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呂生轉過身子,黯淡而冷漠的瞳孔里沒有憤怒,沒有驚慌,他冷語,“你想殺我?”他走前了一步手掌一翻握住了那劍柄,頓了頓道,“最好有那個本事!”說完轉身,一貫的尖酸刻薄。
顧青羽深呼了口氣,便跟了上去。
傍晚時分,一抹金色而又和煦的夕陽劃過天際,斜斜的灑在地上,繼而湖面。顯得格外靚麗與金華。似乎有些寒冷的清風,此時也或許暖和了許多吧。而一處小巧而精煉的屋舍,此時更加顯得給外別致。在這樣的夕陽余暉的襯托下,似如剛出清水的芙蓉,沒有一絲污垢,莊重而內斂。
“少主人在里面?”一位約莫二十多年歲的女子步伐輕盈,站在屋外。俊俏而確顯著略顯病態的面容讓人心中陡然升騰起一種憐愛。
“是的,夫人,已經整整在屋里面呆了一天了。”一位花衣少女唯唯諾諾的站在門口出低頭輕語。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蹙眉,輕輕揮手,清淡道。她剛一轉身便看到站在旁邊,正在受過的女子。他走了過去,看了眼那位女子,定眼看去,到是一身下人打扮。
“等等,這怎么回事?”她招了招手讓他正在受罰的女下人問道。
“是這樣的,就在剛才他不知為何闖了少主人的便室。”站在那位女子旁邊的侍女攙扶著她松了口氣說道,“少主人生氣就罰她了。”
“都下去好好歇著吧。”說完便向那件屋舍走去。步伐依舊輕盈,如同整個身子就似如想輕薄的紙片一般。
“今天這又是怎么了?”她心頭凝重,一聲紫衣的輕薄女子佇立在屋外,站了許久,眉頭微皺,便是推門。
嘎吱,伴隨著一聲清響,門應聲而開。
“我不是說了,今天不見客么?”一句急促的聲音傳出門外,其間倒是有有著一些許的嗔怒。
那位紫衣女子一時之間沒說什么,輕悄的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怎么了,連我都不見了么?”她站在房門處,緩了許久,終兒還是說了句。簡單的一句話確帶著一絲憂愁,好久了,從來也沒見過他如此這般,而今天比往常更加。在她的記憶中,屋子里的那位男子不管什么時候始終都是溫文爾雅,沒有任何脾氣。不管是對是錯,沒有一句反駁。然而,這幾天來確一反常態,當一個從來沒有上火發脾氣的男子突然變得暴虐起來,其中肯定有著些許非常嚴重的事情。
“你……你怎么來了。”伴隨著一陣腳步聲,一位一聲白衣男子走出了出來,他眉頭凝重,伸出手,牽著站在他面前的這位紫衣女子,頓了頓說道,“最近不是身子不舒服么?”剛才還充滿暴虐的語氣,此時確變得柔和了。
那位紫衣女子抬起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人兒。那種熟悉的感覺瞬間又回來了,多好,這樣的語氣,才是她想要的,這些年,在她的心中,什么都可以舍棄,唯獨他。唯獨站在她面前的那張臉,那一口吻。
“我沒什么,只是偶感風寒罷了。”她手心一翻,反握住他的手,輕柔說道,“只是最近總是聽到你亂發脾氣,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便就過來看看。”語氣清淡,如同一副輕描淡寫的山川畫卷一般。又如同一抹輕薄的晨霧。
“這又是誰在亂嚼舌根。”那位白衣男子的語氣陡然重了起來。如同紫衣女子所說,他心中是煩悶的,已經有了好多天,可,他又怎么能將自己的不快,自私的發泄在她的身上呢?他知道,她是一位好女子,賢良淑德,然而,就是因為她這般秉性,這些年來,給了她的只是些……每每想到此,他陡然有種愧疚感。
“好了,你也別在追究,我們進去說話。”紫衣女子看著她語氣依舊輕柔,沒有一點情緒上的波動。
在他眼中,好多年了,在他眼中,她始終都是這般,沒有脾氣,沒有哀怨,甚或在他的面前沒有半點重話,始終如若一般清水。
“好,我們進去說。”那位白衣男子順手將門反扣,繼而兩人坐在一處床沿處。窗戶是開著的,清冷的風從窗欞處吹進,繼而落在他們的胸膛。似乎是有些冷了。她輕拉了下自己的衣角。看似簡單的動作,然而,確被坐在她旁邊的那位男子看在眼中。他站起身子,腳步輕盈,走到窗畔,將門窗關起。
這是個多么簡單的動作,然而,確讓他心中一顫。多少年前,也是這個時候,也是有人關窗,然而確是另一位女子,而他便站在窗外出靜靜的看著。
十幾年前,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揚州城,川府
“你走吧。今天我犯了錯誤,被爹禁足。”一位白衣女子點著腳跟,趴在窗沿處,看著秀樓外面的那位青衣男子說道。
“放心吧,我會求叔叔開門的。”那位青衣男子仰頭看著秀樓上的白衣女子說道,“青羽等著我,我會有辦法的。”說完便是疾步跑了開去,不管她怎么呼喊都沒有任何效果。
結果,正如她所說,很快便被爹爹禁足的那位白衣女子放了出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因為每次自己犯錯都是他出面擺平,這次也不例外。她飛快的跑下樓,她想找他,她想問清楚這次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然而,剛走出秀樓便發現,那位青衣男子便是站在秀樓旁。
“你在這啊,我正想著去找你呢?”快跟我說說這件事情你是怎么做到的?”白衣女子高興而興奮的拉起他的衣角說道,“這次我闖了大禍,我爹那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似乎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她不自覺的撅起嘴角說道。
“沒什么,你不知道我有天大的本事么?”他笑面說道,“反正事情已經幫你擺平就好了,不過以后不要這樣辦事沒分寸了。”他咬了咬牙,勾了下白衣女子的鼻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