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虎盤道
- 幽然仙途
- 啻墨痕
- 2155字
- 2019-01-18 17:46:07
走了一一小會,前面便是石橋了,葉銘痕的耳中已是可以聽見水流的聲音,隱約間還能聽到一聲沉悶的吼叫,葉銘痕心中一緊,背倚著路旁,側過身子探頭望去。
此時已是夏季,雨量少了,所以河水有些枯涸,上流下水小了,河道都不曾漫滿,露出底下的石塊和泥沙。
但見石橋下面,一只吊睛白額大虎,匍匐在一塊巖石上面,那長長的尾巴不住的拍打著河面,發出聲聲的脆響,只將水流攪的泥黃泥黃的。
白虎的背上插著半柄長刀,因為白虎的身子一直在不住的動彈著,那長刀也跟著晃動。
白虎背上那原本凝固的傷口被撕扯開,鮮血順著身子不住流下,正在不住的發出痛苦的吼叫。
在它的旁邊,有著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想來應該就是那兩個除虎勇士了。
不過看情況是出生未捷身先死,早已涼涼了個透徹了。
那老虎也是不凡,雖然受傷,但還有的所警覺,轉過腦袋,沖著葉銘痕的方向發出一聲吼叫,只是可能是身體虛弱,這聲音顯有的有些不夠氣勢。
即然已經暴露蹤跡,又看四周沒有別的動靜,當下葉銘痕探出身子,手持長刀,向著河道小心的走去。
前世一個人橫跨三百余里去往清虛宗門,葉銘痕什么豺狼虎豹沒有見過,一身遍體鱗傷,最終到達宗門,這一路走來的兇險,要是常人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所以現在的他還真沒怕過什么。
看著葉銘痕不住前行,那白虎掙扎著想要爬起,但或許是那石塊浸泡著河水太久了,有些濕滑。
白虎一個腳步不穩,竟打了個滑。
半邊身子側側的倒向地上,正好撞到了斷刀上,那斷刀直接深入它的體內,頓時發出痛吼。
同時也將整個身子露了出來,葉銘痕看了不由一愣,因為他看那白虎的腹部高高鼓起,同時正在陣陣的收縮著,這個時候的血水已經染紅了它的半邊身子。
難怪這老虎這些時日一直盤旋在此不肯走,竟是一只母虎,如今有了身孕,正在產崽,葉銘痕恍然大悟。
眼看那老虎沖著自己不住吼叫,身子卻是不住蠕動著向后退去,葉銘痕有些為難了。
本來惡虎傷人,他除虎是為民除害,但如今其在產子,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刀舉著竟叫他有些下不去手了。
那老虎掙扎著退了幾步,也許是傷勢太重了,沒了力氣,竟是不退了,只是轉過腦袋看著自己的腹部,伸手舌頭不住的舔去血水,一雙虎目看著葉銘痕卻是流出了眼淚。
此舉弄的葉銘痕也起了幾分側隱之心,無論如何,幼崽畢竟是無辜的,母愛之大,總是共通的。
當下只得收刀看著。
那老虎竟然頗有幾分通人性,看見葉銘痕收刀,深深的看了葉銘痕一眼,輕吼了一聲。
就這樣站在河灘上等了一個多時辰后,隨著老虎一聲長長的吼叫,終于一只渾身雪白的幼虎被產出。
圓滾的幼虎閉著雙眼,四肢在空中亂舞,小腦袋兒一拱一拱的,在母虎身上吸著奶水,咕唧咕唧的吞咽著,顯的十分可愛。
那母虎艱難的探頭,用鼻子嗅著,伸出舌頭將幼兒身上的乳水舔干凈,看著幼虎眼中蠻是溺愛。
過了良久,幼虎似乎是吃飽了,扭著身子找了個舒服的體位,靠著母虎的肚子沉沉睡去。
母虎剛才一摔,背后那一刀深入體內,實在是傷的太重了,再也站不起來,轉過腦袋沖著葉銘痕連聲的低吼,似是在呼喚著什么,只是聲音越來越低沉。
葉銘痕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沒發現母虎有什么反抗的舉動,當下走到他旁邊,看到他的背后的傷口血流不止,輕輕擦拭了一下,結果那母虎吃痛一個哆嗦,差點把幼虎都給嚇醒。
怕再加重傷害,葉銘痕不在去碰,靜靜的看著母虎。
那母虎深深的凝望過來,看著它的眼神,這一刻的葉銘痕竟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只有獸行的禽獸,反而更象是面對著一個可以與之交流的人類。
甚至可以說,那目光竟是比常人還要靈慧。
便見那母虎突的朝天哀嚎一聲,額頭上的王字突然亮了一下。
葉銘痕只感覺手腕一燙,縮手一看,手背上有了一個小紅點。
有些不解的看向母虎,卻見其一雙眼睛直直看著幼虎,滿目眼淚,然后用嘴叼起了幼虎輕輕的放到自己的面前。
葉銘痕伸手接過幼虎,輕輕撫摸了一下,鬼使神差的開口問道:“你是要把它交給我嗎?”
母虎背后被斷刀穿透,再加生產用盡了力氣,已是無力存活,竟然是聽懂了葉銘痕的問話,緩緩點了點腦袋。
然后腹部緩緩收縮兩下不再動彈,竟已經是斷了呼吸了。
葉銘痕深深看著,有些不忍,雖說這老虎傷人,但也是為了保自己腹中的胎兒,真正說起來,無所謂對錯,只是彼此立場不同罷了。
而且如今它自己也被斷刀所傷,丟了性命,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輕輕搖頭,看著幼虎睡的深沉,葉銘痕撕下身上的衣服,將幼虎裹好,輕輕抱起放到了一旁。
然后舉起長刀,在河道邊上挖起了坑,準備將母虎和兩個尸首都給埋了。
雖然老虎身上一身都是寶,不論是虎皮虎骨都以可出賣換取金銀,但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感這母虎的所做所為,他倒沒有這些想法。
坑挖到了一半,突然身后傳來一陣風聲,呼嘯而來,葉銘痕心頭一緊,急忙轉手,反手將刀抬起擋在身側。
但聽一聲脆響,長刀應聲而斷,葉銘痕只感到一股大力自斷刀處涌來,腳下一個不穩,應聲退了一步,恰好掉進了坑里。
半倒在坑內,葉銘痕剛想抬頭看是什么情況,就感覺到脖子一涼,一只冷冰冰的雙手已提起了他的衣領。
坑底快速從視線當中遠離,竟是整個身子被抬提起到了半空當中。
葉銘痕當機立斷,右手舉起斷刀就沖著前方砍去。
但斷刀砍入,耳中聽到的卻是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對方沒有傷到,反倒是自己手中的長刀刀身片片碎裂,手中空留下了一個木刀柄,竟然是沒起到任何作用。
對方強大,葉銘痕心知不好,但已來不及,只感覺一股大力傳來,自己已經被往地上一扔,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