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等了很久，男人才冷冰冰吐出一個詞，“回爐重造。”

回爐重造？！

綿綿明白對娃娃而言，“回爐重造”意味著摧毀重來。

她不想被摧毀，于是跪坐在地，依賴地抱住傅輕寒的腿。

傅輕寒面無表情，繼續彈鋼琴。

綿綿撒嬌了半天，見男人依舊不無所動，于是扯了扯他的褲腳，可憐兮兮地仰起小臉。

傅輕寒垂眸。

在觸及少女那雙漂亮又熟悉的杏仁眼時，神色微動。

他面容冷峻，“想留下？”

綿綿認真點頭。

傅輕寒盯著她的杏仁眼，“兩天時間，讓我滿意。”

綿綿點頭如小雞啄米。

芯片里植入的程序鬼使神差般啟動，她梨渦甜甜：

“傅先生，為了感謝您讓我留下，我可以為您提供嗶——的服務，一定會讓您非常滿意。”

傅輕寒：……

綿綿：……

嗶——是什么？

總覺得哪里不對。

綿綿小臉紅的快要滴血。

她連滾帶爬地跑出書房。

在外面躲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趴在門邊悄悄望向傅輕寒。

他坐在光影之中，周身仿佛鍍上一層薄金色光暈，俊美如同神祗。

慢條斯理地彈著鋼琴，矜貴又優雅。

還對她那么深情……

似乎察覺到她在偷看，他望了過來。

綿綿急忙害羞地躲開。

她靠在墻壁上，捏緊拳頭為自己打氣。

她一定要好好表現讓傅先生對她滿意，這樣她才能留在他身邊。

她還要努力讓他親自己，只有這樣她才能和正常人一樣說話！

少女勤快地下樓跑進廚房，開始認真地擇菜洗菜。

負責做菜的張媽很驚訝，“你是？”

綿綿管不住自己的程序，“張媽您好，我是傅先生的伴侶，今晚也會和他甜甜蜜蜜哦！”

張媽：……伴侶？什么情況？！

用晚餐時，傅輕寒來到樓下大廳，在梨木雕花長桌旁落座。

他進食的姿態優雅而賞心悅目，如同古時的貴族。

綿綿看著看著，肚子發出一聲“嘰咕”，她有點難為情地低下頭。

傅輕寒想了想，叫人端來一杯東西放到她面前。

綿綿抱住那杯東西啜飲一口。

味道怪怪的，像是機油……

傅先生竟然喂她喝機油！

她捂住嘴，忍住惡心才沒吐出來。

傅輕寒看著她小臉擰巴的模樣，“不喜歡？”

綿綿點頭。

這是機油又不是果汁，她喜歡才怪。

傅輕寒想了想，又叫人端來另一杯飲料。

淡棕色飲料盛在漂亮的琉璃杯里，插著一根玻璃吸管，杯口還有檸檬片和小紙傘裝飾，非常可愛漂亮。

綿綿小心翼翼地吸了下吸管。

小臉立即皺成一團，這一杯還是機油……

她有點惱怒地瞅向傅輕寒。

傅輕寒從沒見過會生氣的玩偶娃娃。

他指了指琉璃杯，遲疑道：“這是最貴的機油……”

他剛剛在書房看了沈天弈發來的《女仆投喂手冊》，上面明明寫了小女仆最喜歡的食物是機油。

可是為什么他的小女仆不喜歡？

是因為機油的型號不對嗎？

他思慮著，端起紅酒喝了一口。

綿綿滿臉羨慕。

傅先生的紅酒，好想嘗一口……

目光上移，傅先生貼在玻璃杯邊緣的唇形非常漂亮，因為膚色偏白，襯得唇色格外嫣紅。

只要被他親一下，她就能正常說話……

傅輕寒注意到她的眼神，不禁再次皺眉。

喜歡，害羞，生氣，羨慕……

作為人工智能，這個小女仆的情緒是不是有點多？

仿佛被刻意人格化，多出了屬于人類的思想和情感，根本不像執行程序命令的玩偶娃娃。

綿綿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白皙纖細的小手指悄悄摸上桌面，一寸一寸，偷偷挪向傅輕寒的紅酒杯。

她不好意思向傅先生索吻，只能試試間接接.吻。

不知道間接接.吻能不能滿足攻略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