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歌沉默。許久后，她問我。“那李韶芷呢？”

我笑。“你忘了嗎？她還有個妹妹在宮里做娘娘呢。”

染歌猶豫 ，她說：“李嬪不是右丞相府最不受待見的小姐嗎，她真的能讓李韶芷死心？”

“那是從前，你別忘了，她現在是右丞相府幾位小姐中最得意的一個。”

“好。”染歌點頭，道：“我這就去找宋思賢問個明白。”

染歌走后，錦言問我：“公主。為什么要讓染歌去找宋公子？”

“我能去嗎？”雯嬪說的沒錯，我雖是長公主，說到底還是前朝國君的女兒，叔叔永遠不會對我完全放心，這件事，還是染歌去做妥當些，就算叔叔知道了，也只會以為是皇后一黨有意與左丞相府勾結，而不會牽連到我。

“可是，就算宋公子不愿意，以左丞相的脾氣，真的能容許宋公子反抗嗎？”

“你不要忘了，這已經不是左相府的家事，說白了，這也是我為什么讓染歌去的原因之一。”

“哦？錦言不明白。”

“你想想，染歌身后是誰？”

錦言恍然大悟。“是皇后！”

“不錯，更確切的說是程家。”我自信滿滿的看著桌上的棋盤，道：“叔叔之所以不能直接拒絕左相府，不過是因為擔憂左右相府的勢力，而只要程家明確的站在叔叔這邊情況就不一樣了，宋巍有所忌憚，自然也不敢再逼迫叔叔。”

“可是，右相是公主的人啊，公主直接讓右相出面拒絕左相不行嗎？”

我搖頭，道：“一來，我和右相的關系只能是暗地里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再者，右相府也不是李斯奇一個人說了算，你也知道，李夫人是向著程家的。只有我和程家連成一線了，右丞相府才能真正做到意見統一。”

“原來是這樣，公主想的真是周全。”

“行了，少拍馬屁。李韶芷這邊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只是，駱茗雙那里我們還得下點功夫才行。”

“公主打算怎么做？”

“最好的法子，當然是能讓她主動退婚，若是不行，就讓她消失也是一勞永逸的法子。只要她死了，我就能讓宋思賢一年內不成親。”

“公主！”錦言驚呼：“您何必呢？！”

“呵，這么多年，我害死的人還少嗎？”我看向錦言，溫和笑道：“也不差她一個對不對？”

“公主。不可以，會臟了你的手。”

我笑。“我又不會親自動手，怎么會臟呢？”

“答應我，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要輕易殺人。”錦言很嚴肅，她說：“駱茗雙是無辜的，您一定也不希望再發生文嬪那樣的悲劇了對不對？”

我沉默。是啊，晉華，駱茗雙是無辜的，你怎么能如此心狠呢？從什么時候開始，殺這個字眼在你嘴里已經如此熟稔？你真的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嗎？文嬪那樣的悲劇你真的還想讓它重演？難道你這些年做的噩夢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