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注定
- 千異錄
- 林深九
- 2060字
- 2019-04-07 19:35:04
白澤看著穆清,表情有些復(fù)雜。
穆清被看得莫名其妙,問:“有辦法你就直說,沒有辦法我另外找人就是。”
白澤失笑:“辦法自然是有的,只是奇怪你竟會為了一個凡人費心思。”
穆清更加莫名其妙了,沈沂是普通凡人嗎,自己徒弟的幸福可交到他手上了呢。不過這話他懶得說,白澤心里自然也明白。
“到底什么辦法。”
白澤反問:“你可知沈公子患的是什么病?”
穆清不假思索:“肺病,病入膏肓了。”
白澤搖搖頭,故作高深地不說話。穆清最見不得他這幅樣子,沒好氣的說:“再賣關(guān)子我就逮幾只你這兒的小獸回去下酒!”
白澤嗤笑一聲,然后說:“沈公子是有肺病不假,但這肺病還不至于要他的命。要他命的啊,是你那乖徒兒身上的龍氣折煞了他。”
“折煞了他,攸寧身上的龍氣怎么可能折煞了他?這……”穆清突然停住,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精彩,半晌才惡狠狠地咬牙切齒道:“這小子……真是了不得了。”
“哈哈哈。比他師父自是強硬得多。”白澤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那怎么辦!”穆清刮了白澤一眼。
“吃一顆歸靈珠就可以了。”白澤端起茶品了一口,“鸞鳥今年種的茶很一般嘛。”
“你這不是廢話嗎!歸靈珠是火神的東西,他能給我?”穆清奪過茶杯,“哎呀別喝了!”
“你別給我灑了!”白澤無奈道:“我又沒讓你去神界討。”
接著頓了頓才說道:“禍斗那兒有一顆。”
穆清瞇了瞇眼,表情凝重了起來。
“阿沂,陪我走走好嗎?”穆如雖是跟沈沂說話,眼睛卻看著攸寧。
攸寧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看著我干什么,你保護好他就行。”
看著攸寧的笑,穆如只覺得內(nèi)心沉重。調(diào)整好表情又笑著問沈沂:“那我們出去走走?”
沈沂笑著點點頭,又不免得打趣她:“這話你不用說兩遍。”
穆如實在笑不出來了,只是說:“走吧。”
竹屋外又是一片很大的竹林,此刻天色漸漸變暗了,就顯得陰沉沉的。穆如不說話,只顧著沿著小路往前走,沈沂也不打擾她,同樣沉默地跟在她后面。
“阿沂。”穆如突然停下來,聲音都在發(fā)著顫。
“怎么了?”沈沂以為她看見了什么,下意識將她攬過來,擋在她身前,警覺地四處張望。
什么都沒有。正疑惑時感覺到穆如的身體在發(fā)抖,“到底怎么了?”
沈沂看著穆如發(fā)紅的眼睛突然就明白了,錯愕之余又有一絲了然。
“穆清他……看出來了?”
穆如一把推開他,恨聲道:“你為什么不要告訴我?早一點的話,也許,也許我就能想想辦法救你了。如果我不行,還可以求求穆清,有攸寧在,他不可能不幫你的!可你偏偏……你看你現(xiàn)在!怎么辦啊……”說到一半又捂住臉痛哭起來。
沈沂輕輕地抱住她,輕聲說:“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說出來徒增煩惱。能活多久算多久吧。”
穆如漸漸止住抽泣,面無表情地掙開他,沈沂還沒反應(yīng)過來,穆如便消失了。
沈沂搖搖頭,苦笑一下。轉(zhuǎn)過身時表情便僵在了臉上。
攸寧面沉如水,筆直地站在不遠處,身體肉眼可見的顫抖著。
沈沂心里一痛,面對穆如的質(zhì)問他還能冷靜,這下面對攸寧的沉默卻慌了神。他想要過去,卻看見攸寧抬起了手,掌心向著他,是一個抗拒的姿勢。
攸寧硬生生扭過頭不看他,收回手。轉(zhuǎn)身便走,語氣冷得嚇人:“跟我走。”
沈沂嘆口氣,知道他這會兒心里難受,只能順從地跟上去。
“我不放心你們,所以跟出來看看。”
沈沂點點頭,突然想起他看不到,又說道:“哦,知道了。”
“你……”攸寧轉(zhuǎn)過身,氣憤地看著他。
沈沂苦笑:“可能是久積的肺病吧,我答應(yīng)你好好吃藥好嗎?只是生死有命……”
“你別胡說!”攸寧粗暴地打斷他,一把把他撈進懷里,又湊近了臉貼著臉,輕聲道:“我有辦法的,我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沈沂心里軟得一塌糊涂,說不出話來只能把臉稍稍移開,把唇湊了上去。
“下月十四冥界主辦四界宴會,到時候禍斗自然會去,那時你可與他商量。”白澤好整以暇地等著穆清的反應(yīng)。
“好。”
白澤一愣,“我現(xiàn)在愈發(fā)看不懂你了。”
“怎么。”穆清依然皺著眉,不甚關(guān)心地問道。
“我本以為你會反駁我,選擇直接去搶。反正如今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他自然不是你的對手。”
穆清抬起眼皮看了白澤一眼,沒有說話。
“行,我懂了。”白澤展開扇面,不再調(diào)笑。
中間隔著一個人呢。
“罷了,你們遲早會見面。”
“嗯?”穆清不明白白澤為什么會這樣認為,以禍斗的手段自是有的是方法姑巧不與他相見。
可是就算見面又怎么樣,姑巧已經(jīng)不記得他了。當(dāng)初他以自己眉間的獸印封住她所有記憶的時候,就不再指望能與她有任何瓜葛了。
“你真能放下?要我說,管他什么承諾什么天譴,你只管去爭取就對了。”
穆清挑眉看著侃侃而談的白澤,這實在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唉,當(dāng)初的事情也怪我能力不足被困,你違背誓言所遭天譴我替你受了便是。”當(dāng)初的事一直是白澤的一個心結(jié),若能有機會可以補救,他自是樂意。
“不必。”
白澤難得的有些惱怒:“你怎么這么頑固!我看你對姑巧也不過如此,不然如今有機會怎么不去爭取?”
穆清看了他片刻,失笑。
“我的意思是,我會把姑巧帶回來的,至于什么天譴,我從不在乎。過去十三年我不去尋她,不過是不想做出爾反爾的小人之舉。如今,我只是碰巧遇見了她,一見傾心罷了。”
白澤大喜:“好,只要你不解除封印,算不得違背誓言。若是這樣姑巧依然傾心于你,禍斗也該心服口服了。”
穆清笑了笑,眼中卻掩不住忐忑與猶豫。