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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一抹淺淺的無奈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的,香樟樹下,又積了一層厚厚的黃葉。

林城獨來獨往的漸漸地也就習慣了,其實林媽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咬咬牙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終于林媽在繼續看著林城爬在課桌上睡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爆發了所有脾氣。

“林城,站起來“

正在睡夢中的林城突然被同桌小心的搖醒了,他揉了揉雙眸,懶洋洋的站了起來,林媽這時已經走到他面前,氣紅了臉。

“林城,馬上就高考了,你知道你這樣成什么樣,你知道……“

身為班主任的林媽像念經一般的說著,林城卻是一副耳邊風的模樣,林媽注視著一臉無謂的俊俏少年,在心里長長的嘆了口氣,最后無可奈何的搖了搖手

她懂自己的兒子,有些事情,是隨著時間也改變不了的,她知道林城以這種方式在抗拒她,在怨恨她。

“林城,你去操場上跑十圈,清醒清醒。你要明白現在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哦“

林城淡淡應了一聲,面容清俊,溫潤如玉,笑起來的時候眉眼滲出的都是極敷衍的味道,很自覺的走出了教室。

操場上林城拼命的跑著,腦海里卻不斷地回想著當初與唐非一同在操場上奔跑的身影,汗珠不停地從他額頭上冒出,林城也越跑越快,終于累趴了躺在草坪上,氣喘吁吁的像極了當初他在后面拼命的追趕著已經坐著車遠去的唐非。

“丫頭,怎么辦,還是很想你“

林城攥緊了手中的拳頭,忽地自嘲的大笑著,只是撕心裂肺的笑著,沒有任何話語的哈哈大笑著。

跑過,林城繼續在課桌上睡覺,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只是放學的鈴聲響起,林城背著書包,下樓,騎著單車穿梭于校園,穿梭于紫瑾,穿過木棉,穿過香樟樹,往家里的方向離去。

滿頭大汗的林城拿著鑰匙一打開家門,就看見正坐在客廳里的林媽,似乎林媽已經在客廳里等他了許久,林城先是有些吃驚,隨后反應了過來,依舊像往常一樣的拖鞋換鞋。林媽看見低頭穿鞋的林城,抬起頭望著他,似乎是有很多話想對林城說,話到了嘴邊似乎是梗住了。

林城自然是知道,卻不看她,徑直的像平常一樣往房間方向走去

“小城,站住!“

林城預料之中的,手停在把手上,早已知道林媽會叫住他,默默地凝望著房門,林媽也那樣站著,在安靜的客廳里顯得有點兒落寞。

“小城,你看你,馬上就高考了,你除了睡覺還會做什么,你想過你的以后嗎?我知道你在怨恨媽媽,你知道媽媽都是為你好,你們現在是讀書的時候懂嗎!你能給小姑涼未來嗎?“

林城本來想任由林媽平常一般碎碎念,把林媽的話當做耳邊風一般,可是突然間提到“唐非“那個讓牽腸掛肚的心愛丫頭,像是突然壓抑的脾氣全部爆發了一般。

“我能!可是你給過機會嗎?你們還不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你們大人永遠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為我們好。“

兩人氣極紅了臉,氣氛有些凝重,林媽看見自己兒子眼眶有些些泛紅,可是眼神又如此的堅定不移,最后像是被妥協一般,坐在沙發上擺了擺手,無可奈何的說

“小城,你能嗎?你現在這般,每天渾渾噩噩的,你怎么能見到那個小姑涼,聽說她要考明孝,你不加油,怎么能見到她。你覺得你能再次遇見她嗎?“

全國排名全十的明孝大學。

林城一怔,遲疑了幾秒后。就聽“啪“的一聲,是林城關上房門地聲音。

霞色的光輝像暖布一樣從窗外傾瀉進來,惹人沉醉,林城坐在書桌上思緒萬千,心里遮遮掩掩的小情緒,瞬間化為變得明亮。

“丫頭,我可以的。“

晚飯時間,兩母子又像沒發生任何事一般,林城菜也不夾,只是低著頭大口大口的把飯送進自己的嘴里,像完成任務一般,林媽看了看旁邊倔強的少年,有些心疼夾了一大塊排骨在林城的碗里,溫柔慈愛的笑了笑。

“小城,吃慢點,別光顧著吃飯,嘗嘗老媽的手藝“

林媽剛說完,林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飯菜,拍了拍桌子

“媽,我會考上的,我會證明給你們所謂大人看,年少的愛情不會那么脆弱的。“

“小城,盡力就好。我相信你,可以的。“

林城在飯桌上慎重宣布,也要考明孝,林媽以為自己又觸怒到了林城什么原則,嚇得愣得回不過神,隨后反應過來,嘴角微微淺笑,林城媽不要林城多么優秀多么努力,她只要兒子健康快樂,可是她懂自己的兒子。其實這是林媽騙林城的,她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去了哪里了,只要林城心里一直有一個和唐非一起在大學相遇的愿望,誰也拉不回頭,她相信自己的兒子很優秀的。

大概愛情也可以是前進的動力。

林城的確變了,開始了漫長的高中學習之路,放棄了籃球,放棄了睡覺,也放棄了后山的那顆香樟樹。做習題做到了深夜,早上也早早調好清晨的鬧鐘看書背書,林城不止一次想過放棄,可是一想到只要能再次遇見“丫頭“什么都值得,也要證明給大人看,年少的愛情是可以永遠的,于是又咬咬牙有繼續埋頭苦干。

時間一點點過去,后山上的香樟樹,黃葉落了又長,長了又落,不知不覺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黃葉,高中的校園時光也即將劃上一句句號。

林城很聰明也懂得努力,所有的付出終于有了回報,林城如愿接到明孝大學通知書。體育專業是除了名字和唐非以外唯一的不同點,林城媽看著林城拿到錄取通知書,臉上欣喜的神情怎么也掩飾不住,笑著笑著竟然哭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最棒的,是很優秀的,果真的他做到了,她的兒子做到了。

“小城,你做到了。老媽就知道你是可以的,知道我們小城是很優秀的,老媽替你驕傲。“

“媽,我是不是可以在哪所學校見到丫頭了,媽,我真的是很喜歡唐非,真的,從第一次看見她,我就喜歡上她了,她是我前進的動力“

“可以的,可以的。我的兒子像極了爸爸,那么癡情,有緣一定可以的“

“嗯,媽。年少的愛情不一定是那么嚴重的吧?其實也可以是前進的動力“

“嗯,小城,你們有緣一定可以相遇的,如果你們相遇了,老媽,絕對不會阻止了“

“嗯。謝謝你,老媽“

林城也哭了,他們母子倆緊緊的擁抱著,那一天,林城像個小孩第一次說起了和唐非情愫,從一開始的相知,在到相愛,不舍,他一定不要自己有所遺憾,也一定要證明年少的愛情不會如此的脆弱。

林城還一臉的幻想著,他只要想起唐非他的丫頭就覺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的胸口都被那樣的幸福感蔚貼著,整顆心都好似瞬間融化了一般。

林媽眉頭無聲一蹙,想說些什么,見林城憧憬與丫頭的相遇,話梗在了喉嚨里,咬了咬嘴唇,卻只是望著林城寵溺笑了笑。

林城,為媽騙了你,我也知道你能不能遇見你的丫頭,可是為媽卻都是為你好,如今你考上了明孝,比別人前進了一大步,希望你能理解為媽善意的謊言。

開學的時候,林城拒絕家人的陪伴,一個人拉著行李站在校門口,“明孝大學“深深的印在了林城的腦海里,林城的唇邊勾勒出一抹輕柔的微笑,那笑容陽光安靜,在陽光中,恍若是透明的。

前面的學校門口,突然一陣騷動,一個男生對著一個剛來的新生,一個勁的吹著口哨。

“新來的學妹,你長得好美,我是這里的學長。我叫丁陽,我來幫你提吧“

“不必,好狗不擋道。同學,你擋著我的道了“

學長丁陽被面前一位身材高挑,烏黑的頭發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一張蘋果臉,紅彤彤的,臉蛋微微透著淡紅,深目高鼻的姑娘,吃力的拖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卻毫不留情的拒絕道。

“你……你……“

學長丁陽被氣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直接推了推她,在她面前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從唐笑笑的身邊跑過,就像是一陣風吹過,然后她聽到丁陽幸災樂禍的笑。

“哼!這就是你的下場,休想我幫你“

前面唐笑笑驚叫一聲,已經被撞倒在地,手中的書本摔了出去,滿天飛舞的書紙,像五顏六色的氣球沒有了任何束縛,爭先恐后的朝著湛藍的天空飛去。

“喂!我的文稿,喂,快幫我撿起來,你別跑“

她對著嘻嘻哈哈沖出去的丁陽大叫著,丁陽似乎將她的話當做了耳邊風一般,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唉,算了,算是自己倒霉,自己撿好了。“

唐笑笑嘆了嘆氣,一瞬間,她轉過頭,在漫天繽紛的顏色中,她看見了一個男孩低著頭在撿滿地的文稿,撿了最后一張文稿時,他抬頭看向她。

“同學,你對不對,看有沒有少,你別在意,我們男生就是比較調皮,還有,你的字寫的挺清秀“

美麗如星辰閃爍的眼睛就在那一刻毫無警示的撞進她的心底,林城把文稿放在唐笑笑的手上,唐笑笑的心怦怦直跳,林城卻依然從容大方的從她面前走過。

回過頭,唐笑笑默默地凝望著林城離開的身影,巴掌大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片溫柔的笑意,只覺得自己的手心里似乎清晰著殘留他的溫度,她覺得自己好似發燒了一般,臉乏紅,整顆心好似瞬間融化了一般。

“喂!同學,你等等我“

唐笑笑眼睛笑得快要看不見了,兩顆尖尖的虎牙露在外面,她拖著行李屁顛屁顛的追著不遠處的林城,唐笑笑覺得似乎就這樣一見鐘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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