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夜雪想從宋雅琪這里套更多話的機會沒來，剛思考著說點什么慢慢套話，衛(wèi)慕臣拿著手機進了房間，“你的副局長找你。”

傳說中的副局長，從不打電話給她這個后勤處處長，反而總給“金主爸爸”衛(wèi)慕臣打電話，真是……關系很好啊。

衛(wèi)夜雪正在整理措辭，磋磨著叫他副局長還是不說話，接過手機，那邊傳來微啞的男低音，“夜雪，艾斯特開車來接你了，需要馬上出一趟外勤。等出完外勤，你繼續(xù)放年假吧。”

“哦。好。”既然打算好好工作，跟人搞好關系是必須的，衛(wèi)夜雪還有點懵，在于艾斯特看著才十五、六歲，那家伙有駕照嗎？

下意識的回答完畢，那邊莫名的沉默了片刻，帶著點試探輕聲詢問：“沒打擾你什么吧？”

“沒，反正剛吃飽。出完外勤就行了吧？”衛(wèi)夜雪還想在烏家吃個晚飯，看看烏凜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吃飽了就好，那就好，好，新年快樂。”那邊幾乎是迫不及待掛了電話，仿佛她是洪水猛獸。

衛(wèi)夜雪看了幾眼手機，遞給衛(wèi)慕臣，歉意的朝宋雅琪笑著交代一句，“我需要臨時加個班，一會兒晚上回來可以嗎？”

“沒事，沒事，你注意身體，去吧，早去早回。對了，一會兒忙完了給凜凜電話，叫他來接你。”宋雅琪眼底是愛憐和疼惜，可說話很溫和，沒有一點不快。

“哦。”衛(wèi)夜雪乖巧的應了一聲，瞅了眼站在衛(wèi)慕臣身邊的烏凜。

他手里拿著一瓶果汁，看她視線過來，朝她晃了晃果汁，好脾氣的說道：“忙完給我電話，我來接你。”這話聽著格外的乖順。

衛(wèi)夜雪的手機里就只有衛(wèi)慕臣的電話號碼，壓根沒有其他人的，烏凜也從來沒主動給過她電話，她默了默，朝他笑著點點頭，絕口不提電話號碼的事。

“我送她下去，陪她等等吧。”衛(wèi)慕臣朝她伸出手，主動牽住她的手，就像是溫柔對待自己的親妹妹那樣，毫無芥蒂般。

衛(wèi)慕臣的手溫暖干燥，緊緊牽著她的手朝外走，手心源源不斷傳來的溫度讓衛(wèi)夜雪怔怔的看著兩個人相牽的手，不由自主的想著他們沒血緣關系。

剛走出小區(qū)門口，艾斯特嘴里塞著棒棒糖，站在一輛拉風的跑車旁，無視旁邊路過人的注目禮，看見衛(wèi)慕臣牽著衛(wèi)夜雪出來，而她看上去還很乖巧，吃驚的張了張嘴。

等兩人走過來，拿下棒棒糖，站的很端正朝衛(wèi)慕臣一笑，“臣哥新年快樂。”

這是衛(wèi)夜雪從第一次見到他從沒露出過的笑容，發(fā)自內心的一種笑，叫她真的好心塞。

果然艾斯特的視線一轉過來，笑意淡了下來，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走吧，出外勤的地方有些遠。”

“晚飯前把她送回來，今天跟長輩聚餐。”衛(wèi)慕臣拍了拍衛(wèi)夜雪的腦袋，跟艾特斯交代一聲之后，又躬身看著衛(wèi)夜雪系安全帶，細心交代，“注意安全，有事給我電話。”

“我知道啦。”衛(wèi)夜雪扭頭朝他一笑，“我很快回來。”

這透著好心情洋溢起來的聲音，讓剛坐在駕駛座的艾斯特用見鬼的表情看了她好幾眼。

“我們走啦，臣哥。新年快樂。”艾斯特朝衛(wèi)慕臣招了招手，禮貌的打招呼之后才啟動跑車。

車速度很快，榮安市每年到了過年期間，猶如一座空城，街道上車很少，完全不用擔心堵車。

“吶，你先吃幾根，別一會兒饑不擇食。”艾斯特沉默的開了一會兒車，一點不想跟衛(wèi)夜雪聊天，遇見紅燈停車時，從旁邊的小冰箱里拿出三根腸遞給她。

衛(wèi)夜雪一看是上次在后勤處吃過的腸，現(xiàn)在還記得那滋味，接過來干脆的撕開包裝啃起來，“艾斯特，你不需要過年嗎？”

“過年？我們沒這個規(guī)矩。”艾斯特敷衍的回答了一句，看了眼交通燈，一腳踩上油門，直奔出去。

衛(wèi)夜雪毫無防備，跑車起步又快，更何況他一腳油門到底，差點讓她把腸捅到鼻子里，無語的瞅他幾眼，“你有駕照嗎？”

“別跟我說教，我看著比你小，可實際上比你大多了。要是論年紀，你叫我爺爺都行。”艾斯特有些不耐煩，又面無表情的回答了一句，也不去看衛(wèi)夜雪無奈的表情。

現(xiàn)在的小孩果然中二病啊，多少二十多歲的人還喜歡裝嫩，可那些十幾歲的孩子反而喜歡裝老。

車里的氣氛詭異的沉默下來，艾斯特對著她總是一副別理我的不耐煩狀態(tài)，衛(wèi)夜雪沒有原主的記憶，更不喜歡拿熱臉貼人，干脆也不說話。

道路寬敞，車輛很少，紅燈遇的不多，艾斯特的跑車速度很快，很快出了城，上了高速路，速度飆升的更厲害。

眼看周圍越來越荒涼，衛(wèi)夜雪好奇的左右看了看，忍了忍沒問，出外勤到底是做什么，默默的吃完了三根場，覺得自己無限滿足。

下了高速，上了盤山路，艾斯特方向盤一轉，朝周圍有樹林的小路上開去，斜睨衛(wèi)夜雪一眼，露出了壞笑，“吃飽了吧？一會兒可別吐了。”

衛(wèi)夜雪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悶笑一聲，似乎想起什么，心情明顯愉快起來，“上一次你可是吐的連路都不能走了。”

“我？”衛(wèi)夜雪還沒把疑問問出口，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并不腥臭，反而帶著誘人的香氣從車窗縫里一陣陣鉆進來。

她明知道這帶著鐵銹的味道是血腥的味道，可心里并不厭惡，下意識的反應是咽了咽口水，剛動了動喉頭，心里就驚了。

正常人怎么會對血腥味如此垂涎，她到底怎么了？

艾斯特的跑車性能很好，從小路到野路，車技也很好，左鉆右竄進了樹林，在一顆大樹旁剎車，用幸災樂禍的笑扭頭看她，“處長，我們到了。”

前面稀疏的幾顆樹木圍出一片草地，上面被碎肉碎骨鋪滿，有些枯的草木被血液侵染的猶如有人用紅漆潑了一遍。

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衛(wèi)夜雪怔怔的下了車，不知道這里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當初在末世里，也有血肉橫飛的時候，可也沒出現(xiàn)過這種，滿是碎肉骨頭，就像是被什么給徹底撕碎的殘忍場景。

艾斯特等著她的劇烈反應，卻看她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場景，只是看著，目光復雜，沒有像從前一樣嚇得尖叫，沖出去吐。

她的反應，讓艾斯特詫異的看了她好幾眼，嘴張了張，想說些什么，又緩緩閉上，唇角勾起，也許她是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