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華師細細想了一下,總覺得有些想不通。
看來只能到時候從胥紛的嘴里套一些話了。
晚間,胥華師已然準備睡覺。
在胥家胥華師總是穿著女裝,畢竟胥老太爺不喜歡胥華師女扮男裝。
衣服剛脫了一件,門外就傳來了一聲敲門聲。
胥華師打開一看,是個小姑娘,之前在胥家沒見過,好像今日是跟著胥明微一道回來的,想必是胥明微的貼身侍女。
“大小姐,奴婢叫月影,是明微小姐的侍女。”
“有什么事嗎?”
月影遞了一個藍白色的手帕,說道:“這是我家小姐親手繡制的,因為小姐還在與大夫人說話,怕大小姐休息了,所以就差遣奴婢先行送過來。”
“好,謝謝。”胥華師接過了手帕,看到月影俯了俯身走后,便將門關上。
她拿著秀怕打量了一下,上頭繡的是一樹梅花,那梅花活靈活現,堪比畫出來的一樣。
其實胥華師與胥明微也就今日剛見一面,彼此之間基本沒說過幾句話,這秀帕也不是幾日就可以繡制完成的,定是早早就想好了要做與她。
而且剛才月影那丫頭說這胥明微是在段芷柔的房中,送秀帕莫不是做給段芷柔看,一來表達了對段芷柔女兒的親厚,討得段芷柔的歡心,二來是討得胥華師這個堂姐的歡心,一舉兩得。看來這小丫頭八面玲瓏的性子著實厲害,比她娘的察言觀色本事厲害多了。
在胥家,胥華師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便回了一趟鏢局,拿了一串珍珠手鏈過來。這可不是一般的珍珠手鏈,每一顆珍珠都快跟鴿子蛋差不多大,這一串手鏈上就串了七八顆,恐怕胥明微還從沒收到過這么大的一份禮物。
胥明微見到這串珍珠手鏈的時候眼睛大發光彩,滿心歡喜的就拿起來了戴了一下。
“明微,你我初次見面,這個算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一點心意,還望不要嫌棄。”胥華師只是客氣的說了一下。
胥明微斂了斂自己的笑容,忙回到:“堂姐這份禮物貴重,明微怎會嫌棄,倒是明微昨日只送了一個秀怕,顯得有些小氣了。”
這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少錢。
“禮輕情意重,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懂刺繡,不然倒是也愿意繡一個給你。”沒道理要與一個小孩子計較。
“姐姐如果不嫌棄,明微倒是愿意教姐姐刺繡。”
這么頭疼的事還是不要的好:“主意是好主意,只是我最近眼神不好,就先不學了。”
啊?
胥明微自覺地自己有些聽錯了一般,可也沒有追問下去。
而后胥華師說道:“今日我想去自家的綢緞莊看看去,不知明微可有興趣一同前去。”
“啊...”胥明微有些猶豫了,“可是爺爺說過,女兒家不該拋頭露面。”
“沒事,咱們是去自家的鋪子,又不是去什么混亂的人堆里,何況出事了,還有我這個姐姐替你擋著。”
見胥華師極力邀請,胥明微最終也答應了下來。
胥華師回去換了一套男裝出來,而胥明微則是拿了一把湖藍色的團扇,上面繡了幾朵蘭花,出門在外時便時時擋在臉前。
“去給你定做兩身男兒服,這樣以后出來方便。”胥華師邊走邊說道。
胥明微暗暗開心:“雖然明微也喜歡出來走走,可是被娘知道了會生氣的,所以,這衣服還是不用定做了吧。”
“也是,那去給你做兩身女兒裝。”
“真的可以嗎?”胥明微睜著兩個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胥華師。
堂堂一個富家小姐,怎么會連做一身都這么喜出望外的。
“當然,這也算是堂姐給你的禮物。”
“那明微先謝謝堂姐了。”胥明笑的很燦爛,好像多久沒穿過新衣服似得。
“明微,你是胥家的小姐,為什么會一直生活在姬家?”
胥明微臉色稍顯暗淡:“我娘說,算命相士說我的生辰八字與胥家相克,只能寄住其他人家里。”
“我聽家里的下人說,二嬸以前很不待見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是的,以前娘每回見到我,都會頭疼,所以我也很少回胥家。”
頭疼?
這哪是克胥家,分明是克她了吧?
而且上回姬白月在食桌上也未說明這點,想來胥老太爺和胥陽他們應該是知道其中的實情。
而且瞧著胥明微的樣子應該是不知其中實情。
正巧來到了胥家門下的“風華綢緞莊,”胥華師便沒有多問,帶著胥明微走了進去。
沒想到二人正在選料的時候,見到了胥陽和胥正乾從后堂走了出來,見此,胥明微和胥華師二人踱步而去。
“大伯,哥...”
“爹...”
“你們今日是想做幾身新衣裳嗎?”胥陽問與他們。
“我不做,我就是帶明微過來,給她做幾身。”胥華師回道。
“明微,這是自家的鋪子,你好好挑幾身看看,看中了跟你哥講,讓你哥替你選幾個好看的樣式。”
“謝謝大伯。”
見此,胥正乾便對著胥陽說道:“大伯,那我先帶明微下去選料子。”
“嗯,”等到他們下去之后,胥陽又與胥華師說道:“爹知道你只穿蜀錦,現在庫房里倒是還剩幾匹備存,再過兩個星期之后若是客人用不著了,爹就拿來給你做衣裳。”
這幾匹布還能不能用那是不一定了。
胥華師心里知道,卻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謝謝爹。”
“嗯,”胥陽開心的點點頭,這聲“爹”他還是很受用的,“對了,別經常出來,你爺爺不喜歡女孩子經常在外面游走。”
“爹,其實女兒自小野慣了,又頗愛與人打交道,在家里實在是坐不住。爹,反正這么多年女兒一直在外頭做生意,都沒有人發現女兒的女兒家身份,不如讓女兒一同來幫家里的生意。”
“胡鬧,”胥陽也頗有些生氣,可又很快壓住了自己的怒氣,“吃酒談生意哪是你們女兒家可以做的,我們胥家又不是沒有男兒,怎么能讓你們姑娘家這么拋頭露面。”
胥華師見此,一副認錯狀道:“爹說的是,是女兒胡言了。”
胥陽這是頭一回動怒,怕胥華師難過,便再次解釋道:“你也知道你爺爺的心思,如果讓他知道你在外面胡鬧,爹也保不住你。”
“爹說的是,女兒下次不再妄言。”胥華師恭謹的說道。
胥陽還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便先離開了,胥華師就坐在鋪子里等著胥明微挑選料子。等到衣服的事情都辦完之后,胥正乾領著胥明微出來,還說到:“堂姐,今早劉管家將你先前送我們的禮物拿到我房里,正乾在這兒謝過堂姐。”
“無須客氣,你不嫌棄就好。”
“堂姐,明微的料子選好了,咱們回去吧。”胥明微在一旁說道。
“好。”胥華師領著胥明微回了胥家。
晚膳之前,胥華師正在房間撕開紗布,看了一下腿傷。傷口處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再拿紗布包著,所以胥華師便將紗布放到了一邊。
此時,已經習慣了從房梁上下來的貝刈忱已經落身地面。天色漸黑,倒也沒那么顯眼,貝刈忱進門之后,就將門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