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毯子后，洛凝牽著司年的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快到十二點了。

大街上燈火通明，人影搖曳。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么在路燈下走著，也不覺得尷尬。

兩個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在司年眼中比世界聞名的畫作還要美麗。

驀然，洛凝轉頭看他道：“哥哥!”

司年下意識抬頭看她，下一瞬，只感到唇上像是覆著軟軟的果凍，溫熱的，帶著些許甜意。

還沒來得及嘗到更多，洛凝就已經離開，舉著手機給他看：“十二點了，哥哥，十八歲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司年茫然的看著手機上的日期，這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的十八歲生日……

司年輕輕抱住洛凝，沒有說話。

洛凝拍了拍司年的后背，將一直想說的話說出口：“哥哥，別怕，我一直在呢。”

別怕。

我一直在呢。

司年呆住。

父親離世，母親病重對他的打擊極大，加上公司崩潰，家里的擔子全都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他不堪重負想要以死亡逃避。

反正這個世界就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也沒有留戀他的。

現在。

他發現他錯了。

無論這個世界怎樣，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她。

她還在。

他就必須活下去。

活到她離開的時候。

司年眼前浮起薄薄水霧，轉瞬就被他壓下。

他松開洛凝，牽起洛凝的手，淡淡道：“我知道，我不怕。”

只要你在這個世上，我就無所畏懼。

洛凝瞥見司年纏繞著繃帶的手，再聽到司年說的這句話，徒然一愣，忙抬起腦袋，看見的是司年深如夜色的眸子。

心中懸著的大石終于落下，洛凝笑著點頭：“我會陪著哥哥的。”

*

最后司年還是連夜趕回s市了，但洛凝知道司年非回去不可，司氏集團的根基就在s市，而且反正司年的心回來了，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洛凝第二天早上到學校之后，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對了，全都在對她指指點點，莫夜丞也轉了班。

若第一天這么干，洛凝也就只當沒看見，但這事兒持續了一個半星期，都發展到了有人給洛凝使袢子，排擠的階段了。

洛凝正愁沒有人告訴她原因，一個傻姑娘就在放學后站了出來，指著洛凝就罵：“周婉你這個賤女人居然腳踩三條船，勾搭上男神還有溫柔校草和霸道校草……”

洛凝瞇眼一笑。

呦呵。

還是熟人。

這不是之前那個上官瀾嗎？？

“鼻子好了?”洛凝等她罵完，悠悠的問了一句。

上官瀾身子一僵，梗著脖子道：“你想怎么樣？”

洛凝揉了揉雙手，微笑著一把把她拽走：“廁所約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放開我……”上官瀾被洛凝拖著，想起了之前被洛凝打歪鼻子的恐懼，眼淚立即就掉下來了，哭的稀里嘩啦的大叫。

“再不閉嘴我弄死你!”

陰冷的聲音在上官瀾的耳邊響起，凍的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嘴下意識閉緊。

上官瀾還沒怎么緩過神來，就被洛凝推到了廁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