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障風映袖,一簾風絮2
- 我家丞相是座山
- 竹之蟬
- 2323字
- 2019-03-14 21:48:07
云清看兩人都不再說話,這才陡然發覺自己在屋子里待著有些不妥,便輕聲退了出去。
衛征這時候也不裝瘋賣傻了,斜睨了云非一眼說道:“原來你連身邊人都信不過。”
“我倒是不知道衛將軍此番前來只是閑聊的。”如果說這個朝堂上他最忌憚的是誰,無非就兩家,朱家跟衛征,他們手里握著軍權,最不安定。
這些年他雖然盡力打壓,但忌憚與離滄國和臨兆國,力度一直不是很大,收效甚微。想要根除這點動亂因素,除非他能夠自己扶植出來一個傀儡將軍,但他一沒有好人選,二不敢動作太大,朱家勢力龐大,跟許多官員都沾親帶故,勢力盤根錯節,衛征倒是孤家寡人一個,但這幾年離滄國虎視眈眈,像是盯著一塊肥肉一樣盯著他們,只要他行將踏錯一步,迎接這個國家的就是無情的戰火。
“我今天來還真是閑聊的。”衛征攤攤手,無奈的說道,“我這次是偷偷溜回來的,按律法······這不是來找丞相你求情來了嗎?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可以嗎?”
云非是真不知道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居然串通他來作偽證,不過他更關注的是另外一點,邊境離京城數百里之遙,這人從邊境回來他居然沒有收到一點的風吹草動,這一點讓他不由得有些在意。
衛征似乎沒有注意到云非眼里的暗芒,依舊是那副渾然不靠譜的樣子,不著邊際的說道:“不就這么一點小事嗎?用的著想那么久?算了,你慢慢想,我看這也快中午了,你一定會留我下來吃飯,我就不推脫了,給你個面子。”
云非被這人自導自演的厚臉皮氣的冷笑不止,“既然這樣,那衛將軍就留下來吧,只是寒舍無什么好東西招待。”
衛征似乎這才注意到云非被他氣得不輕,心思幾經轉換,轉而正色道:“說正事說正事,我若是再不說明來意,你怕是要那小子拿掃把將我趕出去了。我這次回來你也別多想,我要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意圖也不會來找你了,我就是回來提個親。”
云非眉頭一皺,“什么親?”
“和朱家的。我兒子看上了朱守山他小女兒,但是朱家一直沒有松口,那笨小子沒有想出來辦法,就將我從邊境喊回來了。”衛征隨意的瞄了云非一眼,看似不滿的句子里卻包含著晴天霹靂。
云非眼神一厲,看向衛征的目光開始透露出戒備與算計,朱守山是朱家實際掌權人,并且大兒子朱淵之手里握著西北軍隊的帥印,小女兒朱媛娘跟朱淵之是一母所出,若是朱媛娘嫁到了衛家······
云非眼睛里逐漸展露殺意,點點冷芒閃爍個不停,衛征良久沒有得到回應,就無聊的看著屋內的布置,等他將屋子里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三遍后,急性子的他還是沒有忍住,拍著扶手問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不知衛將軍想要本相說什么?難不成本相說這事不能成,衛大將軍還就不提親了?”云非反問道,心里飛速的盤算著衛征來告知他這件事的目的,卻是怎么也想不出衛征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只會讓自己使絆子。
衛征愣了一下,旋即吶吶道:“那倒是不能,你不同意我也要讓我兒子娶上對方,正所謂那個什么來著?哦對,你這是強人所難。”
衛征毫不畏懼的對上云非的目光,接著道:“我是個大老粗,向來不會拐彎抹角,就直說了。這件事情我要是瞞著你去辦,就算是成了,你也會做手腳,針對那一對小兒女倒是不會,但你肯定會對我那些兄弟進行打壓,不過這些年你也做了不少動作了。我雖然玩不轉你們文人那一套軟刀子殺人不見血,但我眼睛也不瞎,不會弄一片葉子遮住自己的眼睛。”
“今天跟你這個大丞相開門見山的信口開河,也就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我不做虧心事,我的心誰問都是沒有愧疚的。你也別疑神疑鬼的,就是單純的成個親,我絕對不會跟西邊那些人聯手搞什么事情,這一點你放心。”
云非若是能放心那才是見了鬼,就算是衛征沒有其他心思,那么朱家呢?朱家要是有一天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衛征還真能站在對立面?
衛征想了想,自己能說的都說了,云非要是還不信那他也沒有辦法了,看看時間,的確是到了正午,再不走是真要在這里吃飯了,看云非這陰沉的臉色,這頓飯怕是吃的不會很舒服。衛征站起來,對著云非像模像樣的拱手行禮,雖然不倫不類的,但看著還是有那么一兩分樣子的,“希望云相可以好生研究一下,在下就不叨擾了,我起身告辭。”
說完就向門口走去,等到他一只腳都踏出房門了,云非才慢悠悠的來了一句:“衛將軍好厲害的學識。”細聽之下,還能分辨出來一絲嘲笑的意味。
衛征臉色頓時有些扭曲,為了今天在見到云非不出丑,他昨晚可是熬通宿讓衛臨溪教自己怎么文縐縐的說話,現在竟然還是被嘲笑了。衛征發誓,等到此事了了,他一輩子都不踏進這個府邸。
衛征大步流星向門外走去,云清看到他出來就想要送一下,結果還沒有動彈,就看到衛征猛然停住了腳步,對著自己的頭狠狠一拍,又一臉不爽的回去了。
云非看到人去而復返,詫異的看著對方,“衛將軍還有什么事情嗎?”
“有!給你的。”衛征將一塊劣質的玉佩往桌子上一拍,道,“來來往往就是禮節······”
云非實在受不了他亂改圣人之言,忍不住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管他禮不禮呢?總之這玉你收下了,那么我兒子的婚事你就別再動手腳,否則1你就是小人。”衛征想著他們讀書人就愛面子,而云非這樣位高權重的,肯定更愛面子。
云非看著那塊因為衛征的暴力對待已經有了些裂紋的光澤渾濁暗淡的玉飾,慢慢閉上了眼,平復著越加急促的呼吸,直到聽見衛征的腳步聲逐漸消失才睜開眼睛。
衛征離開丞相府,才剛過一個拐角,就看到衛臨溪一臉焦急的守在那里,見到人連忙問道:“爹,怎么樣?”
“應該是沒啥問題了吧。”衛征不確定的說道,轉而又惱怒道,“你都教的我什么鬼東西,我今天見到云非時可是按照你教我的那些成語說的,到頭來還被云非暗諷了一通。我看你小子在這些年就沒有好好學詩書。”
衛臨溪心里正憂急著朱媛娘的事情,根本沒有聽衛征的抱怨,得到衛征似是而非的答案后,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想了想,還是覺得先跟朱媛娘通個氣比較好,省的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