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變遷,這些年他也讓人找過好多回,然而確始終沒有找到,自那年一別,就像人間蒸發(fā)了般,沒有任何關(guān)于她的消息。江湖傳言,說她已然故去,可是他怎么能夠相信她已經(jīng)不在了呢?她曾經(jīng)不是說過么?要陪他度過一生,直到滄海桑田,直到海枯石爛。然而,她還是食言了。
也許,那個時候,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弭吧,那個人,那位女子,真的沒有過了。
“你……你想什么呢?”她輕輕的站在他的背后,然后輕柔的摟住他的腰。她知道,他心中的某一處還有著另一位女子,他知道,不管過了多久,哪怕是一輩子他也不會把她抹去。哪怕是自己付出生命的代價維護他。也有了好多寫些年了吧。自從那次把他從鬼門關(guān)畔拉回來之后,她就一直陪著他。
從病危醒過來之后,他就喜歡一個人站在窗前。只要心里有事便就一個人站在窗前發(fā)呆。一待就是半天。
他站在窗子旁,想些什么呢?她沒有問,一次沒有過。她很想知道,這位紫衣女子想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樣的,好多回她都想問問。可是最后還是忍住了,她想讓他自己說出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好的讓他坦然,解開心中的那個結(jié)。
她不知道有沒有結(jié)果,然而,她確固執(zhí)的認為縱然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青春,最后換來的確實一個空白,她也不會后悔的。
“沒……沒什么?”他轉(zhuǎn)過身子,抱著她,輕柔的說道,“你知道的,每次我心里不快的時候就會在這待著,好多年了,對嗎?”他伸出手,撩了下已被冷風吹散著的她的頭發(fā)。
那位紫衣女子沒有回答只是淺淺的笑了。是的,這些年了,自從第一天認識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了。只是沒人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他到底有了怎樣的過去呢?
“我看你近日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閣里的事情有些棘手?”輕聲細語,溫柔可人。
“是。確實是閣里的事情。”他嘴角微動,想還說些什么,只是最終沒說出口,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處理吧,“晚些時候我會和幾位長老商量個對策。”那位白衣男子走在桌子旁,坐了下來。英俊的面容顯出的是一層濃濃的疲憊。自從多年前的那場大病,他的身子就已經(jīng)變得柔弱了很多,孤言寡語,從來沒有好好舒心的說話了。似乎在他的肩頭有著很重的擔子。
“血霖……”那位紫衣女子也轉(zhuǎn)過身子看著他頓了頓說道,“血霖,真的有那么難對付么?”她慢步走了過去,同樣的坐在他的身畔,拿起一盞杯子,倒了杯茶遞給了他,“天冷了,剛才還吹了風,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血霖……是啊,很難對付。”遞過杯子,然而,確放在桌子上,他握著那位紫衣女子的手,喃喃道。
“別多想了,總歸有辦法的。”那位紫衣女子將另一只手輕輕的打在他的手背上,抬起頭看著就坐在她面前的白衣男子輕柔地說道,“閣主或許有事情要跟你說。”
他抬起頭看著坐在他旁邊的那位女子,確沒說什么,拿起已經(jīng)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看了下,便喝了口,“嗯,你我一起去吧。”說完話,站起身子轉(zhuǎn)身便往門口走去,可剛沒走幾步便停下腳步。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怎么?”那位紫衣女子站在身后眉頭微皺。
“走吧。”說完便走出門,只是留著那位紫衣女子愣愣的站在原地。繼而微微嘆了口氣。
這些年了,他還是那樣沒有變化,那顆心似乎從來都未曾改變過。這些年,朝夕相處,在旁人看來,已然成為令人羨慕的恩愛夫妻,夫妻二人也是相敬如賓。然而,他,內(nèi)心處到底想著些什么呢?她試圖想剖開他的真實想法,可無奈,什么都未曾發(fā)現(xiàn),或許真的是沒有?那為什么頻頻獨自一人發(fā)愣呢?若有真的不為人知的事情,那他什么不跟別人提起呢?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曾經(jīng)到底發(fā)生了怎樣的一件事情呢?
這些年來,她,這位紫衣女子,想過很多辦法,可卻未曾得到想要的答案。血霖,這是她唯一聽的最多的兩個詞,當然,當初還未踏足江湖中的她并不知道血霖代表著什么,然而,就在她走入這片江湖的時候,她才知道。什么才是血霖。而且,就在十年前,血霖的主人似乎江湖仇殺,繼而銷聲匿跡。
血霖……靈魂的招引者,但凡血霖出鞘,必然會有人倒下。然而,在她看來,他,那樣的一位絲毫看不出一絲江湖氣息的白衣男子,怎么會跟血霖扯上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呢?
一位沒有任何功夫的白衣男子,如論如何也無法讓人想的通的。而,近幾天更是一反常態(tài),不光是單獨反復的說著血霖,而且,脾氣秉性變得格外暴躁。這顯然不是往常的他。
這位紫衣女子抬起頭看著越走越遠的白衣男子,苦笑的搖了搖頭。閣主找他到底是有什么樣的事情呢?這回又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呢?這些年每次交談都是他單獨前往密室。想到此她心中忽然顫了下,似乎想到了不該想到的原因。繼而,也加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雖然是已然相差了好遠,然而,擁有一身武功的她確輕而易舉的跟在后面。
“你”他站定了身子,沒有回頭,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剛才再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她清淡的回答,站在他的身邊,伸出纖細的手,牽著他說道,“不管是怎樣艱難的事情我們都要好好走下去。”她轉(zhuǎn)過頭看著依舊站在原地的白衣男子,“不管什么時候我們都是夫妻不是嗎?”她嘴角嗡動,說出了這句話,語氣清淺,似乎只能彼此才能聽得到。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手緊緊的抓住了那只手。繼而邁開了腳步,往前走,許久才應聲道:“我們永遠都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