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草原內亂
- 命運中的阿瓦隆
- lizbon
- 2043字
- 2019-01-08 17:08:48
岡底斯山脈,又被稱之為蘭溪高墻,自東北起向西南而行,延綿不絕,平地而起的它護佑著南方的蘭溪帝國,草原的鐵騎若想向南征伐只能通過岡底斯山脈的唯一隘口——岡底斯走廊,而這條走廊已被蘭溪人牢牢的攥在了手中,草原經過多年的戰亂已無力對南方的蘭溪形成威脅,只能依附于蘭溪國,定期交納賦稅,但由于岡底斯山脈地勢險峻,綿延千里,蘭溪帝國也無法將岡底斯山脈完全控制在手中。
黎明時分,岡底斯山脈北部科多峽谷,一支小隊正在深谷中行進,彥烏爾是這支小隊的隊長。科多糧倉,隱匿于科多峽谷之內,是察哈爾部族最大也是最靠近戰爭前線的儲量地,而彥烏爾小隊正是來回于察哈爾堡與科多糧倉之間的察哈爾運糧小隊。
“冬天快要來了,察哈爾的人民需要這些糧食,你們難道想自己的兒子、老婆挨餓受凍嗎?注意腳下,集中注意力,加快行進速度!”彥烏爾高聲喊道。
“隊長,最近來回于科多峽谷和察哈爾堡的小隊越來越多了,來回頻率也越來越高,運出的糧食遠大于平常冬季的運輸量,難道王真打算與其他幾個部族開戰嗎?”彥烏爾小隊中一位士兵問道。
“開不開戰,那也是王的事,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彥烏爾回答道。
“最好別開戰吧,一旦開戰,貴族們又不上前線,最后還不是我們上前守護察哈爾的榮光。”另一位推著糧車的士兵說道,“再說了,贏了,草場是他們的,我們還是自己原先的那一片地?”士兵的話似乎得到了廣泛認同,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別開戰,我也希望別開戰啊,但是這也是一個奢望吧,彥烏爾內心苦笑道,先不說察哈爾和塔塔爾部族世代之間的摩擦,就北方和草原王那肥沃的草場,現任的察哈爾王就垂涎已久,再加上歷史的恩恩怨怨,這次戰爭已經箭在弦上了,若不是曲溪河入海口還有一支強大的尼倫族在西邊虎視眈眈,察哈爾族與塔塔爾族早就一決高下了,但是這三方形成的微妙的平衡總有一天會被打破,而如今察哈爾族頻繁的大量運糧,不就昭示著這弦上之箭已經不得不發了么?不過眼下隊伍這氣氛繼續下去只怕半路就作鳥獸四散,到時候上面怪罪下來,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便出言安撫道:“哼,你們懂個屁,你們的餉錢誰發的?不就是那些貴族老爺嗎。快別發牢騷了,趕緊的,若是沒有按時交貨,我們人頭都不一定能保住還指望打贏戰爭的收獲?”眾人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繼續悶頭干活了。
彥烏爾見眾人不再發牢騷,內心也稍微安定一些,他內心暗想,反正運完這趟自己的行伍生涯也要結束了,到時候帶著家人到岡底斯山上躲他一躲,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下山討生活,目前看來勝算最大的也是他們察哈爾部族,西方的尼倫族受海匪糾纏無力參與草原內斗,北方塔塔爾族的蘇爾迪出身草莽,篡權奪政,只有他們察哈爾族經歷了長時間的穩定。他看了看胸前的鎧甲,鎧甲之下是他妻子不分晝夜為他縫制的麻衣,鎧甲在寒風中雖早已沒有溫度,但這件稍有些疙瘩的麻衣卻給自己帶來了溫暖。這群小孩還是年輕,餉錢還不是貴族老爺征稅征來的?稅又來自哪里?還不是他們這群平民,拿命干最臟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錢,察哈爾的榮光,那也事貴族的榮光,與他這普通士兵何干?
就在彥烏爾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之際,遠方閃起了點點火光,隨之而來的是馬蹄鐵撞擊在地面的聲音,前線已經吃緊到需要騎兵運糧嗎?彥烏爾心中不禁疑惑道。“敵襲!快放信…”語音未落前方便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騎兵隊眨眼間便沖入運糧小隊中,有如狼入羊群一般,片刻之后便是一陣刀光劍影,鮮血四濺,運糧小隊前方部隊沒能做出任何反應便瞬間失去了抵抗能力。彥烏爾身邊的運糧士兵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常年在運輸后勤工作的他們并沒有如此近距離接近過死亡,彥烏爾抓起身邊的一位士兵,用力在他的臉上抽了兩巴掌,大聲呵道:“你們在等什么,趕緊放信號彈!”士兵們這才一個一個哆哆嗦嗦的從懷中摸出了信號彈,正要拉開引信,可是太遲了,恰恰是隊伍指揮官的經驗不足已經士兵的短暫的猶豫,釀成了不可挽救的結果,騎兵的刀如收割機一般劃過運糧隊每一個人的脖子。
彥烏爾拼命的捂著被劃開的脖子,只是鮮血并不受他的控制,如噴泉一般噴涌而出,他的身體逐漸冰冷,他仿佛明悟了什么,眼中似乎看到了草原上春天才會盛開的馬蘭花,看到了在馬蘭花叢中嬉戲的妻子和女兒。“馬…馬蘭花要……開了嗎?好…好想……再……再看…一次啊!”這是彥烏爾一生中最后一句話,在動亂的年代,和家人一起賞花觀月也成了一種奢望,彥烏爾是一名小卒,在歷史上注定不會留下他的姓名,可是他那希望的光火或許是所有普通士兵的期待吧。
報告隊長,敵方部隊已全部被我方殲滅,情報沒錯,科多峽谷正是察哈爾族的儲糧地,”騎兵隊中的一名騎兵向騎兵隊長匯報到。
“能否判斷糧倉具體所在位置?”騎兵隊長下問道。
“根據地上的車輪印,大致判斷糧倉應該在西南方向”騎兵士兵回答道。
“全體聽令,換上敵方部族的服裝,向科多糧倉進發!”騎兵隊長下令道。
蘭溪192年11月8日午夜,科多峽谷冒出了映紅天際的火光,察哈爾最大糧倉科多糧倉在大火中化為灰燼,察哈爾族其余糧倉根本無法滿足龐大的察哈爾部族的需求,而察哈爾的王遠在草原王部族進行草原會議,察哈爾族軍心已慢慢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