心里再重的負擔也會被暫時放下。”
顧青峍沉浸在他的講述中,腦中想像著那樣的時刻。
旬郗彥話鋒一轉,“可當我出事后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即使笑了也是帶著淚光,這讓我心里很難受。”
“最愛的人受到那么大的傷害,她如何能不擔憂。”
“我不想成為她的負擔。”
“是不是負擔得由她做主,你不能私自幫她做決定。”
“如果你的愛人如我一般是個廢人,你會怎么樣?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假設。”旬郗彥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我不知道,一直以來我追求的是長久不變的心,你做這些不后悔嗎?”
“對她嗎?”
“嗯!”
“不后悔。”
“把她追回來吧,還來得及。”顧青峍不愿意看到這么相愛的兩個人分開。
“來不及了。”
“為什么?她不是剛給你發過語音信息嗎?”
“你聽到的語音是很久以前的語音,我只是想保留住她的聲音,現在的她已經嫁人了。”
“怎么會?”
“記得我割手腕那天嗎?”
“是那一天嗎?”顧青峍恍然大悟。
“是,我在網上看到了她結婚的新聞,她嫁的人是一家娛樂公司老總,年輕有為。”
“你看到了你自己制造的結果,也看到了自己的心。”
“我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的心里所想,只是真正面對時還是喘不過氣,好在這么做是值得的,笑容又回復到了她的臉上,我痛苦一陣子又怎樣。”
“如果真正快樂她還會給你打那個電話嗎?”
“慢慢都會淡忘的,時間是很神奇的,她只是還沒放下那些過去,她心里都明白的。”
“旬郗彥,你的腦袋長在你自己頭上嗎?”
顧青峍氣呼呼的跑到了一邊,她真的理解不了他的做法。
“你把我推到了沙地,我出不去。”旬郗彥沖她喊。
“你就在那里冷靜冷靜吧,沒見過你這么笨的人。”
海風吹拂在旬郗彥的臉上,他張開雙臂擁抱海風,如今的他不能牽著她的手跑向前方,不能背著她爬山看水,不愿意那么誘惑的她站在自己面前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面對不了她也面對不了自己。
每個人最終都要一個人面對自己的人生,或悲或喜,或苦或樂,他希望她能如小鳥般自由的翱翔,當需要休息時,有人能給她停泊的港灣,而那個港灣他做不了。
顧青峍坐在大石塊上看著旬郗彥滿足的神情,她的心中一陣觸動,她拿出電話,打給了秦先。
接通后,秦先說:“喂?青峍”
“他是你最愛的人嗎?”她很直接的問。
秦先沉默片刻,吐出一個字。
“是”
聽到這個字她掛斷了電話。
她很長時間想的最多的都是為什么她不是他的唯一,不是他的真命天女,她曾經以為是的,她更多接受不了的是秦先最愛的人是別人,看到旬郗彥,她忽然間想明白了,她不該鉆那個牛角尖,那個她想到就不快樂的點。
回去的時候,顧青峍推著旬郗彥,旬郗彥安靜平和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顧青峍,你為什么那么感性?”
“難道你希望我鐵石心腸?”
“希望,這樣你就會對我視而不見。”
“即使鐵石心腸也不會對你視而不見,你別忘了我是社區工作人員,我代替我媽工作,這可是我媽的飯碗,我還是會對你盡職盡責的。”
“如果那樣的你是不會管我的微小情緒變化,看你皺眉的模樣,總覺得是我帶給你的困擾。”
“這樣子你不喜歡是嗎?”
“不喜歡”
“為什么?”
“就是不喜歡。”
“你脆弱的內心非要這樣表現嗎?我自小就因為這一點被很多人夸獎為‘懂事’,我‘懂事’了這么多年,你讓我做一個‘不懂事’的人,我很難做到。”
“我怕你被我的憂郁情緒感染,變得越來越不快樂。”
“放心,短時間內不會的,況且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會因為我的快樂情緒把你的陰郁減淡?”
旬郗彥笑了。
“以后你會輕松些了。”
“為什么?”
“阿姨明天回島。”
“你就可以不用經常看到我了。”
“我想說的是,作為朋友,你應該時不時關心一下我。”
“剛你不是還不希望我對你關注太多嗎?”
“你不是證明我想多了嗎?”
“真服你,男人都像你,全世界都是女人,你不是有我的聯系方式嗎?如果你需要我陪你說話,就給我發信息。”
“求來的多不好,主動一些才會有感動。”
“從前的你給別人制造驚喜多一些還是別人給你制造驚喜多一些?”
“前者”
“那么到我這里怎么就希望我做后者了呢?”
“好朋友計較那么多干嘛。”
“厚臉皮”
“是不是很像你?”
“你要不要也多關心我一下?這樣我不會覺得不公平。”
“不要”
“這又是為什么?”
“關心來關心去是談戀愛。”
顧青較無語了,哭笑不得的望著他。
“我們去吃飯吧,叫上松哥。”
“聯系他吧。”
“得去他家,平常聯系都是用我媽的號私信,現在那個手機在燕姨手里。”
“你沒有他號碼?”
“沒有”
“那你有我號碼嗎?”
“沒有”
“我沒有打給過你嗎?”
“問誰呢??”
顧青峍掏出手機存了旬郗彥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