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波夾了一些蔬菜放到自己的碗里。當初他們沒有結婚時。他纏著讓楊桐桐請他吃飯，就是吃的火鍋。當時楊桐桐也是這樣吃地很豪放。很沒有想象。還被嗆了一下。

當時楊桐桐不喜歡他，現在楊桐桐也不喜歡他。他們這段婚姻也要走到了盡頭。掙扎了這么久還是失去嗎。

許清波懨懨地戳著從火鍋里撈出來，油光滿面的蔬菜，胃口不是很好。這樣的時光再好，也是最后的晚餐。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時間流逝，楊桐桐迫不及待地離開他，奔向席楓的懷抱。

“不喜歡吃嗎？要蘸著蘸料料吃才好吃。”楊桐桐疑惑地問，然后夾了一團青菜蘸著蘸料，大口吃掉，示范給許清波看。她喜歡吃的美食，許清波怎么看著不太喜歡呢。

“嗯……”許清波學著楊桐桐的樣子，蘸著醬料。他心底的事情，楊桐桐才不會關心。他說了楊桐桐也不會留下來。她早就打定主意了。從嫁給他那天起，一切都是她計劃好了的。他不在計劃范圍內。

“很好吃。”許清波對楊桐桐微微一笑，心里很苦澀。

“我就說很好吃吧。”楊桐桐沒心沒肺地吃著。許清波想的什么，她知道，許清波自己也說過。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會和許清波白頭到老。他們之間絕無可能。隔著上一代的仇恨，楊桐桐還不喜歡許清波。

許清波的追愛之旅注定是一場徒勞。

吃完晚飯。楊桐桐就去睡覺了。許清波洗好碗也去睡了。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著，一直到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楊桐桐拿著行李，走到客廳，許清波坐在沙發上，不愿意動。一切又回到了一周以前的了。那個早晨，他們也是這樣對望著。

“早點去吧，不知道人不多不，要不要排隊。早點去，辦好了就不用排隊了。”楊桐桐提醒道。聲音平緩，不悲不喜。

“真的要這樣嗎？就這樣結束了嗎？”許清波癡癡地問。

“一周以前就應該這樣了。我們不是約好了嗎？”楊桐桐冷冷地說著。

“可是我愛你，我還愛著你。”

“你會放下我，重新開始的。時間會治愈一切。我不愛你，這樣的婚姻，你會很辛苦，我也會很難熬。”

“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別走。”許清波貪婪地說。現在他已經不想和楊桐桐離婚了。他想要和楊桐桐在一起。哪怕是楊桐桐不愛他，甚至是恨他。他不想信守承諾了。

“不可能。走吧。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一周沒去公司了。應該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理。”楊桐桐堅持著。她不是在和許清波置氣。不是一方退讓，另一方就可以妥協。她是真的要離婚。不是許清波的挽留。

楊桐桐靜靜地看著許清波，等待著許清波的回答。可是許清波只是頹廢挫敗地坐在沙發上，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地拖延著。如果可以，他愿意這么拖一輩子。他的行為已經充分表達了他內心的想法。

靜默地十幾分鐘，楊桐桐也看清了。“好吧。那就這樣吧。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不去好了。我不勉強。”對于許清波的失信，楊桐桐也沒有辦法。只能被迫妥協。她也不能綁著許清波去離婚。

“不離婚了。桐桐，我以后會好好對你的。我發誓。”許清波激動地說。他心里那渴望這種結果了。所以把楊桐桐的話理解為不離婚。此刻的許清波寧愿沒有理智，沒有腦子地這樣想著。

“哼……”楊桐桐輕笑著，往向許清波，冷漠地說：“你想怎么樣，我不管。別扯上我。既然不能平和的離婚。那么就費點事，走法律程序吧。鑰匙我放在臥室的抽屜里了。你自己處理吧。”

楊桐桐拉著行李箱向門口走去。

許清波看著楊桐桐一步步地走遠，心跟著一點點地墜落。最后，他猛然站起來，飛快地走到門口，抬手反鎖了大門。“為什么一切都是你決定，結婚是，離婚也是。我不要和你離婚。”許清波一把把楊桐桐扯進懷里，拖進臥室。

“許清波，你發什么神經。是你說的一周以后離婚的。說話不算話。”楊桐桐掙扎著，用力踢許清波。最后被許清波抱起來，扔到床上。

“桐桐，我也不想這樣。你別逼我，行嗎。別離婚行嗎。”許清波跪在地上，痛苦流涕，委屈而又無奈。他在祈求，卑微地祈求。祈求得不到，他采取了強硬的手段，來挽留。

楊桐桐呆呆地坐在床上。她逼許清波了嗎？那么許清波現在又在干嘛？難道不是在逼她嗎？許清波這樣的苦苦糾纏，讓他們都很狼狽。瀟灑放手，不是很好嗎？誰都不逼誰，誰都不為難。可是許清波寧愿為難自己，也不愿意放手。

“你是打算這樣困著我一輩子嗎？許清波，一切你都知道了。你爸爸害死了我爸爸，你也想要害死我是嗎？”楊桐桐嘲諷地說。

瀟灑放手，他們之間還有美好的記憶。楊桐桐還會對許清波愧疚。因為許清波對她的好，因為許清波的善良無辜。但是現在就剩下厭惡了，深深的厭惡。他把所有的美好都撕碎了。變成不堪入目的渣子了。

“桐桐，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別走，好嗎？我不會傷害你的。”許清波趴在床邊，卑微地說。他就算是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楊桐桐。

楊桐桐抬眼看向許清波，一個淚流滿面的男人。男人的眼淚，同樣能夠讓人心疼。他現在這樣真的很可憐，同時又很可悲。楊桐桐看到了許清波脖子上長長的鮮紅的抓痕。那是她剛才掙扎的時候，不小心抓的。她微微俯身，輕輕的撫上許清波脖子上的抓痕。

“你這樣，只會讓我們兩個都很受傷。都得不到快樂。”楊桐桐平靜地說著。是的，瘋狂的愛，傷人傷己。他們會在許清波一意孤行的愛中相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