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這樣對待西方使者,一點都不紳士,看我不去找枯榮大師控訴你!”惑頓好不容易從鐘無違手中逃竄了出來,顧不得穿好上衣,撂下一句狠話就往天龍寺跑去。
鐘無違不屑地看了一眼慌亂逃跑的惑頓,小人多作怪指的就是惑頓,本次矛盾本就是惑頓口舌引起,而今竟然還想裝作可憐人去惡人先告狀。
“三弟,好了好了,咱們快跟上去看看,這使者要怎么投訴你吧。”段譽打開扇子笑了笑,拍了拍鐘無違的肩膀,示意一起往寺廟走去。
鐘無違在毒打了惑頓一頓后,什么疲憊氣,獎勵氣都散的七七八八了,當下也點了點頭,跟上段譽的步子。
兩人走過蜿蜒的山路,回到了寺廟內。
在兩人即將到寺廟大堂時,遠遠就聽到惑頓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枯榮大師,欺人太甚啊,寺廟中不知道哪里偷偷進來了兩個賊子,侮辱我的泳術,最后還打我!你瞧,我屁股都被打烏青了!”
看著鐘無違與段譽款款走來,惑頓趕忙躲到枯榮大師身后,手指指著兩人,害怕地說道:“看看,就是他們兩個賊子,枯榮大師,你可要給我做主啊!o(╥﹏╥)o”
“喲,又見面了,‘水中跪族’”鐘無違對著惑頓揮了揮手,咧了咧嘴笑著打招呼到。
枯榮大師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情況,問到:“鐘施主、段施主,這是發生了何事?”
“這個老外,出言挑釁我們兄弟倆,我就出手教訓了教訓他,讓他長點記性,如何?”鐘無違也不拐彎抹角,徑直說到。
“我可以作證,這個惑頓和尚確實十分過分。”段譽這時候當然是站在鐘無違這邊。
“大師,不可聽他們胡說,我本在湖中練習,是這兩人來打擾我,還對我拳腳相向,請大師給我做主,不然..不然就是你們沆瀣一氣!”惑頓狡猾的言論一套一套,甚至隱隱還在威脅枯榮大師。
鐘無違“嘖嘖”了一聲,說到:“大師,這和尚在威脅你喲。”
“阿彌陀佛,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在爭論了。”枯榮大師被他們吵的腦袋都隱隱作痛,趕忙制止他們繼續爭論。
“既然你們想找老衲評理,那老衲怎么評理就請你們好好聽!”枯榮大師板著臉,說到。
“沒問題啊,枯榮大師,我同意!”鐘無違自然落落大方的答應了。
而惑頓呢,眼睛轉悠悠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好片刻才點頭答應。
“好!既然老夫當評理人,那根據你三人的口供,我做出以下結論:”說到此處,枯榮大師看著惑頓,嘆了嘆氣,搖著頭說到:“惑頓,你可知你師父為何賜法號‘惑頓’于你嗎?”
惑頓搖了搖頭,這法號是自己離開西方時師父賜予給他的,卻并沒有告知他法號的含義。
“你身為出家人,卻存有太多的佛門困惑,你不懂出家人慈悲為懷,不與世爭;你不懂出家人以和為貴,避讓口角;你不懂出家人不打逛語,滿口胡言。你師父是希望你本次出行,能夠一切疑惑都得以頓悟,因此賜你法號‘惑頓’。然,你卻絲毫沒有領悟,反而鉆研著那奇怪的泳術,同門師兄也都容不得你了。”枯榮大師意味深長的說完這段話。
“本非佛中人,何須拜釋迦。今日你與我天龍寺的緣分也到盡數,你就此從哪來,回哪去吧。”枯榮手指山門外,對惑頓繼續說到。
“好你個枯榮!你..”惑頓聽了,就要發作。
枯榮一個犀利的眼神過去,手指往起胸口一點,將惑頓穴位給點住,讓其動彈不得。
“既然答應了,就好好聽我把話說完!”說完,枯榮轉頭看向鐘無違,說到:“不管如何,惑頓是我寺廟的使者,你動手打了人,那老僧自然也要給他一個交代,今日老夫也將你屁股打的烏青,此事就算圓滿解決了。”
“這不好吧,枯榮大師,這么多人看著,你對我打屁股,給看到多讓人害臊啊。”鐘無違如實說到。
枯榮笑了笑,搖了搖頭,一個指頭瞬間向鐘無違點去,看樣子是想把鐘無違點住了再打。
“哇靠,突襲啊,大師!”鐘無違眼尖的很,一時間發現不對,腳下運起凌波微步,身形就此滑開,隨后腳下再一蹬,與枯榮大師的距離瞬間拉開十米開外。
鐘無違立于距枯榮大師十米開外之地,雙手負手而立,談笑風生。隨后周身真氣洶涌運轉,氣勢節節攀升,武境四十載小成的實力顯露無疑。
“大師,想打我屁股,那不妨拿出實力來打!”鐘無違只覺此時的自己頗有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俠風范。
“好,昨日才看你為武境二十載巔峰,不曾想今日施主就突破了,那老衲就向施主討教討教!”說完,枯榮大師也提起自身內力,身形登時快了起來,直朝鐘無違逼近。
“嗯,這內力的氣勢與段延慶有的一拼,想必與段延慶是同個層次的,那就可以戰來試試了!”鐘無違無法仔細的判斷出枯榮大師的實力,但覺由于感受過段延慶的武境六十載的壓迫力,因此他粗略的感受得到枯榮大師的實力。
而枯榮大師的實力確實與段延慶相仿,為武境六十載大成的層次,鐘無違與其差著一個大境界加一個小境界的距離。
鐘無違十分興奮,突破到了武境四十載,他就極其渴望遭遇強敵試驗自己的實力,想看看當自己的內力配合強大的體魄能力,能夠與什么層次的人對拼。
“枯榮大師,注意了,拳腳無眼!”話音剛落,鐘無違兩張肉掌激活‘內力吸收泵’,瞬間周身的真氣被分為兩撥涌向雙掌。
“碎石掌!”鐘無違雙掌齊出,朝著枯榮大師打擊而去!
而枯榮大師一旦運轉起內力,那副老態龍鐘,與世無爭的樣子瞬間消失了,轉而是一副目光炯炯有神,身形快而靈活的老大爺!
只見枯榮大師身形左閃右避,輕松的躲過了兩發碎石掌,而這兩掌轟擊在枯榮大師身后的假山上,整個假山都炸的四分五裂。
“來的好,小兄弟!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的掌力,著實讓老衲佩服,佩服!”枯榮大師身形不斷與鐘無違縮短,而起手指拇指立起,直指鐘無違,說到:“少俠小心了,我修煉六脈神劍的其中一脈‘少商劍’,由拇指發出,普通人中了非死即殘,注意了!”
說完,枯榮大師拇指朝著鐘無違隔空一戳,一道指氣凝聚于枯榮大師拇指處,然后極速地射向鐘無違。
鐘無違不閃不避,朝著疾馳而來的指氣徑直的揮出了充盈滿滿真氣的碎石掌。
“嘭!”指氣與掌勢在空中對撞,發出了響聲,甚至產生了不少的氣浪。
這一擊,雙方竟然打了個平手。
鐘無違并沒有為平手而覺得氣餒,畢竟內力之間的差距就放在那里,能夠平手鐘無違已經心滿意足了。
而另一邊,枯榮大師卻再次震驚了,他精修六脈神劍之少商劍,可以說少商劍就是他的最強殺招,剛才那一指哪怕沒有他十層的功力,也有七八層在其中了,竟然也只是與鐘無違的掌法打個平手!
但更讓枯榮大師吃驚的地方還沒到來,只見鐘無違大喊一聲:“我不當人了!”
隨后,鐘無違持續激活‘內力吸收泵’狀態,雙掌不斷交替向著枯榮大師轟出五掌,儼然成了一座人形炮臺!
這四掌先后來到枯榮大師身邊,仔細的看去,這五掌竟有意的攻擊枯榮大師的落腳點,這五掌枯榮大師必吃一掌!
“嘶,怎么會如此快速!”枯榮大師看著鐘無違人形炮臺般狂揮五掌,每掌都刮起凜冽的掌風,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每一掌的傷害都不弱!
枯榮大師咬了咬牙,身形直往前沖,御真氣護體,且拿少商劍轟擊前進方向的那一道碎石掌。
這少商劍沒有及時蓄能,自然無法再與碎石掌打出個五五開的局勢,因此碎石掌的余威直接轟中了枯榮大師的身上,直接將其手臂上的袈裟都給打出個巴掌印。
這一掌的滋味,同樣不好受,枯榮大師只覺得那巴掌處火辣辣的痛,甚至有著輕微的腫脹。
不過,枯榮大師總算是來到了鐘無違的身前,雙手夾雜著真氣,就往鐘無違身上不留情面的轟擊,是一套廣為人知的羅漢拳!
鐘無違第一時間沒有使用凌波微步遁走,而是選擇待在原地,用真氣護手,選擇與枯榮大師硬鋼!
你想跟我近戰,那我,就滿足你!
一時間兩人你攻我受,拳頭掌法你來我往,兩個身形快速閃動,而枯榮大師交手之中不乏拆招卸招的手段,往往能讓鐘無違的進攻無果,因此在近戰格斗技巧上,鐘無違面對枯榮大師始終是個弟弟。
枯榮大師擒拿手,四兩撥千斤等格斗技巧用的熟練至極,鐘無違從一開始主動進攻被打的僅有招架之力。
“施主,你長的也太糙了點,打了你半天,我手都要錘痛,而你竟還能招架我的進攻!”枯榮大師轟擊了十幾輪后說到。
鐘無違顫抖著雙手,此時自己的雙手也十分疼痛,絕對比枯榮的要痛,雖然自己的體魄能力很強,但也架不住武境六十載的狂轟!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鐘無違說完,腳尖一點,就與枯榮大師拉開距離。
而枯榮大師一眼就洞穿了鐘無違的意圖,緊緊跟上,但緊接而來的,是那沒有冷卻時間的碎石掌!
枯榮大師感受到迎面的掌風,生生止住了自己靠近鐘無違的身形,向一旁閃去。
而鐘無違此時只覺自己內力要走向枯竭了,恐怕在揮出兩掌,體內的吸收泵就能將自己的真氣吸的個一干二凈,讓自己瞬間虛脫。
于是乎,鐘無違云淡風輕的說到:“枯榮大師,老當益壯,寶刀未老,好功夫,好功夫。”
“阿彌陀佛,后生可畏,憑借著武境四十載的實力就能與老衲打成平手,施主絕非池中之物,必有騰云化龍之日。”枯榮大師站于原地,雙手合十說到。
“既然如此,再戰下去也無果,不過是白費力氣,不如我們今日就此歇息可好?”鐘無違說到。
“妙哉妙哉,就依施主所言,就此平了。”枯榮大師說完,解開惑頓的穴位,說到:“剛才的戰斗你也看到了,不是老衲不給你找說法,著實是后生可畏,我無法拿下,今日我評理人的角色就到此為止啦。”
鐘無違看著停戰的枯榮大師,不由得噓了一口氣,再打下去,輸的絕對是自己,當自己揮出兩掌后,身體就會由于內力耗盡而完全虛脫,那時候的自己別說是給枯榮大師抓起來打屁股了,被殺了就是輕輕松松的。
段譽從始至終都在一旁看著他們的戰斗,偶爾還發出驚訝的贊嘆,似乎為這場戰斗深深所吸引一般。
當鐘無違的戰斗結束后,段譽才緩緩走向前來,收起扇子,用扇柄拍打著自己的手掌說到:“三弟好武功!好計策!哈哈哈哈!”
“哈哈,還是瞞不過二哥的眼睛啊。”鐘無違知道段譽的重點是好計策,明白段譽已經看清了他狐假虎威的氣勢。
段譽點了點頭,說到:“我與你可是同一境界,你那程度的掌法換做是我,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因此我斗膽猜測你的內力損耗也快要到極限啦。”
鐘無違對此不置可否,聰明的人,觀察能力定不會差。
兩人一番交談后,來到了寺廟內,見到了段延慶。
此時段延慶已經身披袈裟,成為了高僧中的一員,見到鐘無違與段譽,道了聲:“阿彌陀佛,佛能收我,我心又靜了些許。”
段譽眼中充滿著羨慕的看著段延慶,他更想當和尚,更想鉆研佛法,而今段延慶竟然就在他面前遁入了佛門,讓他好生羨慕!
段譽說到:“段大叔,要不我也與你一樣遁入佛門可好?”
“萬萬不可!”段延慶聽了,趕忙嚇了一跳,你這是要讓我段延慶抱不上孫子!
段延慶輕咳了一下,說到:“我是由于罪孽深重,方選擇遁入佛門進行懺悔。而你還未體驗過世間紅塵,又安知佛門的清凈,若純粹是為了好玩,那是對佛的褻瀆!因此,去江湖闖蕩吧,當你心頭擁有了足夠的瑣事,你才能明白人間的奧義。”
說完,段延慶又看向鐘無違,說到:“多的話,我也不再說了。我段延慶欠你一個人情,在往后你有什么吩咐,一聲令下,我都盡我所能幫你完成,也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那個秘密。”
“這個自然,放心吧,段大叔。”鐘無違尊重任何人的選擇,更何況是這個已經十分熟絡的段延慶了呢,且不論是否為段延慶吩咐,他鐘無違也不會背信棄義的公布秘密,因為那樣太過于功力自私了。
“那接下來你們作何打算?”段延慶問到。
因為他如今在天龍寺出家,接下來的旅途恐怕是不會再聚了。
“我要回家看親去了,此次出來已經有許多時日,需要趕緊回去看看家中父母是否安好。”鐘無違說到,著實是這幾天的異界闖蕩讓其感覺到些許疲憊,需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好好補充補充體力才行,順便見見自己現實中的朋友。
“既然如此,那三弟你就回家吧,為兄想在天龍寺中再待上個把日子,畢竟機會難得,哈哈。”段譽聽了鐘無違的安排后,這般說到。
“咦,岳老三人呢?”似乎才想起來,這一天都不見岳老三,不知岳老三去哪了?
“岳老三已被我叫去送消息了,讓他告知其余惡人,從此四大惡人要么解體,要么繼續當三個惡人,老夫是決心退隱江湖,不諳世事,置身佛法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一直都沒見到岳老三的聲影。”兩人說到。
恐怕岳老三將消息帶回江湖后,必定會掀起一番浪潮,畢竟四大惡人為首的段延慶竟然遁入空門,成了和尚。這對江湖的格局甚至都會有些許改變。
鐘無違思考于此,覺得十分舒服。
何必按著既定的路線走下去,何不體驗一下新的劇情?從一個觀影者的角度成為一個冒險者,這樣的位置著實更有意思。
三人沒有過多的交談,就此散了。
鐘無違走出了山門,運轉起輕功,身形就隱沒在了這一片樹林之中。
“小爺我溜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