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席湛跟衛夜雪照樣找了一個卡座，兩個人坐下來，白席湛剛點了兩杯果汁，衛夜雪手一揚，詢問：“你們這里是不是有種飲料叫一夢三生？”

“是一種雞尾酒。你們兩位需要嗎？”

“嗯，一人一杯。”衛夜雪說完瞅了一眼，坐立不安的白席湛，朝他歪了歪頭，他老實的坐好了，搖了搖頭。

“麻煩出示你們的VIP卡。一夢三生只有VIP有資格購買。”

衛夜雪有些驚訝的重復，“VIP卡啊？”說話間余光連連掃了白席湛幾眼。

白席湛了然的點頭，站起身，一把攬住服務生，帶著他走出去了幾步，低頭說了幾句，很快轉過身，朝她露出幸不辱命的表情，“好了，他一會送來。”

“妖族的手段？”

“嗯。妖族的……手段。”這兩個字聽著有些怪怪的，可白席湛依然誠懇的有問必答。

老實說，衛夜雪跟白席湛交集不算多，從他一進調查處，就跟著出任務，可他們之間就是交代公事。

這會兒音樂聲在耳邊響著，周圍的男女或擁抱或在親吻，看著氣氛熱烈而曖昧，他們兩個人坐在一個狹小的卡座，卻只能面面相覷。

衛夜雪覺得有些尷尬，想提起一個話題，好歹大家熟悉一下，可作為一個曾經的人類，現在的半人類，她還真的不大了解，跟妖聊天要起個什么話題？

白席湛看衛夜雪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他自信不論在什么燈光下，他的五官都是完美無瑕的，不夠好看嗎？

還是她不喜歡這一款？白席湛有些想不通，故作沉思的用手托腮，或者她比較喜歡看側顏？

他很肯定他的側顏也很招人喜歡，而且幅度堪稱完美。

白席湛在這里默默三百六十度展示自己，衛夜雪視線都虛了，思考不出說點什么，酒水終于送來了。

一夢三生用的酒杯很普通，就是一般的雞尾酒杯，可酒真的很夢幻，就像是酒杯里盛滿了星空。

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酒的上方，虛浮著一層閃爍的朦朧光，仔細看就像是一顆顆在閃爍跳動的星星。

酒是淺淺的藍色，藍的很純粹，藍的很驚艷，讓衛夜雪看見這酒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喝都醉了。

可是這酒，看著有些眼熟，衛夜雪仔細盯著酒看，想起了昨晚在嗨吧，她看見服務生端著一托盤的酒進包間。

托盤上面就是幾杯閃爍著細碎光芒的酒，不過那個酒是暗紅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透著神秘。

白席湛等服務生走了，端起這杯酒聞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衛夜雪看他表情不對，放下端著的酒杯，湊到了他的面前。

衛夜雪猛地靠過來，差點讓他端不穩酒，好一會兒才穩住身體，晃了晃酒杯，又深嗅了一下，“這是一種妖的骨粉。”

“什么？”衛夜雪沒聽過，這是什么老虎骨粉壯陽效果一樣的東西？

“鮫蝎，很古老的妖族。”白席湛緩緩把酒杯放下，手指拂過酒上面那層星空，酒緩緩的變成了深藍色，普通的就像是被顏料染過，看著就沒什么喝下去的念頭。

“鮫蝎是什么？”衛夜雪聽都沒聽過這種動物，有些懵。

“一種可以入海上地的妖族，他們可以生活在海里，也可以生活在陸地上。妖界都不多見了。他們是一種特別喜歡安靜，遠離熱鬧的妖族。他們的族群數量不多，但生下來就有妖力。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藝術。”

“藝術？”衛夜雪就像是在聽天書，更像是在聽故事，妖族擅長藝術？那是個什么概念？

“他們不能說話，會用妖力與妖交流，每句話都是藝術品。他們很美，會在夜晚散發出光芒。”白席湛說到這里，又低頭看向了衛夜雪面前的那杯酒，“他們的妖丹，骨頭對于妖族都是大補。可以增加妖力毫無任何副作用。”

“所以他們才會喜歡安靜？離開熱鬧吧。”衛夜雪這下理解了，如果她自己對于其他非人類而言就是十全大補丸，她也會遠離是非好吧。

就跟唐僧似的，走哪里都有妖怪想來一口過過癮。

可她想不通，一個酒吧用妖族的骨粉做這種酒，為了什么？讓人上癮每天都來一杯？

“那這個妖類的骨粉對于人類而言是什么？”

白席湛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有些遲疑的說：“對于妖族是大補，可對于人類來說，不見得是好事。或許會讓人變異？”

“變異？”衛夜雪嚴肅起來，轉頭看著他，輕聲重復。

酒吧里太吵鬧，白席湛的聲音是用妖力傳到了衛夜雪的耳邊，衛夜雪的聲音，他也要是用妖力才可以聽到。

此刻他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沒有回應，衛夜雪以為她的話，他沒有聽清，挪了挪位置，坐在他的身邊，湊到他耳邊說：“我在嗨吧也看見過這種酒。不過是紅色的，上面飄著這種骨粉。”

衛夜雪一湊近，體香和發香一股股直往白席湛的鼻息間鉆，讓他心也跟著一陣陣發緊，發疼。

她所說的話仿佛就飄在天邊，就像是她人飄著一般，好一會兒他才能穩住心思，默默的點了點頭。

有心想拉開跟她的距離，卻又舍不得離開，他坐立難安的抑制住自己的沖動，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思考一會兒，暗自點頭，“可能這個骨粉會讓人類產生什么，所以吸引了狐妖？”

“你不知道？”衛夜雪沒發覺他的不對勁，只以為他想不出問題來，有些不好意思，“師寒齋會知道嗎？”

白席湛聽她提到師寒齋三個字，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她，可眼睛里什么都沒，撇過頭自嘲的笑了下，才低下頭點了點，“她或許會知道。”

“看來問題找到了。這兩個酒吧的相似點。不是風水，而是這杯一夢三生。”衛夜雪淺淺一笑，端起自己面前的這杯酒，不得不說，這賣相真的太美了。

“可惜了，我還想嘗一嘗這是什么滋味呢。”說完這話，她才想起自己不是人類，是不是可以試試？

衛夜雪雙眼發亮，捏緊酒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轉頭看白席湛，“我可以喝嗎？是不是大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