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夜雪聽到霍光季嘴里出來的名詞，有點呆滯，那種覺得自己是不是穿越到小說里的感覺極為強烈。

當然這也不怪她，一覺醒來，人沒死，莫名其妙穿到別人的身體里，這她都接受了，可該來的末世沒來，吸血鬼出現了。

現在還有一個人類，真正的人類坐在她面前，跟她說人界、妖界、冥界、神界？

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我們所處的地方就是人界。妖界在側，冥界在下，神界在上。”

衛夜雪恍恍惚惚的盯著他，咽了咽口水，“你是說人界隔壁是妖界？”說著話她轉頭想看透墻壁，看看隔壁似的。

霍光季看她這樣，悶笑一聲，那清潤的聲音，笑起來更萌了，還挺提神，成功的讓她轉過頭，“不是后勤處隔壁，而是人界的隔壁，人類看不到，當然一般的妖也看不到。”

他見衛夜雪認真聽起來，輕咳一聲繼續說：“神界離我們最遠，人界都是人類，妖界和冥界，你也能根據字面理解對吧？”

衛夜雪點了點頭，有些懵的問：“那人界不亂嗎？真的有牛頭馬面這些嗎？”

“那都是人類的傳說罷了。冥界就是人和妖死后的歸屬，有專門的收魂官管理。而我們非人類管理局，主要是負責管理人界出現的妖魔鬼怪。一旦有任何非人類危害人類，就必須由我們處理。”

“人界為什么會出現妖魔鬼怪？”衛夜雪還有點轉過彎來，想想前幾天加班看見的慘狀，妖就像是把人類當食物似的，為什么不直接來人界大開殺戒？

“妖最終的目的是化形，不同的妖化形需求不同，有些妖必須來人界體驗人類生活，領悟人類那顆七巧玲瓏心。妖有時候是單純的，但也是暴戾的。”霍光季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霧蒙蒙的，眼神放空，就像是隱在小腦斧的柔光里。

“神界是我理解的神仙住的地方嗎？”衛夜雪就像是個好奇寶寶，想到什么問什么。

“不，據說神界是神獸居住的地方，是仙境一般的存在。妖界流傳著傳說，一旦化形進階，成為神獸，便可以直升神界。所以很多妖把化形看的很重要。大多數妖來了人界都循規蹈矩，只為了自己提升。不到逼不得已不會現出原形，或者傷害人類。”

“那我們存在就是為了看好這些妖？”

“對，非人類管理局會合理管理這些妖，登記處會給妖登記，讓他們盡快融入人類世界，進行體驗。也會給他們身份證和隨時監控。”

“既然都被監控了。為什么還要調查處？”

“不是所有的妖都來自妖界，人界也有機緣巧合成妖，成精的，還有穿越妖界界壁到人界的。”

“界壁？什么東西？”衛夜雪越聽越迷糊，總覺得他說的還太過簡單，或者是她殘存的世界觀還在作祟，她總覺得一頭霧水。

“四界之所以分開，就因為界與界之間有界壁，誰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出現的，想要打破界壁到其他界，需要很大很大的能力，有時候還需要付出很多。所以管理局還有接引處，專門在妖界負責接引想要來人界的妖。”

“你說的我更懵了。”衛夜雪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是不可思議的，不是她接受能力差。

末世她能很快接受，并且融入，因為那是人為造成的，是人類自己造出來的孽。

可是現在出現的這些新名詞，這些東西簡直就是在聽神話。

就像是你有一天坐在沙發上，喝著可樂，吃著薯片，捧著手機搶紅包，有個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對你說：“喂，要跟我去修仙嗎？”

那時候正常人的反應都是，“你深井冰吧？”

現在衛夜雪就處于覺得自己是耳朵出問題了，她已經盡量不去思考吸血鬼這種傳說中的物種為何會出現。

好吧，她必須承認，她是個唯物主義者，穿越這件事她還能尋找出合理的解釋，例如說磁場，平行空間等等。

可現在這些事情，她就想說一句，“你這是在逗我玩吧，小老弟。”

沒辦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聽上去總讓她覺得是不真實的，特別是還有所謂的冥界，還有神獸。

既然這些都有了，為什么沒神仙？啊？為什么沒有仙人？這不科學啊，真想摔桌！

霍光季不止一次跟衛夜雪解釋這些了，看她這次的反應格外強烈，那種她像是換了一個人的違和感又來了。

要知道她身體每次出現問題，出現短暫失憶，他跟她解釋，她的表情都是既害怕又興奮，不斷問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

而這一次她的關注點完全不同，就像是要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真正的理解。

可霍光季不知道從何解釋起來，他是個孤兒，從小生活在道觀里，學會了玄學，懂風水會看相，還會抓鬼捉妖，算是個徹頭徹尾的迷信工作者。

衛夜雪現在的表情，就像是他為了了結一段緣，走到別人面前說：“你印堂發黑，我能為你解決。”時的表情。

那種你這個江湖騙子逗我呢的表情，總之不是真正相信的神色。

“那人死了真的有鬼嗎？”衛夜雪什么都不怕，就是有點怕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鬼這個字，想想就不寒而栗。

妖什么的，喪尸什么的，有力氣的她完全不怕，可是力氣干不掉的鬼，要是存在，那就……

“人和妖都有魂魄，都會歸于冥界。你可以理解為有鬼！”霍光季仿佛沒看見她有些不想提到那個字的表情，“人類真的有投胎，妖也有。不論是人類還是妖死后魂魄如果完整就會重歸冥界管理。”

衛夜雪有些怔然，那么她現在算不算是成為了鬼，重新投胎到了原主身上，只是沒走程序，而是走了個捷徑？

“你有新的訂單啦。光季哥哥來生意啦。”

霍光季正準備多說幾句，小腦斧萌萌的聲音響起，格外的歡快。

他一看衛夜雪一臉好奇的看過來，朝她靦腆的一笑，“后勤處雖然有你哥哥贊助，可沒薪水，我總得撈點外快。”

霍光季說完轉過身，碰了碰小腦斧的電腦屏幕，快速看完，微微側頭看向衛夜雪，“你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